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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狌狌?”
听到这个别具一格的答案,众人立刻投以怀疑的目光,内敛的秦言微马上就羞红了脸不敢答话。
“我…我只是…”
“是的。如果伯均兄的假设成立,我也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狌狌。”
见言微师妹有所犹豫,吴问苍马上站出来帮她说了下去。
“吴师弟啊,虽然是有伯均兄说的这么一种可能,但你俩这确定不是在逗我们吗?那些个泼猴还能整出这么可怕的东西来?”
祝云平马上提出质疑,连谢之亭自己都开始有点不太确定这个说法,反而是吴问苍坚定地看着大家,说出了自己的见地:
“发狂者均为走兽,体型大致相当,无一飞鸟,都是狌狌能够接触到的种类。智力而言,在攻击我们的山兽里最聪明的就是这狌狌,连我放出的飞剑都能躲过。”
问苍顿了顿,又转向一旁的大师兄。
“长弈兄的伤口大家也看到了,说明这黑色的火焰是可以传染的。但他被抓伤后却没有被他们所同化,一种可能是我们处理的及时,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只有最先入魔的那只才拥有这种能力。
如果它短时间内跑遍了整座招摇山,马上就能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伯均兄,你不觉得这很有可能吗?”
谢之亭双手一拍,“对哦!而且狌狌虽然通人性,但它们哪里分得清苗儿姑娘与其他姑娘的区别?这不就都能说得通了嘛!”
如此一番解释倒也得到了一些赞同,言微师妹终于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为她解围的两位师兄,祝云平更是滑稽地摊开双手说到:
“得,快乐是你们的,我啥也没有。等回去了师弟师妹们问起此次经历,你们都有故事可以讲,我就只能说——招摇山的桂花真香。”
这一番无奈言语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今夜激战的疲乏也随之淡去了不少。
其实问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来帮言微师妹解围,谢之亭根本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凭着一个眼神的默契就帮他继续圆了下去。
她可能也看到了吧。
在顶上长弈兄的位子后,吴问苍确实在兽群中看到了些异样,但并不敢完全肯定——
他看见了一双特别不一样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瞳孔,连本应是眼白的地方都被骇人深邃的漆黑侵蚀了大半,又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双眼一般空洞可怖。它藏在一众猩红的双眼构成的海洋当中,被当时仅有的月光一照,吓得问苍差点把剑都丢了。
虽然并不想再回想起来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但问苍还是隐隐觉得,那不是错觉。
那双眼睛,当时就在那儿。
就在那些红目黑焰当中,凝视着奋力反抗的众人。要不是他们跑得快,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此时,一个令他汗毛倒立的想法又钻进了他的脑海——
这样的眼睛,可能并不止一双。
寨乌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诸位可是说,有一只狌狌着了魔道,操纵着其他的灵兽一起入了魔?”
“不,更像是得到了什么邪物。”谢承安回应到,“若是修行魔道,这种日积月累的事情不可能不被察觉。”
“这倒不假。整座山的灵兽都是我们的眼睛,哪只喜鹊怀孕了我们都能晓得。”
听到眼睛二字,问苍又是一颤。
“族长可试过用传音术问问那些山兽?或许能问出些什么线索来也说不定。”
谢之亭本还想再获取些信息,奈何寨乌却摇了摇头。
“试过了。我们和灵兽之间的交流就像人与人之间说话一样,那些山兽失了心智,完全问不出什么话来。”
听完这句,问苍倒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马上转向右侧的小师妹,“言微师妹,如果我们抓一只山兽回来,你有几成把握能让它恢复清醒?”
“先前我在阵中用过驱邪符,确实能够暂时恢复它们的神智,但不过须臾那些山兽便又被那股黑气所掌控。如果能脱离它们的群体,应该至少能有……七成。”
“它们在山腰,没有上来。”
人未至声先到,消失许久的苗儿换回了自己的藏蓝衣服出现在通道口,马上打断了问苍的下文。黑目则依旧躬着身子跟在后面,用令人熟悉的眼神睥睨着众人。
“就在我们的屋子那儿,它们砸了房门住进去了,进不去的在外面休息。”
寨乌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它们去吧,房子以后可以再修。”
“鸠占鹊巢。”谢之亭冷哼了一声。
“伯均兄,我记得狌狌性贪,可有此事?”
问苍认真地看着谢之亭,像是终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