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仿佛瞬间被什么给刺痛了,于是紧闭起双眼,低下头,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记忆回到了昨天——
“我不会考虑的!”杜文轩几乎是跑着冲出了皇甫公馆,他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原来只是为了用金钱和他做一场交易,他感到自己倍受侮辱,而且伤心至极。回到家后,他坐在黑暗中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满屋子的烟草味似乎要把空气都吞噬掉。
突然手机响了,他烦躁的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老家的电话,他一下子扔掉手里的烟头,把它用脚呲灭:“喂,我是杜文轩啊。”
“轩子啊,你快赶回来吧,你妈妈住院了。”
“什么?我妈她住院了,好,好,我马上就回去,我现在就回去。”杜文轩挂了电话,冲出门,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长途车了。不管了,先到车站在说吧。于是忙伸手拦了一脸计程车:“师傅,长途汽车站,麻烦您快点。”
好在没怎么堵车,到了长途车站,最后一班长途汽车幸运的被杜文轩赶上了。坐在座位上的他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心的汗水似乎都要从手缝中满溢出来。虽然是赶上了车,但回家的路程还很远,大概清晨才会到。可杜文轩的心却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刻长出双翅膀飞回去,因为,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文轩终于到了家。一夜未眠的他早已忘却了旅途的疲惫,下了车就直奔医院。医院的走廊里坐着好心的隔壁大婶,看到杜文轩跑来,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轩子啊,你总算来了。”
“大婶,我妈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突然住院了呢?”杜文轩喘着气焦急的问着。
大婶用衣服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说:“轩子啊,前些日子你妈就在集市上晕倒了一次,她不让我们给你说,怕你担心她,影响你的工作。昨天,她到我家来和我搓棒子,一起身就倒在了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和邻家的人就赶忙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后来医生说你妈她病的很严重,我们这才打电话通知了你。”
“大婶,谢谢你们,你在这儿守了好久了吧,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太麻烦你们了。”杜文轩边说边给大婶鞠着躬。大婶抹抹眼泪,点着头离开了。还嘱咐他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杜文轩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脸色苍白的母亲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杜文轩紧咬着嘴唇走过去,坐在病床边,满眼的疼惜和自责。母亲的头发似乎斑白许多,脸颊深深凹下进去,嘴唇裂开的口子上凝固着褐色的血印。
看着这样消瘦憔悴的母亲,杜文轩恨不得捶自己一拳头。他是怎么当儿子的?他是怎么在这个家里当男人的?他轻轻的把手放在母亲的手上,抚摸着那粗糙的皮肤,心中说不出的疼痛。
此时杜文轩的母亲像是感受到了儿子的温度,缓缓睁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到:“轩,你咋来了。”
“妈,妈你醒了。妈,您身体不好咋不告诉我呢?”杜文轩握着母亲的手越来越紧了。
母亲的眼眶中早就蓄满了泪水:“轩啊,我没事儿,没事儿!你这样,会耽误工作吗?”
杜文轩懊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无声的眼泪早就在心里泛滥起来:“妈,您别担心了,您先把身体治好才是大事儿!”
“咳咳咳”杜文轩的母亲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
“妈,你咋了,你哪不舒服,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杜文轩找来了医生,一翻整治之后,让护士给他母亲吃了药,挂了吊瓶,告诉杜文轩,还是让病人多休息的好。杜文轩随后跟着医生走出病房:“医生,我妈的病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