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南小曼突然推门而出,几分钟过后,她背着手再次走了进来。
“亚琪,我想给你一件东西。但是我希望以后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养身体。如果你配合,说不定走出这里,不用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文轩和阿仁也都是爱你关心你的人。”
亚琪疑惑的看着南小曼,不知道她身后藏着什么东西,只是她这样的要求她怎么可能答应。
她也晓得杜文轩的爱,可是现在的她越来越觉得他爱的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爱她,就不会这样软禁她,就不会让她如此难受。
至于说到配合,她肯无声无息的按时吃饭睡觉,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极致的配合了!还要怎么样?
于是亚琪冷漠回应说:“他们爱的,关心的不过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吧。还有,我对你要给我什么东西没兴趣,你大可不必拿出来。我累了,你出去吧。”
南小曼的手紧紧攥着身后手里的东西,换作别的女人这样的口气,大概她早就夺门而出了。
可是她还是咬了咬嘴唇,走到了亚琪面前,把手伸到了前面说:“我想,这条裙子本应该就是属于你的。”
一瞬间,亚琪的眼前恍惚不堪,一道道光一样的画面飞速流过:橱窗,模特,银白色,生日,婚宴,礼服,眼泪,秦子墨,秦子墨……。
到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秦子墨的脸,他说:我答应你,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把这条裙子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
现在这条裙子就摆在了亚琪的面前,可是拿着裙子的人却不是秦子墨。
亚琪变的有些激动,她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预伸还缩,只是对于南小曼的话她充满了质疑:“你说,它属于我?你是什么意思?不是告诉我说这是你朋友送的吗?而且秦子墨已经告诉我,是他给你的。为什么你现在要拿出来?为什么还说是属于我的?”
“不错,这裙子确实是秦子墨给我的。我猜想这裙子他很早就买来放在家里预备要送给谁了吧。
我只是无意的成了这条裙子的试穿者。
每次我穿这裙子,秦子墨都会不高兴,尤其是在你结婚的那天,而你,在那天看到我也表情怪的离谱,你一直都盯着我的裙子,我不是没有注意到。
后来我更加无意偷听到你和你伴娘在更衣室外的谈话,我看着你冲出门去,看着秦子墨因为你的突然消失而紧张的样子。
庆功酒会上,我也可能是故意的想要穿这条裙子吧,那一次你在问完我这裙子的来历后更是激动的跑了出去,秦子墨想都没想的追在你身后,那一刻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从你们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你们对彼此的感情,虽然我不懂你既然爱着秦子墨为什么还要和杜文轩结婚。但是那天你说出要离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杜文轩。
但是亚琪,你已经选择了他,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要回头,谈何容易啊!
文轩爱你爱的痴狂,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不如尝试去接受他,毕竟你们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
也许他很适合你不是吗?
往往爱着的人不能相守,而相守的人却不一定是彼此相爱的。”
最后一句话南小曼似乎也是对自己说的,她之所以要把这条裙子拿给亚琪,是因为这是她留在身边唯一关于秦子墨的东西了,是该彻彻底底忘记这个男人了。
她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决定了,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爱情,他们之间已然成为了亲人。
而秦子墨不过是她命中无意的过客,曾经拨乱了她的心,但却不能动摇她的誓言。
亚琪听着南小曼一字一句的讲述,不相信的摇着头,她想起了当日在楼道里秦子墨的解释,可她却怎么都不要相信他。
但是现在才来澄清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只会勾起亚琪更多的伤感,只会让亚琪越发的想要逃离。
因为这一刻,她开始觉得秦子墨所说的他们之间有误会是真的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当初的固执是那么的任性。
她颤抖着最终还是忍不住接过了那条裙子,抚摸着上面的柔软,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
南小曼靠近亚琪用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亚琪,从今以后安心的修养身体吧,我们会陪着你一起让宝宝健康出生的。不要再沉默,不要再流泪,我知道阿仁做的有些极端,这房子里的佣人们让你无法不沉默,但是从今天起,你可以来找我,我们聊天,或者在园子里散步,你会觉得这里的生活其实也很不错。好不好?”
南小曼的口气就像一个贴心的大姐姐,让亚琪无不心动着。
看来,逃离这里暂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之前秦子墨在电话里说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说一个月后会找她,好吧,不管结果是怎样,现在的她为什么不好好的生活呢?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呢?
就先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就像南小曼说的:也许离开这里,不用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不再抗衡下去,给他们好脸色,让他们对自己慢慢丧失警惕性,然后再想办法逃离,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于是亚琪抬起头,看着南小曼期待的目光说:“恩!也许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