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某部部队,口号连连。半年来因执行无数紧急任务而攒下3天小长假的林昭,正前往队部领取手机,他准备带着林夕好好在A市逛吃逛吃。换好一身牛仔便装的林昭,走过宿舍大厅时,端正的立定在军容镜前,一个皮肤麦黄,清清爽爽的寸头男孩儿正帅气逼人,林昭对着镜子浅浅一笑,两个酒窝花儿一般开了起来。走出部队大门,掏出手机,开机,屏幕重新点亮,各种APP右上角都冒着红色小圆圈,见林夕给自己注册的账号邮箱上也有个1,眉间一喜,连忙点开:“哥,你肯定猜不到……敬礼!”
林昭只从每月的联系中得知林夕已考入A市滨海大学,自去年探亲假结束二人就未曾再见面,见到邮件,除了想念,便是担忧,有道是关心则乱,一时间竟从林夕短短的邮件里迅速提取出了很多关键字,“猜不到”“1个月”“不能说”“组织”“失联”……忙去三个电话,也均是关机……心里猛地一沉:“难道是进了传销?!”这男人乱想起来,一点也不输女人,什么男女同寝,女子被虐,各种犯罪场面在林昭脑海中浮现千篇,一时陷入焦急和惧怕中无法自拔!想着不能让林父盲目担忧,林昭决定先去林夕所在的大学确认情况。
“高寒!你人在哪儿?”林昭立马拨出手机,接通后:“龙龟龙龟!嘲讽!泰坦泰坦勾过去!!!Penta Kill!!!漂亮!!!……小昭子怎么啦,这么快就想爷啦?!“高寒是A市本地人,先林昭一天休假为母亲庆生,此时正在网吧酣战淋漓,见是林昭电话,摘下耳麦连忙调侃。
“别闹,车子能不能借我用下,我妹出事了!”
“你人现在在哪儿?”听到林昭语气严肃,不像玩笑,高寒迅速起身关机,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冲着吧台喊一句:“老板!结账!”
““监狱”门口!”
“等我!15分钟到!”高寒按掉手机,立刻戴上头盔掉头向部队,摩托一路轰鸣。
年轻的高寒和林昭虽只相识两年,但两人已是过命的交情,一起营救工地塌方的工人时,林昭为高寒挡过一根跌落的钢筋,脑袋差点被穿断,扑灭教堂大火时,高寒把唯一完好的防毒面罩留给了林昭,将林昭背出火场时,高寒因肺管烟气灼伤差点丧命。
林昭只想早点确认妹妹的人身安全,一面等待高寒,一面顺着部队大门前唯一的马路狂奔起来,半路汇合的二人一路冲到滨海大学门口,经过与辅导员确认再三,林夕一周前确实亲自办理了无限期休学,同寝的室友可以作证。想起林夕口中经常提到一个叫做“二哈”的室友,遂请辅导员帮忙引见。
片刻后,一个温婉如水,目色如星的长发姑娘急匆匆的跑到大门,因体力不佳双肩上下起伏正稳着气。
“林夕哥哥?”见两个虽是便装,但透着一股兵气的男孩立在门卫室旁,哈依娜立马快步走向二人试探道。
“是我。你是“二哈”?”林昭话一出口便知错了,二哈应该是个昵称。
“没错,哈哈,我叫哈依娜。”似是对上暗号,哈依娜一笑出声。
站在一旁的高寒眼瞅着哈依娜,早已傻了眼,虽说休假出来满街也都是女孩子,但是一个混血儿般面庞,模特儿般身姿的仙女飘然而至,高寒呆若木鸡。
“这位是……”哈依娜见高寒一直望着自己又不开口,遂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理他,我想问下林夕……”林昭连忙表明来意,高寒依然傻愣,仿佛忘了自己是谁?在哪儿?
哈依娜认认真真前前后后,把从地铁二人被特警带走到时小雅后面跟她瞎掰的为什么进医院,特招之类,全无巨细,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林昭。林昭是完全信任哈依娜的,但他在对关乎林夕的任何一件事上,向来不会半点马虎,遂又告别哈依娜,准备起身往A市滨海区警队确认,因为平时的林夕除了喜欢军事,别无他长,体能也普通,专业更不对口,即便特招,也应该是警院或特种部队来招,一连串的疑问,又催着林昭马上动身。
“高寒!”
“高寒!”
“高寒!”林昭三唤不动,径直一记大栗子敲在高寒天灵盖!
“啊,啊,啊,问完了?你妹?你妹怎么样……”高寒似是刚从别处过来的一样。
“去滨海区警队。”见高寒还是一动未动,林昭自行翻上摩托,双手控把:“要么车子我先借走,你再站会,等大巴?”
“不用不用,一起一起。”高寒总算彻底回神,见林昭已在前座,跟着攀上后座。
“谢谢你,我们先走了!”林昭向哈依娜点头致意。
“不客气林夕哥哥!”哈依娜嫣然一笑:“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这一笑,高寒又丢了魂儿,林昭猛地一握油门,高寒差点跌落。哈依娜看着两个身影轰鸣远去,觉得甚是有趣,不由咯咯笑着。
“小昭子,刚那女孩叫什么?”再次回神的高寒带着头盔大喊问着。
“……”
“问你话呢!”高寒一拳擂在林昭后腰,林昭又猛握油门,高寒身子猛地往后一送,慌忙向前紧紧抱住林昭。
“我们去哪儿?”
“嗡——!”
“小命要紧,爷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到达警队后,因为摩托车不能乱停乱放,高寒就开着在警局附近兜兜转转,半晌还加了个油。林昭直接向大厅窗口的警员表明来意,询问是否有时姓女警带林夕来过警局。警员一听是时姓女警,遂接线暗部警队。
因之前在调查林夕时,阎宽征得授权顺带调查了军部林昭的档案,按理说军警档案互相保密也互无权限查看,但因守备区查的都是异案大案,总局特批。时小雅从通道一进入大厅,便看到同档案照一样英姿勃勃的林昭,遂径直上前。
“林少尉你好!我是时小雅!特招林夕入伍的警官!”
“你好时警官!”林昭惊异时小雅犹如熟人般走向自己,并且直呼自己的军衔,想是已被查得一干二净,不由略去自我介绍,心生防备:“请问林夕现在被特招到什么单位?危不危险?”
时小雅知得这个哥哥对林夕是百般呵护和疼爱,想着林昭是如何从部队一路打探至此,果觉百闻不如一见,遂一语回道,直截了当:“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警队的一种保护方式。其他无需再多问。”
听时小雅这么说,林昭的心放下一半又悬起一半,放下是因为确认林夕现在是安全的,她确实也在参加什么保密集训,悬起是因为,林夕一定真的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才需要警队保护……
知道一时间再也问不出任何,林昭向时小雅致谢后转身离开,但走至大厅,又鬼使神差的返回,喊住正在离开的时小雅:
“时警官!”
“怎么,还不放心?”
“我想问个事情。”
“什么?”
“我妹妹……是不是一直姓林?”林昭问出这句话时,嘴角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手心也泛起一层雾气。
“为什么这么问?”时小雅心觉林昭似乎已经知道林夕是被林父领养的,只好奇原因。
“没什么……打扰了时警官,再见!”林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返回,问时小雅这个问题,但他强烈希望听得的答案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就不用再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部队,用日复一日毫无间隙的训练和任务麻痹自己!
如果不是,他就不用再像头疯兽一样一次次冲在难场最前方,用撕心裂肺的疼痛和伤痕麻痹自己!
因为他,一直爱着她啊!
他也曾对自己无耻的心意,咒骂过,崩溃过,甚至绝望过,但是他控制不住这份热烈的感情,即使从前朝夕相见,梦里也到处是她的身影!他怕因伦理沦丧而伤害美好的她,更怕他连表白后作为兄长的爱都再不能给……但冥冥中他又一直觉得,她不是自己的胞妹!这份煎熬,自12岁起,已经整整8年!
走向警队大门的林昭心绪烦乱:“如果刚刚再坚持问下时小雅,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林夕如果确确实实是自己的胞妹……“想到这里,林昭的心脏似乎要被生生撕扯爆炸,痛不欲生!……罢了……罢了……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也好……哪怕永不复见……林昭重又渐渐平复……
“怎么样?!咱妹没事吧?!”高寒见林昭走出大门忙迎了上去。
“嗯,暂时没事……”林昭轻轻应着。
“我晕……什么叫暂时……有事儿你一定要跟我说啊!是不是被绑架了啊!我让咱妈帮你凑钱去!”高寒见林昭神情并无喜色,不由真的开始担心。
“凑个屁啊!你才被绑架了!”林昭不想难得的假期让高寒跟着不快,遂硬是生起笑意,拈起拳头向高寒锤去。
“你是神经病吧!狗一样!”高寒慌忙躲着跳向一边。。
“你才是狗!你全家……”林昭毫不留情的回道!
“你全家!……”
“你全家!……”
“哈哈哈哈……”
即使一面打闹着,林昭心里仍在默默牵念着:“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解决掉一个丧罗后的林夕,此时正跟在申钢身后慢慢爬向三楼,爬至大半即听到一声惨叫:“啊——!”
听到惨叫,申钢立刻加快步伐,林夕也加快跟上。然已经晚了,9区一个女学员此时正倒在楼梯旁的血泊中,双目漆黑。林夕慌忙上前端详:“不是熊雪!”悲伤和怜悯之余竟轻轻舒了一口气。
结界外的黎婴,面上一喜,轻轻欢叫:“FIRST BLOOD!”
“已经死了,击穿心脏!”申钢冷冷命令着,仿佛面前死掉的不是守备区的学员。
“可是她刚刚死去!她……”林夕惊声道,女孩儿此时正还温热!说不定还能救活!
“没可能!人不能死而复生,罗也一样!”申钢知道林夕想要说什么,遂打断道:“尸体不经焚毁只击穿心脏已是次策,只能抑制它们半日行动,半日后醒来会更加狂暴!她随时会变成敌人去继续伤害其他学员,到时候会死更多人!”
“……”听到会有更多人死去,林夕瞬时下定决心,闭眼将蜂罗刺刺入女孩心脏……
“焚毁?”林夕忽又回神向申钢确认:“是焚毁吗?!”
申钢点头。
林夕深呼一气,重又下定决心,这次决心似乎更大……申钢只见她眉头攒簇一团,似是全身发力,眨眼间两掌竟放出两束金色电光!女孩在高压灼烧下顷刻化为灰烬!连同身旁的地面一起焦黑如碳!
申钢双目圆睁!似是不能相信!
“他们有危险!快!”林夕因感受到园林区的两个学员突然加速移动,既怕他们离出感应范围再寻不到,也怕他们如教学楼里的女学员下场一样,立刻转身下楼!
申钢回神立即跟上,未再多言。两人路过教室一楼已被“解决”的丧罗身旁时,林夕用同样的方式将之瞬间“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