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当年道义凌然的慕当家,他的儿子不会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无胆鼠辈吧!”陈忠义冷嘲热讽的在一边激将着烟尘。
“你!”赵铁匠怒火中烧,立马要上前与陈忠义搏命,烟尘伸手拦了下来。
“我若不肯一命抵一命呢?”烟尘朝着陈忠义问到。
“既然被你打死的是我的手下,我就要替他讨回公道,不然我就没脸再当他们的当家!”陈忠义正气凛然的回到。
烟尘转过头对着赵铁匠一行人诚恳的说道:“赵叔!二位老镖师,我慕烟尘希望大家不要插手此事,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妥善解决,希望大家能相信我。”
“陈当家,今日是我父母的忌日,我不想在今日大动干戈,你若是信得过我,明日我会亲自去你武威镖局,到时候我们再了结此事,只是不管结果如何,希望你能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好!看在慕当家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你,希望你不要食言,给你父亲丢脸,我们走!”陈忠义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即是如此,便可以回去了。
待陈忠义一行人走后,赵铁匠焦急的询问:“你打算怎么解决,你不会真的打算一命抵一命吧!?”
“赵叔你们放心,我不会去白白送死的,大师傅说过,我的本事这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胜得过我,你们不用担心!”庙祝并没有说过,烟尘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安心罢了。
众人回到赵铁匠家里,赵铁匠始终是放心不下来,他让烟尘与他切磋一下,想亲自确定一下烟尘的本事。烟尘明白赵铁匠的心意。两人交手没多久,赵铁匠就败下阵来。
“教你功夫的大师傅是什么人!?”赵铁匠事先已知晓烟尘厉害,但一交手才发现烟尘比他想得要厉害的多。
“他是山上的庙祝!”烟尘答到。
“你大师傅叫什么名字,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绝不会是无名之辈!”赵铁匠十分笃定。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到大都叫他大师傅,别人也是这么叫的!”
确实如此,不管是烟尘还是山下的村民,都不知道庙祝叫什么名字。
“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有这么厉害的高人扶养你长大,真是替慕当家感到欣慰!”看到烟尘武功了得,赵铁匠放心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
“陈忠义也不是一般人,他当年靠着一套形意拳在江湖上打出名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已经是如火纯青,据说他早年的时候还学过一些'下三滥',这些年因为顾及自己的名声,所以很少用,不过要是生死关头,为了保命,绝不会碍于颜面。”
“什么是下三滥?”在一旁的赵隐风问到,烟尘也是有同样的疑问。
“一种不入流的功夫,专攻人的要害,街头的地痞流氓练的功夫,他们自己称之为下三路。由于太过阴损,被江湖所耻,所以江湖上称为下三滥。”赵铁匠解释到。
秋日的夜晚是舒服的,白天的燥热慢慢褪去,赵铁匠嘱咐烟尘今晚早些休息,可是烟尘并没有那么早就入睡,他躺在床上,并不是因为明天的事担忧,他一直在想陈忠义为什么要诬陷自己,为什么要杀自己,烟尘心想,这时候大师傅在就好了,以前有想不明白的事,大师傅总能告诉他是为什么,即便是解释不清楚的,大师傅也会告诉他该怎么做。
“你怎么还不休息,父亲说你虽然武功厉害,但陈忠义也不会比你差的,况且去的是他的地盘,你不好好养精蓄锐,明日怎么应付过来!”赵隐风在一旁说着,其实他自己也是怎么也睡不着。
烟尘看着他,这个与自己同龄,从小就结为兄弟的赵隐风。
“赵兄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烟尘坐起身来。
赵隐风也坐了起来,“我能帮你什么忙?”
“若是明天我回不来,我大师傅老了以后就没人照顾了,你要是可以的话,能帮我照顾大师傅吗!”
“你不是说你的功夫肯定比陈忠义厉害吗,你说是你大师傅说的啊!?”赵隐风没想到烟尘原来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大师傅没说过!”
“你!你真是。。。。”赵隐风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威武镖局,陈忠义刚刚从梦中惊醒,全身已经湿透,在梦中,他被大火焚身,无处可逃。
“他必须死'!”陈忠义暗下决心,从知道烟尘是镇远镖局慕当家的遗孤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安稳地睡着过,只要一入睡,必定是噩梦缠身,无数个火人扑向他,身上的烈火无法熄灭,四面八方都是火海。
陈忠义想起自己以前的往事,或许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就喜欢回想以前的事情。
阴暗潮湿的小巷里,十来岁的陈忠义刚刚被人打了一顿,身上都是淤青,嘴角也流了血。他蜷缩着身子,靠着墙壁,他浑身都痛,他在偷馒头的时候被老板发现,老板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本来卖馒头的老板并不会如此生气,只是这些日子他的馒头总是被人偷走好多,今天终于被他当场带逮住,这段时间的积怨,全都发泄在了陈忠义身上。
可是陈忠义今天是第一次偷馒头,他没想到会换来一顿毒打,他以为就算被发现,顶多也就是呵斥一番。
这时,有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走了过来。
“你是新来的?没见过你!”其中一个带头的问道。
陈忠义没有回答,他身上太痛了,即便是说话这种幅度的动作,也会让他痛得吃不消。
“这个馒头给你,你要是还想在这里待下去,晚上去郊外的破庙找我们,不然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带头的那个人扔了一个馒头,然后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小巷。
陈忠义看着地上的馒头,眼泪决堤般地流了下来,即便是刚刚被人打的时候,他都没流下一滴泪,可是看着这个馒头,他就再也忍不住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