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们几人的修为不足以应付蛊仙,你们听老头子的赶紧走,既然那余林的目标是我,想必不会为难你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出寨,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虞落听到余林的目标是他,觉得陈归他们简直是胡闹,虽然是三位真人的高徒,可是境界摆在那里,如何能应付蛊仙,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虞老,你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敢来,就有十足的把握,再说我们的师门也给了我们防身至宝,不碍事的”
看着虞落就要作势赶他们出去,陈归急忙说道,同时在心里感叹,看看虞落,再看看余林是什么玩意儿,同样都是养蛊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大呢。
“这,好吧,既然三位真人放心让你们来,想必你们也有什么保命底牌,但是,你们务必要答应我,只要发现不敌,你们要赶紧退走,一刻也不能停留。不答应老头子现在就赶你们出去”
虞落相信了陈归的话,但是也坚定自己的立场,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看着陈归他们犯险。
“虞老,我们不会拿自身的生命开玩笑的,你放心吧”
梁一阳也出声保证,虞落暂时也没说什么,由于两人觉得余林随时都有可能来苗寨,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直到金鸡破晓,余林还是没有来,三人回房睡觉,睡醒之后已是傍晚,虞落以检查身体为名,挨家挨户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失踪的苗人,不过他相信陈归几人不会无的放矢,大老远跑来开刷他这个看人家,心里也没有放松警惕。
这样过了三天,余林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陈归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猜错了,或许余林并不知道虞落的存在。晚上吃完饭,陈归跟虞落说,他们要去山里搜查一番,老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虞落答应后四人趁着夜色,走进了山林。
“这里有人生过火的迹象,看样子时间不会太久,是余林”
四人找到一处火堆,发现火虽然熄灭了,却还残留着一丝热气,现在已经八点,苗人早就回家了,说明不是苗人生的火,苗寨里常年不见外来客,除了他们,就只有余林这个可能了。
“不好,余林迟迟没有动手,很可能是发现了我们来了苗寨,现在我们出来了,他可能进苗寨了,我们赶紧回去”
陈归突然说道,三人也感觉大事不妙,顿时动身全速往苗寨赶回去。
“你,为什么”
虞落嘴角挂着鲜血看着站在眼前的余林,和旁边正在对着他的两只蛊王的尸体大快朵颐的蛊仙。
“不为什么,我的蛊仙出世,这天下所有的蛊虫都只能成为他的养分,你的蛊王是,你也是”
余林脸上布满邪恶的表情,看着虞落。
“你会遭报应的”
虞落恨恨地对他说。
“抱歉,你看不到了”
此时,他的蛊仙已经吃完了两只蛊王,然后飞到虞落的身边,从虞落头顶钻了进去,虞落强忍着痛苦,不敢发出声,生怕惊来了附近的苗人,再遭到余林的毒手,他只希望余林的目标只是他,而不是这些苗人。
“虞老,不”
“虞老”
陈归四人赶回苗寨,直奔虞落家来,却看到了虞落已经死了。
“余林,我发誓,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陈归双眼通红,愤怒的吼道,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侃侃而谈,一脸慈祥的虞落,此时却已经和他们天人相隔,那个明知自己有危险却还想着他们的老人,死了。那个不为名利,造福一方的神医,死了。
徐蕾泪流不止,梁一阳和傅声也满眼通红。
陈归的吼声惊来了苗人,一个苗人进来看见虞落躺在陈归怀里,探了探鼻息,发现虞落已经死了,眼泪顿时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然后不断地用苗语大声重复着一句话,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神医去世了。很快,所有苗人都来到了虞落家,反应全部跟第一个进来的苗人一样。痛哭流涕,仿佛失去了自己的至亲一般。或许,虞落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经是他们最亲的人了吧。
院子里待不了这么多人,他们就这门外跪了一地,一边哭一边用苗语说着些什么,好像在说虞落帮助过他们的种种事迹。陈归看到这里,两滴眼泪也落来下来,他轻轻抚平了虞落睁大的双眼。轻轻地说道
“虞老,你安息吧,我跟你保证,我会亲手杀了余林,为你报仇,这些淳朴的苗人,以后,就由我来守护”
突然,人群里站起来了一个老者,呱呱呱分说了半天,陈归疑惑的看着他,老者似乎有些急了,突然指了指虞落的尸体,又指了指陈归,陈归还是不懂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你们之中有人懂说汉话吗,这老人在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青年抽泣着说道。
“褚普大叔说,他今天晚上看到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外来人走出神医家,由于光线暗,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他以为是你们,就没有在意,神医一身本事,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他肯定是遭受了外来人的毒手,还说……还说那个外来人就是你们引来的,不让你们继续待在我们的苗寨”
褚普老人的话引起了轰动,人群一下子就炸了起来,纷纷把苗头指向陈归他们,全部一致的对陈归四人重复着一句苗语,不需要青年翻译,他们也看明白了,这是要赶他们出去。
“大家听我说,那个人并不是我们引来的,我们早就知道他会来苗寨,我们是来保护虞老的,是我们大意了,才让坏人又可乘之机,害了虞老的性命”
“哗哗呱呱”
苗人打断了陈归的话,又重复了那句苗语,有情绪激动的苗人还找来了棍子拿在手中。似乎在告诉陈归,如果他们不走,苗人就要动粗了。迫于无奈,陈归四人退出了苗寨,在苗寨的一个山头上落脚。
第二天,太阳升起,苗寨里传出一阵悲伤哀乐,苗人们全部换上了统一的服饰,把一口棺材抬进了虞落家里,哀乐继续,哭声响彻天地。
陈归四人没说一句话,一直在山上看着苗寨的动静,哀乐和哭声持续了三天三夜后,苗人们把棺材抬了出来,往村口走去,四人悄悄地跟在人群后面。走了大概十公里,人群停在了一个小山包面前,一个身着祭司服装的苗人围着山包转了一圈,然后悲呛的仰天大吼一声。年轻力壮的苗人拿着农具开始挖土,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把棺材放了进去。
下葬完后,苗人们也三五成群的起身返回苗寨,所有苗人都走光了之后。陈归四人站在虞落的坟前,鞠了一躬。
“虞老,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您安息吧,我陈归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替你继续守护苗寨,您在九泉之下也保佑我们,尽快找到余林,将他绳之于法,不让他继续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