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呵呵，程慕青，真相远比这个刚还要残忍千倍万倍。”她勒紧我，带着我后退了几步。
“你放了她，我送你出去，相信我。”顾明旬不着痕迹靠近。
“叫你别动！我现在谁都不相信，往后退，快点！”曹润情绪激愤起来，手上掐住我的力道又狠了几分。
“这些人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我冷静下来，从那几个人入手。
“你不认识，你当然不认识，可盛承彦，莫明捷他们不会不认识，他们两个只要一声令下，我只有一个死字你知道吗？”曹润发狠起来。
走到门边，我绊了一下，身形踉跄时，颈子上尖锐的刺疼让我险些没有站稳，直接摔了下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你走到今天不容易，真的舍得什么都不要吗？”我用力拽着她的手，只有这样，我才能忽视颈子上的疼。
“只要你在我手里，我还怕什么？”曹润冷笑，“那两个男人不是对你有意思吗，那我就看看，他们为了你，能付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就开始针对我，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吗？”我可以确定是读了大学才认识的曹润，可是她对我的针对，好像带着某种深沉的恨，甚至有时候看我的目光，狠得想一刀捅死我。
因为穆北杨吗？
想到之前曹润和我说的那些，我忙又开口，“因为穆北杨吗，所以在之后见面，你才想法设法的要对付我？”
曹润冷哼一声，“穆北杨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过是陪他玩玩，一个没有心的窝囊男人，你觉得我会为了他，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
曹润没有说话，她带着我上了一栋危楼，只要我脚下慢下来，立时能感觉脖子里尖锐的疼。
上楼梯时，我趁着曹润放松力道，往前撞了一下，跟着她一起摔在楼梯口。
我打开她的手，迅速起身，她缓过来，抓紧手里的钉子朝我钉下来，慌乱之下，我拿过一旁的砖头打了过去。
瞬间，曹润头破血流。
她脱了手里的钉子，我捡起来，抵到她脸上，“那些事谁告诉你？是谁，说啊！”
血从曹润额头流下，“你想知道，你跪下来求我啊。”曹润看着我，有恃无恐。
“曹润！”我拽起她的衣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让盛承彦和莫明捷收手，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曹润低低笑出声，她一脸无所畏惧好似根本不害怕我会对她做什么。
“我到死都不会告诉你！”
“你！”我扬起手来，正欲动手，顾明旬从后握住我的手，“慕青，不可以！”
闻声，我陡然清醒过来，丢了钉子，我疯狂的往外跑。
去哪里，我要跑去哪里？
莫家！
姑妈说我母亲还活着，莫家的人一定知道。
化工厂门口，一个身着朴素，气质绝佳的女人站在顾明旬的车边。
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碧姐！
在我走向女人时，她转身离开，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上。
我追上她，“碧姐？”
她坐在驾驶位上，拿过置物架上的墨镜戴上，冷肃着脸，一言不发。
她这个样子和监控视频里的女人完全吻合，就是她。
“上车！”碧姐发动车子，油门声突然轰开，吓了我一跳，“不想知道你姑父的死了？”
我攥紧手，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一路疾驶，我不安的看着专注开车的碧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会告诉你。”
车子在江城集中规划的公墓山停下，碧姐停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花和酒，沉默着往公墓深处走去。
路上，碧姐打破沉默，“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黎碧依，是你母亲的妹妹，说起来，你还要喊我一声小姨。”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我能记得的很模糊，甚至只记得到姑妈家生活以后的事，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
关于父母，一直是听姑父姑妈说，他们从未提及我母亲还有一个妹妹。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跟上女人的步子。
“你会相信我的。”女人眼里清冷空远，眉眼间的落寞苍凉，想来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
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下。
“这上面的人认识吗？”女人回身，冷淡开口问我。
我站在她身后，看见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时，怔然半天哑口无言，开口说话时，一滴眼泪打在我手背上。
姑妈说过，我父亲叫程深，她和父亲一个随妈姓，一个随爸姓，她说我父亲死了，死在她都不知道地方。
可是他的墓碑就在江城，离我那么近，我却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亲情就是这样，明明没有太多关于父亲的记忆，可是真看着一方墓碑时，有些感情自然而然流露。
“知道你姑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你父亲就葬在江城？”
我抹去眼泪，蹲在墓碑面前，抬手，想触碰上去，可又觉得作为子女的我不配，在空气里停了手。
“你想说什么？”我仰起头，情绪复杂的看住这个突然出现说是我小姨的女人，在调查姑父的事上，有种被人牵着鼻头走的茫然和恐慌。
“二十年前，你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会高管，做的账目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可在一次工程项目里面，他被举报贪污了，举报他的人是你姑父，是他给警方提供了你父亲贪污的证据，你父亲锒铛入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父亲逃狱了，变成通缉犯，警方找到你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被烧死了。”
我清楚她的意思，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
碧姐一眼看穿我，“你不愿意相信？那为什么你姑妈在见了我之后会选择自杀，因为她害怕，因为他们一直在骗你！”
我退后几步，差点在父亲墓碑前摔了脚，“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在骗我的，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在哪，我要见她，我要听她亲口说，她在哪里？”
“她不会见你的！在杀害你父亲凶手没找到之前，她永远不会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