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不得对郡主无理。”郁棠的话被箫云澈打断,却听箫云澈说到郡主,微微一愣,这边的清冽却先开口了。
“原来是箫将军,安宁有礼了。”
“郡主不必客气,该是微臣给郡主行礼才是。”箫云澈说着便是躬身一礼,又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郁棠。”
“郁棠见过郡主。”郁棠也是一礼,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寒云和寒雪在旁边看着微微红了脸。
“郁公子不必多礼,只是和家里人一起出来走走,都这样拘礼倒是不自在了。”
“哈哈,郡主说的是,郡主这是要去哪里呢?”郁棠也不客气,说着负手一笑。
“听丫头们说今日长乐坊有新的歌舞,安宁闲来无事,也来凑个热闹。”
郁棠一听就笑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箫云澈一眼,便道:“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都是去长乐坊,郡主可否赏脸跟我们一起,结伴而行呢?”
袁清冽微微一愣,还未说话,就听旁边的寒云道:“小姐,咱们一起去吧,人多更有趣呀~啊!寒雪你干什么掐我啊?!”就这样,两个丫头闹了起来,清冽略觉无奈,郁棠却是哈哈一笑,箫云澈脸上也有些似有似无的笑容。但是也达成了共识,一起往长乐坊去。
走了一段之后,箫云澈停在袁清冽身边,配合这袁清冽的步伐,缓缓的走着,郁棠干咳了一声,带着寒云寒雪往前走了。
“看来郡主是人红是非多。”箫云澈看着渐行渐远的郁棠在心里叹气,然后偏头对袁清冽说到。
“从国公府就一直跟着了。”对此,袁清冽只是微微一笑。
箫云澈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半晌才道:“既然早发现了,为什么不避开?”
“居心叵测的人很多,总不能一直避着啊。”
“郡主这话似有所指。”
“箫将军有心,定会护安宁周全,安宁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小角色。”
“郡主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箫云澈停下来,皱着眉看着袁清冽。袁清冽也停下来,对上箫云澈的眼睛,淡淡的道:“无论安宁的实力如何,都不会对将军不利,将军又何必在安宁这里费心呢!”
“不会对我不利?我自己怎样,事实上我并不在意。”
“那安宁就说的再明白一点,安宁无论如何,不会对四王爷不利,不会成为你们的阻力,当然,也永远不可能帮着太子。”
“为何?”
“安宁只是一介女子,对这些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只是这样?”
“原来将军的好奇心竟然这样重,只可惜安宁无可奉告。”
“也罢。”箫云澈缓缓吐出两个字,眼睛里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然后继续往前走去。袁清冽一直看着他,自然注意到他眼里的那一抹忧伤,不由的愣神,皱着眉头缓步跟上。
等两人到达长乐坊的时候郁棠和寒云寒雪已经在二楼的雅间坐下了,寒云看见走进来的袁清冽挥着手叫:“小姐,我们在这里。”
“寒云姑娘不叫他们也会过来,云澈最喜欢这个位子的。”
“郁公子是在开玩笑么,最喜欢这个位子的应该是郁公子你吧,将军不是刚刚回京么,怎么会知道这长乐坊哪里位子最好。”
被寒云说破,郁棠尴尬的笑了笑,底气不足的说:“他以前也很喜欢这里啊。”惹得寒云寒雪皆是一笑。
袁清冽听到寒云的声音缓缓上楼,箫云澈走在她身边,他们俩今日都是白衣在身,很快引来了众人的视线,更有甚者窃窃私语起来,袁清冽闻若未闻,箫云澈则也是视而不见。
袁清冽入了雅间,看到寒云和寒雪坐在一旁的小方桌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茶点,而郁棠坐在一旁的长桌边,旁边还留着三个位子,郁棠此时也不拘礼了,对袁清冽招手道:“郡主,快过来坐吧。”
袁清冽也不客气,走过去落座,后面的箫云澈却没有落座,只是看着斜对面雅间里的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袁清冽看过去,眉毛微微一挑,大理寺卿关胜,约在这里跟箫云澈见面,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吧。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箫将军真的是来看什么歌舞的。
果然,箫云澈落座之后没多久,关胜就过来了,施了礼之后坐在了箫云澈旁边的位子上。
“关大人新接手的案子可有进展?”箫云澈淡淡的问。
“箫将军有所不知,这案子有些棘手啊,这都三天了,没有一点线索。”关胜显得很无奈,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箫云澈微微皱眉,开口道:“关大人莫不是觉得牵扯太大,不敢往下查?”
“将军,这都出了人命的事,哪里还管他牵扯了谁,不管是谁,也不能害了人命不是。”
袁清冽转过头来,对箫云澈说:“将军跟关大人可是在说前几日东街的命案?”
“郡主有何高见?”云澈点头问到。
“我哪有什么高见呢,只不过是觉得关大人不妨换个地方入手,说不定能豁然开朗。”
“换个地方入手?”关胜看了箫云澈一眼,又对袁清冽道:“还望郡主明示。”
“安宁听说,那涉案的刘青前几日娶了个泼辣善妒的妾室。”
“以刘青的身份,一个妾室算得了什么,即便泼辣,也跟本案没有关系吧。”这关胜显然是没明白袁清冽话里的意思。
“关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妾,是苏州江家人氏,也算大户出身,咱们这宫里还有亲人呢!”
“宫里有人?江氏?”关胜灵光一闪,道:“莫不是江……”袁清冽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关大人心里明白就好,断然不敢在这样的场合谈及宫中的事情。”
“是是是,郡主说的是,多谢郡主提醒,微臣知道了。”说着也不喝酒了,只是行了礼便匆匆走了,想必是急着布局断案吧。袁清冽也不再多说,继续专心看歌舞,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旁边一桌寒云寒雪看的认真,时不时还拍手叫好,郁棠有些坐不住了,他早习惯了箫云澈的沉默寡言,却没想到袁清冽此时也一句话都不说,随着寒云的那一声好,郁棠终于起身,坐去了寒云寒雪她们那一桌,如此这边就只有云澈和清冽安静的坐着。
“哟,这不是箫将军吗?我说怎么木头将军也知道来听曲儿看舞了,原来是佳人在侧啊!”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的人走进雅间,后头跟着几个随从,听他这么说,后头的随从附和着笑起来,还眯着眼看着袁清冽。
“六爷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手底下的人竟是这般没规矩,让人恶心。”袁清冽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一愣,来的人便是六王爷轩辕岱永。
“想不到这佳人既然认识本王,既如此,不如跟我去坐会儿,陪着这个木头将军,得多无聊啊。”轩辕岱永说着便伸手来抓袁清冽,箫云澈上前一把抓住轩辕岱永的手,说:“六爷慎言。”
“你滚开,你敢为了一个女人跟本王争,箫云澈你大胆!”
“这是怎么了,六爷何时来了?”郁棠听见声音拉开帘子过来。
“哼,本王何时过来还需要跟你说吗?本王告诉你们,这女人,今晚就得跟我走。”说着又要来拉,身后的随从也拥上前来,箫云澈刚要制止,却见袁清洌站起身一巴掌招呼在那随从的脸上,那人一个踉跄,撞在后面的人身上。
“放肆,本郡主看谁还敢再动!”袁清冽一声呵斥,随从皆是色变。
“安宁郡主莫要生气,不知者不罪,六爷这也不是诚心找您麻烦的。”郁棠一言,表明了袁清冽的身份,有人偷偷看了一眼轩辕岱永,然后躬身道:“安宁郡主恕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郡主勿怪。”
“有眼不识泰山?那还要眼睛有何用?”正说着,袁清冽缓缓抬手一挥,几个随从哀嚎的跪倒在地,嘴里喊着:“眼睛,我的眼睛。”
“安宁!”
“六爷不必这么大声,安宁可不像这些人,眼睛看不见,耳朵也是聋的。”
“安宁,你虽然被封了郡主,但毕竟也刚刚回来,不要以为得了点恩宠就尾巴翘上天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轩辕岱永气急,双手握拳,怒视袁清冽。
“欺人太甚?六爷说什么呢?安宁并未看见有人,只不过几只狗在吠而已。”袁清冽此言,便是连他轩辕岱永也一起骂了。
“你竟敢骂本王是狗!”
袁清洌掩着嘴轻笑一声道:“六爷不要误会,安宁可没这么说,六爷又何必急着对号入座呢?”
“好,很好,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轩辕岱永一个堂堂王爷,被人这么嘲讽自然是气的,可是也不能当场发作,毕竟袁清冽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真要是闹到皇上那里,自己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轩辕岱永带着众人预离去,却听清冽又说到:“慢着!如果以后再让本郡主听见有人叫箫将军木头,本郡主割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