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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却说刑天通过罗汉的带路直来至净坛使者所在的大殿外,只见门口高悬一块大金字招牌:净坛圣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大力金刚,罗汉对刑天道:“这就是净坛使者的住处,贫僧就先行去也,你自进去吧。”

刑天陪笑道:“多谢!有劳指引。”

罗汉单掌当胸,打了个稽首,自去了,刑天望着大殿门口迈步走来,两边大力金刚伸手拦阻:“你是什么人?若要见使者时,通名报姓,我等与你进去禀过,若是使者见你时,才能进去,不得擅闯!”

刑天:“哦,还有这么多规矩呢,好吧,我叫刑天,有劳你帮我进去通禀一声。”

左边的金刚便转身进去了,此时净坛使者猪八戒刚出去吃了些斋供回来,寻思无事就要躺倒睡觉了,忽然门口守卫的金刚来报:“禀使者,外面有个叫刑天的求见,请法旨定夺!”

净坛使者吃了一惊,心中暗忖:这刑天,素来和我没有交集啊,这个遭瘟的,他此时来见我想做什么,前日去净坛时听城隍讲刑天和蚩尤不是反了吗,难道他来也是想要策反我,这可不行,老猪我好不容易跟着唐僧万里迢迢历经千难万难,才得以到了西天,取了真经,虽然最后没做佛,但是好歹脱了猪身,成了这净坛使者,总体来讲也还是正式编制的神仙,若是见了刑天,被玉帝知道,说我勾结反贼,那我这净坛使者还做不做得成,都是两说呢:“不见!不见,快赶他走!”

金刚得令,起身出来,对刑天道:“净坛使者法旨吩咐,不见你,叫你快走!”

刑天:“这个猪八戒,老子给你脸了是吧,还不见老子,跟我耍什么大牌!真是…..呸!”刑天没想到一来西天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暗思:“这猪八戒定是知道我和蚩尤联手造反之事,所以才担心见我被玉帝见责,这也难怪!”

刑天从净坛使者处出来,正要往大雷音寺去见如来,却被一个金刚拦住,这金刚上前道:“奉孔雀大明王菩萨法旨特来相请!”

刑天本来打算先去见过了如来,在去拜会孔雀大明王,没想到孔雀大明王倒先来请了,只得改变行程先去见孔雀大明王。

却说杨长城击败蚩尤,同了如去回三星观,李松忽然同汪来福惊惊慌慌的来报说:“师父你可回来了。”

杨长城见他二人十分慌张,便问道:“你等怎么如此慌张,全没些出家人的稳重,成何体统,就便是泰山崩于前,也要淡定!淡定!有什么事慢慢说!”

汪来福:“你先前一出去,候君燕就不见了,我们四处都未找见,不知何处去也,问候亲娇,她也说不知道。”

李松:“是啊,她一个女孩子,你说能上那里去了呢,不会是叫什么妖精给捉了去吧?”

杨长城听如此说忙开慧眼举目观瞧,早知就里,哈哈哈大笑道:“不大紧,这丫头回去报仇了,不过他只学了些拳脚刀枪,小周天都还未通,如何敌得过,催公公和赵公公,就是他手下的七十二地煞,也打不过,李松,你快去京城相助!”

李松自来三星观已经十几年没出门了,心里正想出去走走,求之不得,欢天喜地答应了就回房去收拾行李,备办马匹,旁边汪来福忙道:“师傅,就师兄一个人,如何打得赢那什么七十二地煞,又是催公公,又是魏公公,不如也让我去一同走走,也还有个帮衬。”

杨长城笑道:“你去走走也好,自跟我学艺这么些年,功夫长进虽然快,到底缺少实战经验,你就同李松一同去吧。”

汪来福笑呵呵的答应了下去,也回房收拾起包袱,去后院马厩牵了两匹马出来,李松刚好也进去牵马,看见汪来福已经把他的马牵出来了:“你牵马做什么?”

汪来福:“哈哈哈,师兄,师傅刚才叫我同你一起去就帮师妹。说是路上两个人有个照应些。”

李松:“你,照应个屁,不拖累我就不错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这师父也真是的,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这是去救人,须不是去玩耍,怎么……….哎。”

李松满腹牢骚,也没办法,只得同汪来福骑着马往前直赶,两人因为要追赶候君燕,所以快马加鞭,不敢停留,此时正是十月份初冬天气,一路上顶霜冒雪,餐风宿露,一连赶了三四日,这天下午,二人正纵马驰骋,李松在马上遥指:“师弟,你看前面那个道姑打扮的,可是师妹?”

汪来福道:“我看像!多半就是呢!”

两人纵马赶至近前,这道姑头戴一顶道冠,身穿一件灰布道袍,左手拿着一把拂尘,在外面套了一件坎肩,背上背着一把长剑,骑着马,正缓缓而行,听见后边有马蹄声,回首望时惊讶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李松一面顿住丝缰:“师妹,你怎么独自走了,也不跟大伙说一声,师傅不放心,让我和二师弟来助你。”

汪来福:“你说你,要回去报仇也该叫上我们啊,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东西两厂里的那么多高手吗?”

候君燕:“就是打不过也要打,这一年多来,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仇人,这个仇一日不报,我就一日不得安身,父母兄长的冤魂在九泉之下一日也不会瞑目!”

李松安慰道:“师妹你放心,有你师兄我跟你同去,在有多大的冤仇也报了,你就放宽心好了。”

候君燕同李松,汪来福,三人骑马奔着京城来,在路又行了四五日,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到了京城,候君燕带着两个师兄先来侯府大门口,只见门前荒草陌陌,败絮惨惨,杂草丛生,好不凄凉,正看处,从旁边过来一个老者身穿棉袄,头顶一顶狐皮帽子,佝偻着背,一边喘气一面说道:“你们是远处来的吧,几位道长,此处不可久停,快些走开,不然性命难保呢。”

老头一脸神秘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候君燕,正在伤心处,想起昔日侯府是何等的繁华,真是家有童仆数百,牛羊不计其数,有使不完的金银,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按照现在的话说,就她们家起码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也得进前十,偌大的家私搞成现在这样,你说候君燕她心里能好受吗,这时候听了老者此话,便就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扯住老者的衣袖问道:“老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在此看看就要招来祸事?”

老头见这女道姑生的白净,慈眉善目,也不像是坏人,便停住脚步道:“此宅子原来是个豪富之家,不争数日间突然就人死光了,京城里都传说是一个凶宅,上过月,有几个大胆的青年秀才,进这宅子里游玩,可是进去了就再没出来,你说邪性不邪性。你也别问了,快走吧。”

这老头说的话还真不假,就在上个月,有三个秀才,闲来无事,邀约出来游玩,走至侯府门口,就有周围的街坊上前劝阻,说着宅子是凶宅,不能进去,这三个秀才哪里肯听,其中一个秀才还顺口说了一首打油诗:此处原本是豪宅,如今破落生苍苔。

呼奴使婢是富家,高楼殿宇真堪夸。

一遭惹得恶煞降,堪怜满园牡丹花。

京城三秀雅兴高,不惧恶煞来凭吊。

敬告此中风流仙,显圣乖乖办酒宴。

这秀才咏了一首即兴打油诗,同另外两个秀才哈哈笑着就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是日中十分,到旁晚也没见出来,到第二天,三个秀才的家里人见他们三个一夜未归,四处找寻,直寻进荒宅之中,却没发现半点踪迹,也且是当时进去的人多,要是人少了进去,也同那三个秀才一般没了踪迹,人间蒸发了去。

候君燕听了暗暗冷笑,不知又是什么人在我家中作怪吓人:“多谢老仗相告!”

那老头说完,匆匆走了,候君燕将马就门前的树上拴了,迈步就往宅子里走,进了大门,只见两廊之下到处都是生长的败草,一排荒凉之景象,她一边走,一面忍不住泪落,行了十几步走至中厅门口,两扇大红木门,斑驳陆离,由于屋檐的瓦片被飞吹走了,导致风雨侵蚀木门上的油漆一经开始掉落,一块一块的,好像得了白巅峰似的,正看间忽然刮唰唰一声响亮,就那屋顶上飞下一个黑衣人,双抓奔着候君燕头顶就抓了上来,李松就在候君燕身后,看来人所使招法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龙抓手,如今的李松,已经学了些道术,时刻将手指一点,使出个定身法,就半空中将那人一下就给定住了,定是定住了,候君燕不知道李松已经将来人定住,慌忙右手一把抽出长剑,手起一招童子提炉,唰唰唰,径将这黑衣人砍做三截,把候君燕吓坏了,毕竟她这还是第一次杀人,汪来福箭步上前哈哈笑道:“原来在这宅子里边装神弄鬼的就是这些人,师妹好功夫,一招就把东厂里七十二地煞的龙抓手杀了。不错不错。”

李松看见候君燕楞楞的发呆:“师妹,你怎么了。”

侯君燕手有些发抖:“师兄….师兄,我杀人了。”

李松道:“你杀的是坏人,没事!”李松说着话就把候君燕拉开了,三人在院子里转了一遍,然后从院子里出来,在北新桥外寻了家客栈住下。

却说当天晚上西厂赵公公,正吃了晚饭,有侍卫来报:“启禀督公,七十二地煞中龙抓手,今日在候宅中被杀了。”

赵公公大怒:“什么,竟然有此事,什么人干的!”

却说当年,自杀了侯府满门,单单走了候君燕和候亲娇,这事情让赵公公寝食难安,吩咐手下众人将侯府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财物都搜刮一空后,又派出密探四处寻访,并且每日着七十二地煞中一人,轮流在候宅内埋伏,但有闯进来的人,都拿了进西厂大狱,真是宁可滥杀三千,绝不走脱一个。

侍卫:“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据我们的眼线回报,说是当时,有三个道士进了候宅,两男一女。”

赵公公嘿嘿冷笑:“有女人,这就对了,肯定是当年被道士救走的那个女子,候君燕回来报仇了,给我搜,满城搜,我量必他们定然住在城中的客栈里,你速去传令,西厂七十二地煞同一千侍卫,全城搜查,只要是道士全都给我抓回来!”

侍卫:“喳!”侍卫领命出去了。

李松同候君燕,汪来福三人在客栈中,吃过晚饭,便上楼各自进房间休息了,候君燕本打算,今夜好好休息一晚上,等明日养足了精神,先去找到魏横牛,杀了他报仇。想到这里她仍不住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突然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接着就听见隔壁几个房间传来砰!的踹门声,紧跟着是客人尖叫声,很多人脚步急促而杂乱的往自己这边来了,候君燕吃了一惊,心中暗思,难道官府的人这么快就寻来了么,正在思量,就听得砰的一声响,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从外冲进来十几条大汉,一个个都腰里挎着刀,身穿西厂侍卫官服,正中间一个身长八尺,腰粗膀圆,四方大面的红脸大汉,却没带兵刃,此人正是西厂七十二地煞中铁臂猿绰号叫做地阴星,原名胡海,双臂如铁,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铁臂功,鹰爪功,蜈蚣跳、铁头功、铁布衫功、全身硬如顽铁,刀枪不入,鹰爪功,此人精通很多种功夫,在七十二地煞中堪称翘楚。

胡海带着这一帮子侍卫进来,左边地文星高亮喝道:“你看!他是个女道士!”

胡海哈哈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来呀给我拿下。”

就后边闪过两个,侍卫将了铁链就来往候君燕身上套,候君燕右手苍啷啷亮出宝剑:“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是我家人,今日还来拿我,去死吧你们!”起手中长剑,望着冲过来的两个侍卫劈头就是两剑,这一招叫做指东打西,两个侍卫闪避不及,面上早中了剑,啊呀一声往后便倒,此时另一队人,正冲进了李松和汪来福的房间,汪来福更是没跟他们客气,持剑在手唰唰唰,使出一套越女剑法,将冲进屋里的众侍卫全杀了出来,但是就有三个走得慢的送了性命,汪来福同李松各挺兵器来至师妹候君燕的房门口,众侍卫也拔刀相持,另外一些人早回西厂去报知赵公公去了,

胡海回头又看见两个男道士,忍不住哈哈大笑:“好,都到齐了,省得我们四处去抓寻,你们三个是要跟我单挑啊,还是一个个来呢?”

李松正要上前对敌,候君燕早已经安奈不住心头怒火,双足一点地,手中剑白蛇吐信,奔着胡海咽喉就刺,胡海一面轻描淡写的把双足一分,就势蹲了个马步,双手一分,使出一个凤凰双展翅,右手臂磕开来剑,左手臂奔着候君燕肩头就打,候君燕到底功夫底子浅,先前一剑砍上去,被他用胳膊架开,早就吃了一惊,楞神的时候,胡海这一下可就砸了过来,要是给砸上,候君燕立马就得趴下,李松大惊,慌忙使个定身法,叫声定,就在胡海的手臂差一厘米就砸到候君燕的肩膀时,硬生生的停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在场的所以西川侍卫和七十二地煞中的几个,陡然见李松露了这一手,哄然而退,这些人一看,这怎么打呀,连七十二地煞中最厉害的胡海被人家叫声定,立时就不能动弹了,还打个屁呢。

候君燕提起剑奔着胡海头上身上一通乱砍,只听得铛铛有声,莫想伤损分豪。候君燕大惊道:“师兄这小子怎么刀枪不如,砍他不动。”

李松笑道:“这小子练的是铁布衫,自然是刀枪不入了。咱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的援兵就来了。”

候君燕:“来再多的人又怎么样,你用这定身法,将他们都定住不就完了么?”

李松:“师妹,话不是这么说的,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就这么些年就跟师父学了两样法术,一样便是这定身法,另一样便是土遁,师父说,即便打不赢还可以逃命。再三告诫我说,天下能人很多,要小心,不要轻易显露,不然便会招来祸事,如今我们把这小子定住了,保不齐他们回去的人会请什么高手来,还是先躲一躲要紧。”

汪来福道:“师兄说的对,小心使得万年船呢。”候君燕点了点头,收拾包袱提了,同李松汪来福同下楼来,李松拉住汪来福和候君燕的手,嘴里念念有词,顿时三人就土里钻了下去,施展土遁直出了城,在城外三十里地处收了法术,三人在街上寻一家小客栈,进去住了不提。

却说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先前被这些侍卫连骂带踹的赶开在后边,接着又看见众侍卫一哄而散都跑了,不多时见那三个道士下楼来,就打厅中间一下往地里钻了,吓得他们牙齿捉对厮打,只道是什么鬼怪。

赵公公正在屋里等消息,忽然有侍卫进来报:“禀公公,我们去的人在客栈里寻着了那三个道士,这三个道士个个凶猛,我们有好几个弟兄都被杀了,胡海也被他们使个妖法,定住动弹不得。”

赵公公:“啊,竟然有此等之事,你们去那么多人,一个都没抓到吗?”

侍卫:“那些道士有法术,我等根本近身不得,不要说抓人,逃得性命已是万幸了。”

赵公公:“真是一群饭桶,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没用的东西,随我一同去见魏公公。”

赵公公听说这些道士有法术,嘴里虽然态度强硬,心里也犯怵,思量还是去问问魏忠贤,看看他怎么说。便带着几个侍卫一同来至魏忠贤府门前,着门口守卫进去通禀过了,不多时守卫统领出来相请,领着赵公公至后堂来见魏忠贤。

赵公公一进门,双膝跪地叩头:“奴才叩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忠贤坐在大堂正中的交椅上,背靠着,手里捧着一碗热茶,旁边左右两个丫鬟正提着手炉:“起来吧!赐坐!”

赵公公:“奴才谢九千岁赐坐。”站起身,将身子侧坐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只是微微挨着椅子边坐了,低着头。

魏忠贤:“你这么晚了来见本千岁,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赵公公见问,便将事情的来拢去脉一一叙述了一遍,魏忠贤点了点头:“来人啊,去把九曲国师请来。”

早有门口的侍卫便去后边传九曲国师,这九曲国师不是别人,真是九曲真人,先前被蚩尤换了心,然后又被杨长城打败,他却逃至京城来见魏忠贤,魏忠贤见他法力高强,便封他做了国师。

不多时侍卫将九曲真人叫了来,九曲身人进来对魏忠贤施礼毕,魏忠贤道:“劳烦国师走一遭,现在有三个道士在京城为患,你随赵公公同去将他剿灭,到时功成,在有重赏。”

九曲真人领命,同了赵公公先来客栈,他施法解开了胡海的定身法,然后同了赵公公回西厂衙门。

赵公公忙命手下整备酒菜,邀九曲真人同席坐了,又将酒来劝:“今日若不是国师出手,我这手下人恐怕在莫想得动,来这一杯我敬你!”

九曲真人哈哈笑着,端起酒杯来喝了,旁边丫鬟忙将酒斟满,九曲真人一连喝了十几杯,赵公公极力奉承:“以后还得请国师多多提携呢。”

九曲真人一边喝酒,一面提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恩恩,好说,哈哈哈,好说!”

赵公公陪着九曲真人喝了一夜的酒,一面差了不少侍卫满城打听这三个道士的下落,第二天晚上众侍卫陆续回来报说,未见三个道士的踪影,赵公公命人继续打听不提。

却说早上候君燕吃了两个馒头,就要进城去,李松道:“今日却是进去不得,昨日被我们这么一闹,城里肯定四处都是西厂的眼线,若是进去定然惊动官府,别说报仇了,恐怕还要遭了毒手呢。且在忍耐一日。等城中风平浪静,风声没这么紧了在进城不迟。”

候君燕没办法只能耐住了性子,回房坐地,她是个急脾气,如何耐得住,便又下楼来:“师兄,不如咋们进后边山林里去看看风景如何,远远的看那树林里好像还有些枫叶,正红的可爱呢。”

汪来福拍手道:“如此正合我意,走走走!去看看那枫叶。”

李松站起身:“师妹好兴致,走去看枫叶来!”三人正迈步出门,店掌柜的是个干瘪老头,身穿大棉袄,头戴一顶深檐暖帽,听见他们说要进后边树林看枫叶,慌忙劝阻道:“几位道士且不要去,那林子去不得!”

候君燕:“啊,如何去不得呢?”

店掌柜:“那林子经常有人上吊死,传闻说里边不干净!去的人没几个活着出来的呢。”

汪来福笑道:“你这老汉,也不看看我们是干嘛的,茅山道士懂吗,专门干的就是驱邪捉怪,怕什么吊死人。真是笑话!师妹我们走!”汪来福一面说,一边上前推着候君燕的背就往山林中走,李松走在最后,店掌柜在后边还不住的摇头。

三人不多时便走进了林子,只见这林子里的大树一颗颗高大挺拔,有些没掉完的枫叶,红得耀眼,李松:“这可真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胜二月花。哈哈哈!”李松的笑声回荡在林子里,不禁让人有些直起鸡皮疙瘩,汪来福:“师兄,这林子里怪渗人的,你别笑,笑声回荡听着更吓人。”

候君燕走在中间,汪来福走在前面,李松走在后面,顺着林中小径,直往里边走,小径是一块一块青石板铺的,甚是洁净,行了五七里地,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气沉沉,不多时林中竟然起了白雾,这雾很大,视线能看出去数丈,在往远处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一片白漫漫的雾气,汪来福:“这雾也真是够大的,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浓雾!”

候君燕:“真有意思,我看这雾够味,似这等大雾,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只有李松默不作声,随着后边跟着往前走,又行了有三里多地,忽然见前面一处院坝,周围都是些枯树,枯草,因为是冬天,树木掉了叶子,草尽枯死,也不奇怪,三人走至院门外,见两扇木门,周遭一带青砖砌的围墙,里边高耸一座大殿,候君燕:“这里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我们进去看看。”

汪来福:“师妹,我看还是算了吧,怎么看着觉得怪怪的。”

李松笑道:“怎么刚才在客栈里对店家说得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你怂了!哈哈哈。”

汪来福见李松这么说:“谁说我怂了,进去就进去谁怕谁!”他一面说,一面双手就上前将门推开,两扇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很长,很尖锐,感觉有些刺耳,门里是一块大院坝,地上散乱的放着些破碗,木板、枯草、还有两件破旧的衣服,穿过院坝就是三间正屋,门都关着,可能是风雨侵蚀的原因,门上有些发黑,还有雨水流过的痕迹,屋檐的瓦片有些已经掉落了下来,摔碎在门前,候君燕从后进来左右看了看:“进去啊,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一直说胆子很大嘛,看看屋子里有些什么。”

汪来福一边往正屋门口走:“这屋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你们说着一家人去哪里了呢?”他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正屋门口,双手往前一推,吱呀…..吱呀…..吱呀….两扇沉封的大门就这么被汪来福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屋粱上挂着四个人,都是用白布穿过屋中的横粱,然后下边打个结,这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两个大人因该是夫妻两,两个小孩年龄不大,十一二岁的样子,都身穿白衣,头皮披散着遮住了脸,汪来福陡然推门见了这四个物事,吓得倒退了四五步,一个踉跄立脚不住,摔了个屁股墩。候君燕惊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汪来福吓得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屋里,侯君燕,不明就里,便迈步往正屋门口来,走到门口往里一瞧,吓得他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院门口,撞在李松的身上,李松:“师妹你们两个犯什么魔怔呢,失张失智的,要是师父看见又要说你们惊惊慌慌,没有些出家人的样子。淡定!”

候君燕也被吓得说不出话,伸手拉着李松就往正堂门口来,李松跟着候君燕来至正堂门口往里一瞧:“赫!好家伙,老子走南闯北,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见过,这他妈一家子集体自杀老子还是头一回见!玩这么大!”

候君燕结结巴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家子啊。”

李松虽然刚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早年走过镖,死人见得多了,也不怎么十分害怕:“这还用问嘛,你看那女的,肯定是这一家的妻子了,那男的是他老公,这两个小孩是他们的孩子,这不是一家子吗?”

汪来福,战战兢兢的起来小声问道:“他们一家子为什么要集体自杀呢?”

李松:“我又不是包龙图,谁知道!或者是生活不下去了,也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松着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其晃燃了,去阶下寻来一把干草,将其点燃了,就走去把屋子四处点着,不一时火光冲天而起。

候君燕:“师兄你干嘛将这屋子烧了啊?”

汪来福:“你不知道,师兄早年趁走镖,偶尔也干些放火杀人的勾当,如今见了这荒宅自然要一把火焚了。”

李松:“别胡说,这屋子不烧了,尸体会招来些毒气,诱发瘟疫,在说了,这么四个物事挂在此处,也怪渗人的。一把火烧了道干净。我们且将几卷解冤经文念咏念咏,超度一番!”

李松自把经文念了几卷,不多时火将三间正屋烧做白地,三人出院门,只见周围大雾越发浓了:“这雾却也蹊跷!”

汪来福同候君燕从院门里出来,奔着原路往回走,李松还是走在后边,刚走了没多几里地,怎么前面却又出现了一个院坝,景物和刚才那里一模一样,李松暗笑,此因该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汪来福大惊:“啊,师兄,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真是奇怪也!”

候君燕也惊呼道:“是啊,怎么搞得,这不是刚才那个院子吗。”

汪来福有些惊慌失措,快步跑到院门口往里看,只见先去被李松烧掉的三间屋子还是好好的,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三间黑漆漆的正屋,黑漆漆的三扇门,似乎从来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候君燕此时也走进院门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李松站在院坝里,似乎并没有很惊慌的样子,还是一副悠闲若无其事的神态,候君燕此刻是在也淡定不了,慌忙翻身出来,拉着李松的手就往院子里跑,李松笑嘻嘻道:“拉我去看吊死鬼吗,哈哈哈。”

候君燕拉着李松来至正屋前的院坝里:“你看,你先前明明用火把屋子烧了的,怎么现在又好好的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亏你还笑得出来?”

李松笑道:“这不过是些幻像,也叫做障眼法,你们两个入道门尚浅,还没看天眼,看不透,你看我给你们做法来开个天眼看!”

李松说着话,右手去兜囊里摸出两张黄纸符咒,分别贴在候君燕和汪来福的胸前,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做法毕,将右手剑指在二人眉心一点:“开!”

就这一声喊,二人顿时天眼开了,看眼前哪里有什么院坝房屋,不过是一处荒山乱石堆而已。

候君燕:“啊,师兄,这些院坝房屋哪里去了,怎么都没了呢。”

李松笑道:“这都是林中的树精腾怪,使出的障眼法,那有有什么房屋,院坝。哈哈哈。我给你们开的这天眼,只能维持一刻钟,你们要自己修炼开天眼,才能运用自如。”

汪来福:“师兄真厉害,要不是师兄,我今日活活被这妖孽吓死了也!”

候君燕道:“只是我们怎么出去,刚才明明是原路返回的,怎么却有走回来了。”

李松嘿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两个拉住我的手!”

汪来福和候君燕都上前来拉着李松的手臂,李松施展土遁之法,一眨眼,便回至客栈中来了,店掌柜正坐在柜台上磕瓜子,猛然间从地上冒出三个道士,吓了一跳,手里的一把瓜子全撒了。

李松:“店家快打酒来,我们饿了,有什么好肉好饭都端将来。”

店家惊魂甫定慌忙吩咐店小二,快上酒,上肉。

却说李松三人在郊外小店里住了三日,这天一早,候君燕实在忍耐不住了,起身就奔着城中来,汪来福同李松随后也赶了上来,三人进了城,打听来至魏横牛家门首,门口左右十几个侍卫,都挎着刀,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个叫做饭中蛆的见他三人道者模样又见候君燕长得漂亮,便嘴里不干不净:“你们干什么的?”

候君燕:“魏横牛在家吗?”

另一个侍卫,绰号叫做厌恶头的咧着嘴喝骂道:“魏横牛是你们叫的吗,要叫少千岁,你们要见少千岁干什么,是想买官还是帮人打官司啊。”

汪来福:“我们正是要见你家少千岁,相烦你引荐一下。有劳有劳!”

厌恶头:“行啊,银子呢,有吗,没银子孝敬大爷我,可别想进去见少千岁。”

候君燕早就气极了,歘的一声,早将长剑抽出,唰唰唰唰,如砍瓜切菜一般,门口这十几个侍卫一个也没跑掉,全让他给砍死在地:“呸!你们这些该死的狗奴才,今日看我血洗魏横牛这狗贼全家!方能报了父兄之仇!”

汪来福:“师妹也忒心急了些,我们先见到魏横牛那狗贼在杀不迟啊,若是惊动了他,岂不吃他走掉了,却是哪里根寻!”

李松道,咱们不要耽搁,且从正堂往后寻,这狗贼多半是在正堂上,李松带着候君燕从大门进来,奔着正堂上走,穿过中间两进穿堂,转过屏风,来至正堂上,只见正堂门口左右站着两条大汉,身穿青色绸缎长袍,腰挎板刀,威风凛凛的站立两边,李松将手指两下一点,叫声定,却是把两个汉子都定住了,看见正堂中间交椅上正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头戴暖帽,身穿貂裘,几个丫鬟正在捶腿,候君燕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魏横牛:“狗贼拿命来!”

就这一声喊里,候君燕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把魏横牛吓得动弹不了,浑身好像僵硬了一般,嘴里只叫:“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把这些个丫鬟早吓得往后边跑了,候君燕把长剑指着魏横牛的脖子厉声问道:“还认得我么?”

魏横牛慌忙:“当然认得,当然认得!”

候君燕:“你派人杀我候家满门,今日便叫你血债血偿!”

魏横牛吓得大小便失禁,嘴里高声大叫:“饶命啊,你饶命啊,只要你饶了我这一条狗命,我把所有钱财都给你,我仓库中有用不完的银子,全都给你们,别杀我,留我一条性命啊。”

候君燕:“狗贼,你这性命留着干嘛,留着在去害人吗,你的银子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是你自己的么,还好意思说你有用不完的银子,今日我就送你归西!”

接着就听见魏横牛一声大叫:“啊!”

候君燕手起剑落,魏横牛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上。

就在此时门外一人高喊:“大胆妖道,竟然在禁城杀人!待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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