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169400000072

第72章

书接上回,话说王家昆带了两个汉子来到张家,这两个人是谁呢,这两个汉子一个身长八尺,体格雄壮国字脸,厚嘴唇,山根宽阔,两道卧蚕眉一双虎目,攥起两只拳头就跟两个钵盂一般,这个汉子姓徐名达,绰号疯牛,你听他的这绰号就知道这小子不好惹,另一个长得身长七尺,身长瘦长,三角眼剑眉长脸,别看他长得瘦,这城里的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立地太岁,就因为此人心狠手辣,这两个在这城里专门做的就是放印子钱,开赌场,尽干一些欺压良善的事,王家昆怎么把他两个找来了呢,因为前两次都和张家谈崩了,他呢担心这事闹到官府,所以就找到了这哥两,让他两个出面,把这件事给平了,当然了不是白干,事情办成一以后一人给一百两银子做为酬谢,这哥两很爽快就答应了,今天三个人就一同来至张家,当时只有几个街坊在帮忙,堂上坐着张字福,和廖氏,丫鬟在旁边站着,王家昆带着徐达李江海就迈步进来了,这些个街坊心里都是一惊,全都认识这哥两,也且很怕他们,张字福也认得,心里也是一惊,就站了起来,徐达先说话:“张少爷!别来无恙啊!”

张字福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人一紧张就感觉口水也变得多了起来:“啊,是徐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坐!”

徐达和李江海王家昆三个人就在右手边的三把椅子上坐了,徐达大喇喇的道:“今日我们哥两来呢,是听说你和王掌柜的有些误会,谈了两次都没谈拢,今天你张少爷给我个面子,把这事了了,你看怎样?”

张字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很害怕:“恩,徐哥说的对,我也一直想把这事给了结了,就是银子的事情谈不好。”

徐达把手一摆:“行了,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你也别说什么两万三万,那不切实际,王掌柜说的三千呢,也太少了,我今日做个中,就一万两银子,这事就算平了。两不亏欠!”

张字福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账房先生和管家不好说得,他见徐达说让王老板出一万银子,当然是满心喜欢的:“既然是徐大哥做主,小弟也只能从命!”

“好,王老板没意见吧!”徐达假意问王老板道。王老板肯定没意见,这价格都是先来前事情定好了的,王老板也表示没意见,徐达站起身走去灵前点了一三支香,拜了三拜,将那香插在香炉里,然后转身说道:“今日你两家都没意见,这事就算定了,若是谁敢反悔,事后又找对方的麻烦,我徐达可就对他不客气!”

张字福和王家昆都表示没有异议,王家昆将了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当面交给张字福,张字福下了收据和一张文书,其大概内容就是,他父亲张胖子过量饮用药酒致死,本与保元堂无干,等云云。

王家昆收了这文书和字据,也上了一柱香,带着徐达,李江海自回去了,这一切的事情经过早被廖氏看在眼里,廖氏心里就盘算起那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来,心里好似猫爪挠,可是又不好明说,就寻思得个什么计较,把这银票弄到手方好。

却说王富贵,也看见了王家昆带着疯牛徐达来,心里也猜着八九分,心里就惦记这事,切了一大块豆腐用篮子装了:“你在家看着店,我去给张家送些豆腐,现在他们家有事,正需要些菜,咱们左邻右舍的能帮就得帮!”

他媳妇答应道:“谁说不是呢,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快去快回啊。”

王富贵提着豆腐来至张家,和张字福作揖了,然后提着豆腐往厨房走,厨房里有两个街坊在帮工,正在烧火做饭:“豆腐放哪里?”

旁边一个妇女道:“王掌柜啊,亏你这么看顾他们家,隔三叉五就送豆腐来!”他说着话就走过来把篮子接过去了。

“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嘛,张胖子在的时候也是个老好人!真没想到,说死就死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王富贵说着话往后边角门出了厨房,左右看没见人,一闪身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又一闪身就进了廖氏的卧室之中,先前王富贵来送豆腐的时候,就给廖氏丢了个眼神,廖氏早会意,在堂前烧了两张纸,站起身迈步径直往楼上卧室来,开门进来,两下里相见了,王富贵道:“刚才王家昆来说了些什么?”

“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呢,你计策虽好,却是便宜了那姓张的,王家昆先来送了一张银票,一万两银子呢!”廖氏很不忿的道。

“啊,这么多啊!”王富贵惊讶道。

“怎么得想个办法把这一万两银子的票弄到手里来方好呢!”廖氏对王富贵道。

王富贵嘿嘿一笑:“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么!”

廖氏听了这话,喜欢的眉开眼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王富贵笑嘻嘻的道:“你这么办,这么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银票不就到手了么,还能把这个眼中钉给除了!”

廖氏听了夸赞道:“就是诸葛亮在世也没你计策多,也不枉我跟你一场!”

二人在里边厮混了一会子,王富贵先开了门溜到下边,然后假意从厨房出来,径直出侧门,回去了,廖氏到堂前来,对张字福道:“虽然我是后娘,常言道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你爹就这么走了,这个家也只能是你拿主意了,都说人死后如土为安,你看什么时候早早的把你爹安葬了才是啊。”

张字福:“娘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

廖氏道:“也不急在这会子,明日一早你去请个道士和尚,先来念几日经,也且看个日子,选一块坟地,从容些方好,也不至叫街坊笑话!”

“母亲说的及是!正该如此呢。”张字福点头答应,众人吃过了晚饭,街坊都散了,各自回家,这时候张字福自然是要在灵堂守孝的,这廖氏便对丫鬟道:“你去厨房备下几个酒菜来,我要同公子吃几杯。”

张字福先是一楞,旋即也没说什么,不多时丫鬟将了酒菜来摆上,廖氏坐了侧席,张字福也坐了侧席,两人对席而坐,这时候张字福慌忙站起身,就要往下首席挪,廖氏忙阻止道:“虽然名义上我是你继母,其实论起年齿来,也只虚长你三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呢!”廖氏一面说一面就把眼睛抛媚眼,张字福,心差点没从胸膛里跳出来,正所谓,要得俏三分孝,也就是说女人尤其是穿白衣特别好看,这廖氏身穿白衣白裙,更显得娇俏妩媚,几个媚眼抛过来,把张字福弄的心神荡漾,慌忙低了头不敢在看。廖氏一边亲自给张字福把酒倒上,嘴里莺声燕语的道:“以后就这个家就咱们两个了,我能靠谁,可就靠你了,人前你就叫我妈,人后呢,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说完又端起酒杯来劝酒,张字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此一连吃了七八杯,张字福觉得有些醉眼迷离了:“好姐姐,我真是不能在喝了!”

廖氏哪里听他说:“兄弟连日辛苦,全靠你操持,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在请吃了这杯吧,可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不吃,就是嫌弃你这个姐姐哩。”

张字福推拒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把酒喝了,如此又喝了七八杯,整个人就醉倒在地,竟然人事不醒,廖氏上前摇了摇:“兄弟!兄弟!”一连叫了三声,叫他只是不应,便伸手去他身上搜,不多时在他腰间的缠袋内把那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搜了出来,廖氏忍不住欢喜道:“这银子归我了!想吃老娘的豆腐,做梦去吧!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第二天一早,众邻居街坊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众人只见廖氏坐在堂屋里哭的满面通红,旁边地上倒着张字福,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更是杯盘狼藉,这些邻居慌忙走来将张字福摇醒,这时候张字福兀自摇摇晃晃站立不住,嘴里更是胡言乱语,对着廖氏只叫姐姐。众邻舍了冷水来喷他的面,使得他稍微清醒了些,可是浑然不济事,廖氏便对众人道:“昨天晚上,这畜生,让丫鬟去弄了几个酒菜,要了两壶酒,只管喝,还要拉着奴家一起喝,奴家拗不过,只得也陪着和了两杯,没想他这畜生三杯酒下肚,就生了坏心眼,他老爹尸骨为寒,竟然在灵堂上就对奴家非礼,幸亏丫鬟在此拉开了,要不然奴家这清白身子就被他给玷污了!”

廖氏一头说一头嚎啕大哭,这些个邻居,素知廖氏的为人,最是心狠手辣,嘴巴泼辣是出了名的,在且和隔壁豆腐店的王富贵不清不楚,早有些风声漏出,此时见这廖氏如此说,都不敢上前来搭腔,隔壁的王富贵本意是想如此激情邻居有帮着去报官,告张字福一个忤逆,古时候忤逆之罪,是可以被判处死刑的,可是这些邻居没一个愿意去趟这浑水的,廖氏哭够多时,这些人也只是看着,竟然没一个敢上前去劝解,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若是在这么下去,这场戏可就演砸了,王富贵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说道:“这张字福简直是禽兽不如,竟然在灵堂上,当着他父亲的面,调戏继母,这事可是忤逆大罪!你们众邻舍在此做个见证,我去县衙报案!”

这些个邻舍一听此言,都各散回家去了,为啥会如此,谁想摊上这官司,要知道那县衙的冉知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但进去,不给银子就别想出来了。王富贵见众人都散了,这戏还得继续往下演啊,赶忙就奔县衙来报案,话说这冉知县,正在后堂陪着新买的小妾喝酒取乐,这时候就听见前门外鼓响,冉知县喜上眉梢:“嘿嘿嘿,老爷的生意来了,嘿嘿嘿!师爷升堂理事!”

丫鬟赶忙就把官服,乌纱帽,官靴,玉带,伺候他穿戴整齐了,摇摇摆摆出至正堂,在堂上坐了,他将惊堂木一拍:“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两边各出来一个衙役,走出门外将王富贵带至堂上,王富贵就堂上跪下叩头参拜了,冉知县问道:“堂下所跪何人啊,有什么冤情,快快讲来!”

两边衙役习惯性的高喊堂威,王富贵道:“小人是东街豆腐店的掌柜,王富贵,不是小人有冤情,是小人隔壁张胖子的媳妇廖氏有冤情,小人是代她来报案的。”

冉知县听了吧惊堂木一拍:“啪!”“大胆王富贵,竟然和廖氏通奸,还敢来搅扰公堂,来人啊,给我打!”王富贵慌忙叫饶,这些个手下的衙役早将水火棍把王富贵拖翻在地,可是并没有就动棍子,旁边师爷走下来在往富贵耳朵边上,道:“有银子快拿出来,不然你今日就死在堂上了。”

王富贵从家里出来时走得匆忙却是没带得多少银子,身边只有二两碎银,慌忙从腰里摸出来递给师爷:“刚才出门走得匆忙,未曾多带,就这么点,等我回去在给您送来如何。”

师爷接过银子,嘿嘿笑道:“王富贵,你那点花花肠子,老爷能不知道么,咱们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不过嘛,只要你肯使银子,张字福的小命,嘿嘿嘿!”

师爷转身将那二两银子拿上来递给冉知县,其实冉知县在升堂前就知道张胖子死的事情,只是没人来告状,他不好就去插手,也就是民不告,官不纠,对于这王富贵的为人,冉知县更是十分清楚,所以当他来告状时,冉知县便一口倒破了海底眼,说的王富贵心里一惊。

“王富贵,你暂且跪在一边。”这冉知县从桌子上的签筒里抽出一只令箭丢在地上:“去将,廖氏和张字福带上堂来!”

从班部中闪出快班都头雷豹,雷都头带着几个衙役径奔张家,将张字福同廖氏拿道大堂上,这时候张字福的酒还未醒,稀里糊涂的,全然是满口胡说,当时这廖氏就告说张字福如何调戏她,如何无礼,等等情由说了一遍,冉知县当时听了,看了看堂下跪着的张字福,对廖氏道:“你且回去,这个案子本官还要调查!”

当时冉知县命衙役将张字福收监,打发廖氏和王富贵回去了,二人回去的路上,正走着几个街坊在旁边指指点点,二人回去以后,这些个街坊也不来帮忙了,家里冷冷清清,廖氏便去客栈里叫了几个伙计回来料理,又是王富贵一力安排,草草的把张胖子送出去埋了。这天下午王富贵向廖氏拿了一千两银子的票,径直来至衙门里,从角门进去,见了冉知县,将那一千两银子的票子递了过去,冉知县收了银票,对王富贵道:“你小子谋死了张胖子,现在又占了他老婆,还要害死他儿子霸占他家产,你就把这一千两银子来打发我,张字福的命可不止这么点呢。”

王富贵笑嘻嘻的道:“老爷说哪里话,小人怎么敢呢,只不过是帮着廖氏做事。”

冉知县笑道:“王富贵,就你心里那点弯弯绕,想糊弄本老爷!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要想我帮你断了这根,少了一万两银子你也走不出这衙门!”王富贵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忐忑起来,都说着冉知县不好惹,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

冉知县悠闲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人家保元堂的药酒这么多人喝了都没事,为什么张胖子喝完就死了,这事是你捣的鬼吧!”

王富贵一听此话,吓得扑通就跪下了:“老爷冤枉啊,我怎么敢做这等事!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哈哈哈,王富贵,你将药酒里的马钱子加了量,我向保元堂的伙计打听过,王掌柜的看过那一瓶药酒,里边多了很多白色粉末,估计是你,将马钱子磨成了粉加在酒里对吧!王掌柜只因这事要是闹到官府,有些说不清,毕竟这张胖子是中马钱子的毒死的,他这药酒里原有马钱子这一味药,故而才跟张字福私了,这张字福平时也不受张胖子待见,张胖子整日只爱这廖氏,平时对他也是大呼小叫,所以张字福得了王掌柜的一万两银子,又还掌管了家业,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也就无心追究他父亲的死因了。这些事情老爷我早就摸得一清二处!”

王富贵吓得冷汗直流:“老爷,这没凭没据的,您可不要冤枉我啊,即便您说得都对,那也是廖氏谋杀亲夫,与我何干!”

“王富贵,你私通廖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证据是吗,我衙门里,有烙铁、竹签子、夹棍、木驴、老虎凳、铁钳子、皮鞭、水火棍、自己选一样吧!”冉知县微微冷笑道。

旁边刑名师爷笑道:“王富贵,你就是铁打的,也能把你弄化了!这些刑具,随便选一个,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要想活命,乖乖的把银子拿来!只要有了银子,什么话都好说,事情完了以后,你和廖氏那些事,没人敢来管!”

王富贵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告辞出去了,回到家里,坐了一会儿,浑家正在后院,烧水打豆腐:“贵啊!,你倒是来帮忙啊,明天的豆腐还卖不卖了,整日里帮这隔壁那寡妇,倒把自己家的生意不管!”

王富贵此时心里就是油锅上的蚂蚁相似,那还有心思来管这些,站起身迈步径直来找廖氏,廖氏见他满面愁云,慌忙将他引着往内室里去了:“你这是怎么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富贵叹气道:“这个冉知县,真是不好打发,他要一万两银子,不然,咱们两个都得死!”

王富贵便把冉知县的话说了一遍,廖氏道:“既然如此,也只好,将那一万银子给他。”

二人商量过了,这廖氏将了那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拿出来,递给王富贵,这王富贵开个小小的豆腐店,几时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之间有些心潮澎湃起来:“不如咱们拿了银子离开此地,就是把这一万两银子交给冉知县,那冉知县,见了银子,就像苍蝇见了血,岂有个够的时候,说不定,咱们把这一万两银子交给他,他又要银子怎么办,咱们也拿他没办法!”

廖氏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叹气道:“如今也只有听你的吧!”

二人商议过了,当天晚上,廖氏收拾了金银细软,已及往日张胖子交给他的银子,共计有三万两,将这些银票首饰,都打做一个包袱,第二天黎明时分,王富贵驾着一两马车,带了廖氏径直出城去了。

却说着冉知县等着王富贵来送银子,一连等了数日不见踪影,便打发一个家丁去探听消息,来至王家豆腐店,却见店门紧闭,原来自那日王富贵同廖氏私奔以后,王富贵的老婆带着孩子就回娘家去了,廖氏家的丫鬟见廖氏走了,她也逃走去了,所以两家都门庭紧闭。

家丁将打听到的消息回来报知了冉知县,冉知县大怒:“好大胆的王富贵,竟然戏耍本官!”随即便密令差人去四处寻访不提,这一天张家客栈的管家同账房先生,来至县衙,进后堂里见过了冉知县,管家道:“我们少东家,是被冤枉的,眼见得这廖氏和王富贵有奸情,故而设下毒计要害张字福,此时还望大人明鉴!”

冉知县没说话,旁边师爷使个眼色,管家会意,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又另外暗暗塞了一张银票在师爷的裤子兜里,师爷心里明白,上前把那一张五百的银票给了冉知县:“大人现在廖氏和王富贵逃了,此时已经水落石出,我看还是把张字福放了吧,这样也显得您明断是非!”

冉知县,点了点头,虽然银子不多,但是事已至此。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却说李静自得了杨长城赍发的这一注银子,先也有个做家的打算,可是好景不长,又把昔日那大手大脚的脾气拿出来,不上半年早将其挥霍尽了,这次他比上次好一点,还没有典卖房子,留下这几间屋子居住着,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去住破庙,转眼间到了寒冬腊月,这几日天降大雪,李静萎缩在家,今日却好外边雪也停了,浑家伍氏道:“你还是哪里去弄点钱粮好过年啊,就是今天的米粮也没有着落!”

李静叹了口气,从卧室里出来,走到正堂上,出里边往外看了看,只见四野一片白雪皑皑,没奈何,只得出门,却是去哪里借点钱粮来过这一冬,心里如此盘算,一头往城里来,寒风凌烈,一阵北风刮来,身上又无棉衣,肚里又饥,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直打哆嗦,就跟筛糠一般,忍不住叹气道:“我李静,不想今日落得这般田地,没奈何只得去寻亲,投友,在借的几十两银子,把这冬过了在说!”正是:千金散去如水洗,身无分文同老乞!

却说李静进城来,先去找了那些亲戚老表,七大姑八大姨,同窗故友,一个也不肯借钱与他。

李静站在十字街头道:“此时方知,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住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使铁棍打不散无义的宾朋!”这时候李静想起了先前送他银子的道长了,心中暗忖:“如今没奈何,还是得去寻那道长,让他在发个慈悲送我些银子!”他打定了注意,来至张家客栈,看见隔壁那道长正在屋里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坐着,有两个老太太在哪里算命,李静低着头迈步进来,早被杨长城看见,他只顾给这两个老太婆批八字,弄了好一会儿,完了时,两个老太婆都出门去了,杨长城假装没看见他,李静满面堆笑的道:“道长作揖了!”

杨长城故作失惊道:“啊,这不是李公子嘛,今日得闲来望贫道也!”

李静羞红了脸:“向日不曾来看望仙长,今日来望望!”

杨长城:“这寒冬腊月的,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衣薄袜!莫不是又把钱花光了?”

李静:“上次得老仙长慷慨解囊,送了我一万银子,回到家整起旧日气象,那知道手里约撒漫些,钱就花光了,想是我命里只该受这等穷命,弄得现在又成了个穷汉!”

杨长城笑道:“你们李家在这城里,也算是大族,亲戚又多,你平时交的朋友又多,到如今怎么没个朋友亲戚帮忖你一下呢?”

李静听了这话,把双眉紧锁,不住的摇头:“他们有钱的时候就来做亲戚,现在我一没钱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那些朋友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势利眼!”

杨长城道:“即是如此,我打算在给你一注银子,可是这一万银子用不到一年,假如你活个百岁出头,我得多少银子来送你?罢了!你还是走吧。”

李静见他如此说不禁叹气道:“我受了这些亲戚朋友的嘲笑,只望老仙长能救我一救,没想道您也不肯帮我了!叫我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杨长城听了他这话把头摇了摇:“天底下的败家子,我见了不少,从来不曾见你这等厉害的!本来我不想在帮你,可是我不帮你,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在帮助你的,罢了罢了!你今天回去,备下骡马车辆,明日赶早来此相会,我再送你十万银子,这次不能再想以往那样任性胡为了!”

这李静听了这话,心里欢喜:“多谢仙长,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贫道我俗家姓杨,你就叫我杨道长便是。”

“杨道长,只是今日家里没米下锅,我这身上有冷,可先给我几辆银子,去买件棉衣御寒,在买些米面回家!”李静笑嘻嘻的道。

杨长城把头直摇:“罢了!这十两银子你且拿去,花二两银子置办一身冬衣靴帽棉衣,余下的买些粮食,在雇一辆骡车。”

李静接过银子,自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静同了三辆骡车,数十口箱子来至杨长城门首,杨长城见他今日来得却早,招呼他进来将十万银子都装进箱子里,搬上骡车。

却说李静搬了银子回家,先前也还像个做家的人,买田买地,把家私操持起来,可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上十天,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听说李静又做起了大财主,都来巴结奉承,就有那好事的问他银子从何处得来,这李静一时间喝多了,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众人只是不信,但是这话却传到了冉知县的耳朵里,不但冉知县知道了,就是城中有名的两个流氓头子,绰号疯牛,的徐达和立地太岁李江海也都知道了,二人就合计道:“城中的说着张家客栈隔壁住着的老道,一出手就给了李静十万银子,不如咱们今天晚上去把他绑了!”

也是这两个恶人恶惯满盈,气数当尽,徐达和李江海当天晚上叫了五个平时一起的地痞流氓,半夜三更来撬杨长城的门,当时杨长城正在床上打坐,听见门口有响声,掐指一算早知事情的原委。

徐达同众人进来,只见屋里黑漆漆的,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晃亮了将桌子上的油灯来点起,李江海和其余几个人都看见杨长城在床上坐着:“老道!认得我么?”

李江湖手里握着一把尖刀一边掂着,一面说。

杨长城睁开眼微微冷笑:“认得!怎么会不认得,你不是有个绰号叫做什么立地太岁嘛,今日你带着众人半夜三更闯进我屋里,有什么事情吗?”

徐达将拳头握起在杨长城面前晃了晃:“听说你给了李静十万银子?”

杨长城点了点头:“贫道士给了他十万银子,那又怎样?”

众流氓哈哈大笑,李江海道:“怎样,你说怎样,乖乖把你的所有银子都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弟兄不客气!”

杨长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们还想对我不客气,好好!好,贫道到是想看看你们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嘿!你这个老不死的,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大爷我的厉害!”徐达说话时早就抡起右手一个耳光奔着杨长城就来了,杨长城把头微微一侧,将手一晃,吴钩宝剑绰在手里,唰唰唰!只见宝剑寒光起处,徐达已经身首异处,李江海和其余几个流氓也都被砍成两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可怜这些人做了一世强人,今日眨眼之间就送了性命,杨长城站起身,嘴里念念有词,往离卦位上吸了一口火气,对着这些地上的尸首一吹,不消一刻钟,这些个尸体都化为了飞灰。

杨长城杀了徐达等人,继续将房门闭了睡觉,第二天冉知县升堂理事:“我近来听说城里有个什么道长,妖言惑众,煽动谋反,雷都头,你带人马上去张家客栈将那妖道给我拿来!”

雷都头不敢怠慢领着众衙役兵丁来张家客栈捉拿杨长城,当时杨长城正在里边坐着给人算命,这雷都头带着衙役进来,凶神恶煞般,将锁链就往杨长城身上套。

“都头我身犯何罪,你便要将我锁拿?”杨长城问道。

“这不干我们的事,一会儿去了大堂之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老爷去!”雷都头吩咐衙役将杨长城押着就往县衙走,来至大堂上,杨长城站而不跪,把个冉知县气坏了,喝道:“大胆妖道,见了本官如何不跪!”

“贫道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是见了阎王也不下跪的,你算什么东西,便值得贫道下跪!”

冉知县气坏了,见杨长城骂他是什么东西,立刻就喝令两边衙役:“给我打,给我打,今日不打出他的屎来,绝不罢手!”

两边这些衙役,得了吩咐,都举棍来打,杨长城不躲不闪,这些衙役手中的棍子劈头打下来,可是杨长城一点事情都没有,把个棍子都打断了。

杨长城哈哈大笑道:“你们也打得够了,也该我还手了!”

杨长城说完,右手一拳打在旁边衙役的胸口上,只见这衙役嘴巴一歪,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翻白往后就倒,杨长城不等这些衙役反应过来,挥舞双拳,啪啪啪几拳就把这些个衙役打得东倒西歪,口吐鲜血,杨长城其实根本就没使劲,若是使劲打时,这些个凡夫俗子,那里经得起他一拳,冉知县见杨长城打倒了众衙役,吓得转身就想往后堂溜走,没想到杨长城早就看见,上前一把提着脖领子:“怎么想走!案子都还没审完呢,你就想溜么?”

“那有什么案子,小人不不过是想请道长来喝茶而已,你看着误会闹得有多大,嘿嘿!”冉知县连忙赔笑脸,杨长城嘿嘿冷笑道:“你这狗官,一向的刁钻害民,今日岂能饶你!”杨长城说完抬起左手,望他背上一巴掌,顿时打做一团肉泥!杨长城打死了冉知县,从县衙里出来,早看见天空中瑞气盘旋,他估摸着肯定是先前那四方神又去哪里搬来了救兵,要和自己放对,这在城中打斗必然伤了百姓,也罢且去城外和他们见个高低,杨长城把脚一跺,驾起一朵白云出城三十里,在一处荒芜的山岗上落下云头,不一时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一起都驾云来至面前,众神一看,却也是故人相见,杨长城已经恢复了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也认得、黄飞虎、崇黑虎、闻聘、催英、蒋雄。先是黄飞虎上前抱拳施礼:“杨道长多年不见,还好啊。”

杨长城也和众神打稽首见礼毕了:“你们不在殿宇里享受香火,却来这里所为何事?”

黄飞虎就把四方神来请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杨长城道:“那你是来和我放对的了?”

黄飞虎笑道:“我们怎么敢和您放对,依我看此事就算了,您呢去给四方神赔个礼,这事就过去了。”

杨长城笑道:“你们让我去给他们赔礼,这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本就是他们护短在先,现在反倒要我去给他们赔礼?要打便打,无须多言。”

当然黄飞虎是不会上前来动手的,后边崇黑虎也就是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这崇黑虎一直就跟姜子牙不对付,现在,哪里管他说这些:“杨道长,你现在说起来也是个凡人,你把四方神打了,叫你去赔个礼,你还不愿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杨长城冷笑道:“看样子,你是要和我在见个高低?”

那崇黑虎把宝剑绰起,望着杨长城劈头就剁,杨长城把手一晃也挺吴钩宝剑往上来迎,二剑相交,火光四射,就这一交手,崇黑虎被震的手臂酸麻,方才知道杨长城多厉害,二人从地上杀到空中,半天里崇黑虎弄神通,召集来八万天兵天将,这些都是他麾下的,杨长城显出法身抄起吴钩剑横冲直撞,把这些个天天将砍的人仰马翻,挨着些的就死,搽着点就亡,几个冲杀吧众天兵天将杀了个七荤八素,崇黑虎根本抵挡不住,险些儿脑袋上挨了一剑,将他头盔砍落在地,幸亏黄飞虎同众神上前来劝住:“杨道长看我等之面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崇黑虎也是听信了四方神的说辞!”

众神都上前来赔不是,杨长城方才收了剑:“我杨某人也不是逞强欺负人的,刚才乃是他逼我出手!”

众神有赔了不是,方才各自归去了。杨长城也架起云往城里来。

天上每三百天开一次蟠桃大会,也就是人间的三百年,今天一大早玉帝驾坐灵霄宝殿,传令仙吏,力士等去传旨,明天要开蟠桃大会!所请的神仙有鸿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和陆压道君、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道君、文殊广法天尊、普贤菩萨、观音大士、也就是六御、五方五老、等等众神。

同类推荐
  • 三世若如浮生梦

    三世若如浮生梦

    传说有一位女娲后人居住在遥远的重远山山顶,那里仙气缭绕,云层密盖。身穿蓝衣,面纱盖容的女子是那里的主。每年都要去凡间游玩,而这次去却遇到一个被商贩追打到处躲藏的少年。出于好心,救下少年。却是他们的三世情缘的纠缠……
  • 我原来才是大佬

    我原来才是大佬

    穿越了,还带着系统。可小爷需要系统么?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打穿一座座世界。真香定律?不存在的…
  • 逆风仙影

    逆风仙影

    热血少年寻仇敌,救美女,得仙遇,交兄弟,斩妖魔。恩怨情仇畅快逍遥。
  • 活着修仙

    活着修仙

    “碰”,一声震响,电闪雷鸣,飞沙走石,丛林中一个小山坡,就此夷为平地,只见半空中有一人“啊”一声尖叫,浑身衣服破碎,满身是血,径直落下地面砸出一个人字型的神坑,显然已经死去,一枚玉简飘落草丛中。快过去看看,把储物戒给我找到,是老大,一贼眉鼠眼的光头小弟丢溜溜的往死去的青年身边跑去……
  • 羁绊传

    羁绊传

    善与恶永远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往往一念之间就会天翻地覆。
热门推荐
  • 极品小仙师

    极品小仙师

    终南山秘境的小仙师,首次出世行走,本以为俗世之中应该是花红酒绿,纸醉金迷,可没想到,出世第一天就被人砍,第二天被狗咬,第三天,直接遇到了车祸,不过,也因此结识了身具“极阴之体”的宋青遥,展开一段“波涛汹涌”的俗世修行之路。。。。。。本文男主第二章才会出现,有些腹黑,有些不要脸,当然也有热血,期间更是艳福不浅,肥环燕瘦,美女如云!(不是种马文,那样没有美感)“我沐子乔,此生修行只求心安,你若真心待我,我愿为你两肋插刀,你若不择手段,那么,我便十倍奉还!!”——沐子乔
  • EXO之花暮

    EXO之花暮

    ======也许,在许多年之后…..我还不忘那年在荧光下飞舞的尘埃里亲吻你的笑脸…..亲爱的,在天堂的你,听到了吗……======这里是莫璃。这次的文是欢脱校园文,保证全局无虐点,无泪点,无尿点,全文欢脱无比,第一次写欢脱的文,希望大家喜欢
  • 无名血刃

    无名血刃

    挚爱被杀家族被灭我不得不拿起武器为爱复仇即便前方困难重重但我不会畏惧即便生死道消我也不会停下即便走火入魔我也要血刃仇敌
  • 锈剑骑士

    锈剑骑士

    阿修罗与阿托克斯的大战,地狱之门开启,地狱里的恶魔降临人间,人类的英雄们与恶魔之间的战斗拉开帷幕。
  • 冬初冬末木贻萝

    冬初冬末木贻萝

    他是梁国被冷落的皇子。她是通缉罪犯之女。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他们牵扯到一块。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厚着脸皮对他道:“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宋离,你要负责照顾我到老。”他不能给她结果,察觉出她的心思便一再冷淡她。他说:“我年少时对她有过承诺,后位盛宠只她一人。”他说:“我已经找到你生母氏族,即日便派人送你回去。”她笑:“你知道吗,贻萝是西势朝特有的一种花。它生于冬初,败于冬末。就像你我。再没有来年。”……他不知道的是,原来……“木贻萝”这三个字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他心上。逃不了,解不开。
  • 腹黑三千金VS黑道三少

    腹黑三千金VS黑道三少

    “冷墨炎!你到底想怎么样!”沈芯沫看着某男。“不想怎么样!做我女朋友!”某男说道。“痴人说梦话!”沈芯沫真想往某男的脸上揍一顿。“我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某男说道。“不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沈芯沫微笑回答。“不―可―能”沈芯沫一字一字说道。
  • 玄门网络神豪

    玄门网络神豪

    繁荣昌盛的修真时代,修真网络遍及诸天万界,下至凡尘世间,上至仙神天界,无所不在,亘古不变陈子穆无意间获得修真网络的核心碎片,从此在修真网络上拥有无尽财富……“子穆大人!”直播间内,天光上人连忙施展赖以成名的分身,三千分身形成大神音法阵,“您不是想听合唱版的忐忑吗?我现在就给您演唱!”号称丹道鼻祖的丹圣一边小心翼翼地直播炼丹,一边谄媚地笑道:“子穆大人,您说要五瓶九转金丹对吧?”知名修真网络小说作者‘飘渺仙子’,获得一万亿玄晶币打赏,先天至宝‘起点’赐予虚拟天书残页,飘渺一夜悟道,成仙之际,“子穆大人,妾身愿成为您的RBQ!”(2000人书友群:419196251,无条件限制)
  • 糖橙蜜饯

    糖橙蜜饯

    宋医生:“哪里不舒服?”唐同学伸出小拇指,“这里被针扎了一下,可疼了。”宋医生:“疼,还笑得出来?“唐同学:“我一看到你就心花怒发,高兴得合不拢嘴。”宋医生:“真疼的话就去皮外科,这里是脑科,脑子没进水,没被门夹就请绕道!“唐同学:”一见到你,就感觉全身在冒粉红泡泡,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宋医生:”看来应该去看精神科。“唐同学:”我眼睛一睁,满眼都是你,眼睛一闭,脑海全是你,这是恋爱的征兆么?“宋医生:”这应该是快精神分裂的症状!唐同学:“那应该怎么治呀?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就不治而愈了呀?”宋医生:“精神科在四楼,左转,下一位!”唐同学:“你......”追夫路漫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穷追不舍,就等着接招吧,休想逃过我的五指山!唐一:我这辈子不用吃糖了,因为有你,每天像泡在蜜罐里似的,太甜了!宋晨晨:唐一,你是我一生的甜蜜!
  • 恶少专属小甜甜

    恶少专属小甜甜

    被爷爷匆匆赶回国曾经的青梅竹马好邻居一个个变成了未婚夫。未婚夫一号未婚夫二号还有三号这是排队来挑么?
  • 贵妃驾到

    贵妃驾到

    奶奶说她的名字改得好,有贵气。贵个屁!一道低沉而柔散的嗓音娓娓传来:“万----贵----妃,过来侍寝……”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