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风和日丽,赵士程带着表妹张娴漫步于西湖边。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西湖边的游人十分的多。
“表哥,西湖好美啊。”张娴停住脚步,面向湖面望去,微风拂过,阳光洒在张娴的脸上,张娴享受般的微微闭上眼眸。
赵士程站在一旁,看着张娴的侧脸,脑海中却浮现出唐婉的面容,心想着“此时站在我身边的不是娴儿,而是婉儿该有多好,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好。”
张娴未听见表哥回应,便睁开眼睛,转头一看,表哥正在痴痴的看着自己,张娴脸上立刻出现了红晕,立马害羞的转过身去。
赵士程也回过神来,此时的场面有些尴尬,赵士程也不好解释说自己看着张娴的脸,脑海中出现的是唐婉的面容吧。
一旁的赵小五和丫鬟萍儿,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在旁边静静的站在。
为了缓解尴尬的场面,赵士程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灵隐寺上香,为父王母妃祈福,怎么样娴儿?”
“嗯。”张娴点点头。
到达山脚,赵士程,张娴下了马车,路面被金黄的树叶打扮着,两旁的树林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漫步期中,仿佛整个灵魂都被净化了。
赵士程走在前面,张娴就跟在赵士程左手边,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在地面两人的影子像是张娴靠在赵士程的肩膀一般,张娴看着地上的影子,内心十分开心。
进入寺中,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嘈杂的喧闹声取代了鸟鸣的空灵。赵士程和张娴朝着大殿走去,还没走进大殿的门,就迎面碰见赵伯琮和一女子拜完佛朝外走。
“皇叔。”“伯琮。”赵伯琮和赵士程两人同时叫着对方的名字。
“好巧啊,皇叔,又在这碰见你了。”赵伯琮说道。
赵伯琮看了看赵士程身旁的张娴开玩笑道:“皇叔,这位想必是皇婶吧。”
本来在西湖边张娴就害羞了,此时赵伯琮再如此之说,张娴的脸更红了。
见张娴害羞了,赵士程解释道:“伯琮,不要乱说,这是我表妹张娴,才从重庆府来到临安。”
赵士程向张娴介绍道:“娴儿,这位是建国公赵伯琮,哦不对,现在应该称普安郡王了。”(绍兴十二年,赵伯琮加封为普安郡王)
张娴立马向赵伯琮行礼道:“张娴,见过王爷。”
赵伯琮连忙说道:“张姑娘快快免礼,我和皇叔不仅仅是叔侄关系,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张姑娘不必太多礼,随意一些就好。”
赵士程看着赵伯琮身边的女子问道:“伯琮,这位是?”
赵伯琮连忙介绍道:“哦,忘了向皇叔介绍了,这位是郭敏仪,也是我的未婚妻,下个月十五,我和敏仪就要大婚了。”
郭敏仪立马上前向赵士程行礼道:“敏仪见过小公爷。”
赵士程说道:“郭姑娘免礼,郭姑娘就快要和伯琮成亲了,别小公爷,小公爷的叫,太生分了,你就跟着伯琮叫我皇叔吧。”
郭敏仪看了看赵伯琮,见赵伯琮笑着点点头,便说道:“是,皇叔,皇叔也别老郭姑娘的叫,直接叫我敏仪吧。”
“好。”赵士程点头道。
赵伯琮想了想对张娴说道:“张姑娘,叫张姑娘有点生分,不然随着皇叔,我叫你张姑姑吧。”
张娴说道:“王爷,这样叫,民女担当不起啊。”
赵伯琮有说道:“有什么当不起的,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叫你张姑姑了。”
赵伯琮对赵士程说道:“皇叔,下个月我大婚之日,你一定要来捧场啊。”
赵士程回答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去的。”
赵伯琮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说:“皇叔,快正午了,今天我做东,找一个客栈用膳吧。”
赵士程点头同意道:“也好。”于是几人,便步行下山。走在下山的路上,赵伯琮关心问道:“对了,皇叔,前段时间你在山阴发生的事,我前天才知道,你没事吧?”
赵士程回答道:“没事,不过遗憾的事没能动摇秦桧。”
赵伯琮说道:“哎,如今秦桧如日中天,陛下对他信任有加,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啊。”
赵士程说道:“伯琮,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目前你位置还不稳,不要得罪了秦桧,切记要隐忍,等他日你荣登大宝之日,就是老贼丧命之时。”
赵伯琮点头道:“皇叔说的我都知道。”
到达山脚下,就碰见陆游正在扶着唐婉上马车。见到赵士程,唐婉就从马车下来了,和陆游一起向赵士程等人走来,陆游说道:“小公爷,真巧啊。”
赵士程回答道:“陆兄和唐姑娘也来上香啊?”
唐婉回答道:“嗯,我来为家父家母在天之灵祈福。”
赵士程说道:“唐姑娘真是有心了。”
陆游看见了赵士程旁边的赵伯琮:“赵兄也在啊。”
赵伯琮回答道:“对,今天陪内子来上香,真巧碰到皇叔了。”
听到皇叔二字,陆游有些诧异,见陆游诧异,赵士程直接指着赵伯琮说道:“陆兄,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皇上的养子普安郡王赵伯琮。”
陆游听完赵士程的介绍后立马对赵伯琮行礼道:“陆游见过王爷。”
赵伯琮此次也没打算隐瞒身份:“陆兄不必多礼,上次在船上,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还请陆兄见谅。”
陆游回答:“王爷说笑了,我怎么会怪罪王爷呢,上次王爷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定有王爷的打算。”
赵伯琮问道:“我正要和皇叔去用膳,陆兄和唐姑娘要是没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
陆游想了想说:“既然王爷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都上了各自的马车,跟着赵伯琮的马车来到了悦来客栈。此次赵士程就带了赵小五和丫鬟萍儿两个下人,陆游唐婉就带了小环以及一个马夫,赵伯琮也只带了马公公以及两个侍卫。他们为了不引人注目,都是常服打扮。
进入客栈,他们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为了聊天方便,赵士程让赵小五领着萍儿,小环在外面点了一桌吃饭。
房间内就留下马公公一个人伺候着。上好菜后,为了安全起见,每道菜马公公都先用银针试了试,确定都安全。
大家都坐好后,赵士程才向大家介绍表妹张娴,赵伯琮介绍了未婚妻郭敏仪,陆游介绍表妹唐婉。
介绍完后,赵伯琮举杯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干一杯。”
“干杯。”六个人都举起杯,一饮而尽,由于唐婉是第一次喝酒,一杯酒刚入口就被辣的咳嗽了起来。
见唐婉咳嗽,赵士程下意识准备给唐婉递手帕,手刚伸进怀中,突然想起怀中的手帕是唐婉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要是此时拿出了让别人看见了,会让唐婉尴尬,于是赵士程伸进怀中的手停住了,就在赵士程犹豫的时候便见陆游已经给唐婉递过了。
赵士程这一切动作,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一旁的张娴都看在眼里,她虽然不知道表哥和唐婉什么关系,但看表哥紧张唐婉的神情,以及看唐婉的眼神,张娴已经感觉到表哥对唐婉不一般。
陆游给唐婉递完手帕后解释道:“请王爷,小公爷见谅,表妹第一次饮酒,有些不适。”
赵伯琮笑着说道:“没关系,对了,陆兄,下个月十五我和敏仪大婚,希望陆兄和唐姑娘能来喝杯喜酒。”
说完,马公公拿出一张喜暕递给陆游,陆游接过喜暕说道:“到时,我和表妹一定前去和王爷的喜酒。”
“好。”赵伯琮十分高兴又举杯连喝了几杯,陆游也陪着赵伯琮喝着,赵士程也连饮数杯。三个男人就这样不停的喝着,有些人是因为高兴,有些人是因为忧愁,有些人纯属陪着喝。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些醉了,用完膳后,郭敏仪,张娴,唐婉三人分别搀扶着赵伯琮,赵士程,陆游,上了马车各自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