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照片?”顾南栀疑惑的望着那封黑色的牛皮袋子。
“秘密。”贺满时眨了眨他的丹凤眼,眼里的邪气溢出来了,看的顾南栀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便慢慢地歪过头,打量了一眼贺满时,转过身子,手中还夹着那只黑色的牛皮袋,满不在乎却不失礼数地伸出一只手朝着沈令溪虚晃一下。
贺满时其实只比顾南栀大了三岁,可眼梢眉间却似成熟男子,衬衣的扣子解开一两颗,用余光将她古装的穿着上上下下瞥了一番。
店员鼓足勇气,走上前:“慢走,贺少爷。”
刚刚接近到贺满时却被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甚至还掏出绸巾擦了擦他的高定西装。
店员僵在原地,脸色囧红,却不敢开口。
沈令溪是那样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存在。也许并不是爱,只是人寒冷到了极点,贪恋地靠近每一寸温暖。
店员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沈令溪,沈令溪温柔一笑,“贺少爷对女人竟然如此冷漠。”
“因为,”贺满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沈令溪。
在隐隐约约的灯光,那双深暗的眼,像漫天星光下无边无际的海洋。
“因为,现在有了顾南栀的存在啊!”顾南栀在他默然的凝睇中,渐渐噤声,只有双手在发抖。
顾南栀抬起她的下颚:“因为我吗?”
他眼中还有温柔的笑意,顾南栀却不自觉地站起身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捉住,捏着她细白的手腕,他浅浅的带着手茧的大手磨着她的手腕,有一些割手,贺满时低声笑着:“南栀,不要惹我生气。”
沈令溪拉着顾南栀的手,夺门而逃,他怕他再待下去会疯掉。
他是个懦夫!感情上的懦夫!爱情的天平从来没有倾斜在他这边!
天下着小雨,天边也是灰蒙蒙的,没有云,夜晚的天空也飘着令人胆怯的黑云。
从山脚的专用车道上山也需要好一会儿。顾南栀第一次见到过这些半山上的别墅,并没有觉得惊奇。
她现在几乎是有些难堪地走下车,有人来替她打伞,她不声不响地顺从着走进去。
沈令溪撑着雨伞,他并不想从另一条专用道路上回家,只是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里的车库,他则撑着雨伞和顾南栀共走一段路。
大扇明亮开阔的落地窗,正对着山中一潭湖的景色。
那人修长的腿随意架在沙发上,很懒散地半躺着,因为背对着顾南栀,只能看见他捧着本厚厚的画本,手指时而不耐烦地翻过一页。
顾南栀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发上淋湿的水珠滴在长毛羊绒毯上,微声惊动了那人。
合上画本,楼梯间静悄悄的,巨大的水晶灯投下大片大片的亮黄色光影。窗边花瓶插着的绣球花一簇簇,晚风吹起顾南栀的裙角。
一点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让她忽然停下了飘远的思绪。
半开的画室间,俊美的少年懒懒回头望着顾南栀,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风吹着他鬓边的鸦发,深邃漆黑的瞳孔映着顾南栀局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