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很久才到了他说的店铺。
我看了眼头上的名字,忍住抽出手来暴击他的头。
喂!谁会选去牛肉店叙旧啊。
“你脑子今天是不是没休假,你怎么带我来这个地方吃饭。”我急不可耐的怒骂道。
“刚刚不是你说想来牛肉店,我以为你喜欢吃牛肉面特地委屈自己来和你吃这个,想不到你一点也不领情。”他愤愤道。
呵,到头来是我的不对了?本来与他理论几句,但是看他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罢了罢了,斗不过这个兔崽子。
“你吼啊,你们两位要吃啥啊。”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面,随后一位地道东北口音却夹杂着些许粤语的服务员问我们要吃些什么。“大哥,你这口音厉害啊,哪里练的。”
“港发(话)港久了就习惯了呗。”
“你好,两碗红烧牛肉面。”
“好勒。马上就到。”这莫名的陕西口音又是怎么来的?
我凝视着服务员大哥的身影,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兄弟,咱哥俩走一个。”
“必须得喝啊。”
看着旁边的彪形大汉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并且左桌的大哥说话特爱喷标点,我亲眼看着那个“标点符号”以匀速曲线运动进了我的牛肉面里面。
我说大哥,吃个面还吃出了烧烤的感觉,至于不?
“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最终忍受不了和他面对面的相对无言尴尬,只好找个话题聊起来了。
他话也不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沉默了半晌。他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觉得对不起你。就想叙个旧。”
叙旧?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旧可以叙。无非就是当时年少时的爱恨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耿耿于怀,而现在反而想通了。所以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你妹的叙旧也不挑个好地方,虽然说这牛肉店味道不错,但是这个名字也不太适合我们这些文艺青年追忆岁月美好的感觉吧。一想到这里我就来气,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你说在小街上或者咖啡馆里面坐着叙旧也好,而在这里我的思绪完全会被旁边的大哥的口音和潇洒的动作打扰到的。所以我总结以上这几点,决定走人。管你哭成啥傻帽样,我今天必须走。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他眼底突然泛起了一丝失落。可能是当时灯光不太清楚,我仿佛看见他那双闪烁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其实我也很心疼,那么爱的人怎么舍得让他失落,但是我不能原谅他,这样更对不起我日日夜夜熬过来的痛苦。
“末笙,你听我解释,我当年离开也是有原因的,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看到我有点激动,他连忙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把我拉起来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感觉,是我渴望多年的温暖。我还是失败了,败给了他的温柔。我轻轻点点头,表示我同意了。
他看见我冷静下来了,于是慢慢放开了我,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向我说出他当年走的原因。而我也顺势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牛肉面,想起那滑进来的口水顿时没有了食欲,所以打算饿着肚子听他说。
我们两,就在这家喧喧嚷嚷的牛肉店里,随着那光明的灯光,记忆恍恍惚惚回到了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