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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若少当家似乎对在下并无印象,这也难怪。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跟少当家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讲,此次前来,冒昧请求少当家将你如今的正夫,我的琉璃还给我!”

见若曦似乎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又再次被女人急切的话语给打断了,“因为,我是琉璃的第一个妻主——煕岐黄!”

听到此话,向来冷静自持的若曦心里也是暗暗一惊,她原本以为时隔十一年,琉璃的那段过去便真的已然成了过去,便没有询问过男子有关他当初的妻主之事,却没有想到,那段过往却依旧在继续着,并如此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打得她一个猝不及防!

她也没有想到,眼前此人便是她从未问起过的情敌!当初,二人那两次短短的相见,谁又曾想第三次的相见,会是在如此对立的场面之下?!

也许最近三年之中,她的确是过的太过安逸了,俨然降低了警觉,没有再次查看过额上的印记的变化,也忘记了当初在草原上想到“情敌”二字之时,心口那一闪而过的阵阵纠紧发疼……

原来如此,明明,三年前的她因心中一直有所疑惑,便一直有所警觉,也为此而担心过,却仍是因时隔日久便渐渐地淡忘了。

不,也许并不是忘记,只是刻意地不想去记起,不想去在意而已,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你还是请回吧!此等无理要求,恕我不能答应!送客!”她的回答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会放手的!

说她自私也好,独断也好,她的确是没有问过琉璃的意见便擅自做了决定,但是,纵然如此,她也只会遵从她自己真正的想法,终于心中那份感情。

成全?!此二字讲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倘若要她去成全二人,那么,谁又来成全她?她不想在失去了“隼”之后,又要面临再一次的失去,那种痛苦,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去体会。

还要让她去成全么?不要逼她,即使向来冷静沉着的她也做不到……那可是她的男人,她真心在意之人啊……让她如何能够冷静、冷酷地说出“退出”二字?真的不要再逼她了……

她不相信!不相信二人这几年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还不及与眼前这女人那份已经是时隔日久的短短的第一份爱恋?难道真的比不过么?

也许假装不知若曦心中的痛苦,也许眼里、心中就只有水琉璃一人,无暇顾及其他,之后的一个月内,煕岐黄依然是我行我素,不顾已然被断然拒绝,仍是每日到若府拜访,风雨无阻……

若曦也明白她一直如此避而不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三人迟早有一人得将一切摊开来讲明,既然如此,一拖再拖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对琉璃来说,此事已然拖了十一年了,够久了,是该做个了结了,也是该让男子从那束缚中解脱了。

她不想再为此而胡思乱想,她想从男子的口中得知男子真正的想法!只是,她真的能够胜过男子的最初的那份爱恋么?事到如今,她却没有了信心……

当男子来到正厅之上,看到面前的女人之时,男子那如同戴了完美面具的脸上,竟然出现了那种复杂难懂的表情,似乎有爱恋,有后悔,也有失落……似乎,一旦面对着女人,男子便失去了游刃有余的从容。

此情此景,毋须多言,她也已然明白,莫非,她真的就这样输的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原来,对她总是若即若离,刻意躲避,是因为男子的心中从来就不曾忘记过他原来的妻主。原来,在与她成亲之前的那八年来,男子一心所系的正是那煕岐黄!

她赢得了么?为何此时的她只有输的感觉?很是讽刺不是么?几乎从未输过的她,如今却可能会输的惨不忍睹。

意识到这一点,让她的心里真的是不好受,心口那阵阵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去承认,她早已爱上琉璃,如今才发现此一事实的她真是个傻瓜!真的是太迟了么?

许是,在初次相见之时,见到男子那双魅惑的紫色瞳眸,她便已对其深深地着迷;

许是,在听到男子身体上的缺陷和那失败的过去之时,她便对其由怜而生爱;

许是,男子身上那总是解不开的层层谜团,让她对男子的在意越来越多;

许是……

可如今,却为何在让她不得不去承认对男子深深动情之时,却要面对男子可能会离开她的事实,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地待她?!

————

此时的煕岐黄,眼里却只有水琉璃一人!

她终于再次见到他了,也终于能够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语告诉他了,她终于等到了……

即使,她注定要为传宗接代之事而伤到男子的心,但是,她却仍是想要将当初没有能够传达给男子的心意一一讲明,她最爱的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水琉璃!

自男子离开之后,她的正夫之位也一直为他而空悬,因为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没有……过去不曾有,将来也不会有!

一直迟迟不来见琉璃,她也有她的苦衷,毕竟当年二人是因为孩子之事而分离,她不想让那件事再次成为她们二人之间的障碍,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为此而努力着。

当初在金耀国的金瑶宝殿之上,那次“公开招后”最后的比试,她也看到了,若曦看向她的目光带了明显的不屑,她便知道对方误解了。

但是对此,她却并不在意,因为,要想达到那个目的,要想让琉璃回到她的身边,只是一些异样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她一直想用行动来告诉琉璃,当年的和离,并非是对男子已无情意,事实上恰恰相反,她爱他,一直都爱,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地去面对他?

试想,熙家祖上世世代代为医,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想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医者,讽刺的是,却是连自己心爱之人身体上的缺陷都治愈不了!

所以,一时之间,压力、烦躁一股脑地向她袭来,便让她在无形之中对男子产生了迁怒。

她的心里明明知道,琉璃是她真心真意爱着的男子,却在那时,变成了一种折磨,一种痛苦……因为只要看到男子,她就会感到她的无能,而看到男子脸上的忧郁,便似乎在提醒她给不了对方幸福。

却又恰恰在此时,琉璃向她提出和离,这对她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冲动之下,她脱口而出的“正合我意”四字更让二人的感情就此变得无可挽回。

当年的她,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但是,二人的感情却仍旧是覆水难收。

原本,她的确是以为是如此,但是,和离之后,琉璃却迟迟不肯再行婚配,这让她的心里又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承认,当年的她的确是胆小,在感情上也的确是不够成熟,如今的她也许在感情上仍是拿捏不好分寸,但是,有一点,她却在四年前便已然想通,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她要琉璃回到她的身边。

她之所以去参加那场比试,并不是为了要争夺王后之位,对于那个位子,她并没有兴趣,她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能够治好水琉璃的医者而已。

初次来若府拜访若曦也是为的此事,为了试探对方是否是她所要寻找之人,因为倘若能够提前找到,她便可以早一步向琉璃表明心迹,可是,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事情的走向也越来越脱离了她原先的设定。

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造化弄人,若曦的确是在医术上胜她一筹,但是,当时的她却没有任何的机会接近对方,向对方提出心中所求。

而她再次听到若曦的消息之时,对方却已然成了琉璃的妻主!

那个消息对她来说犹如那晴天霹雳,让她听到的那一霎那便懵了!

当年,跟男子和离,她已然后悔,如今,当她不想再次后悔之时,却没有想到仍是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

她心中是多么的不甘心啊!可是,就算是心中有诸多的不甘,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孩子,对于琉璃来说,一直都是个禁忌,也一直都是他那心底的渴望,而她却一直打破不了那个禁忌,还让男子的心是伤上加伤……

也许,若曦正是能够治愈男子心中的这种伤痛之人,毕竟,对方的医术,连她也要甘拜下风。

也许,将琉璃交给对方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即使经过她多年来在医术上的苦心钻研,也终究是找不到治愈琉璃的良方。

琉璃已经不再属于她,她便只能够远远地望着他,守候着他而已。

可是为何时隔将近四年之久,却仍是未传出琉璃怀上身孕的消息?对此,她不由得怀疑她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她当初的放弃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是不是当年的她便应该将琉璃抢回来?希望此时讲出她的心意还不算太晚……

但是往往事情一旦错了,便再也无法回头,而感情更是如此,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恢复到最初相见的机会,毕竟,破镜又有几个可以重圆的?

————

此时,水琉璃的心中也是如一团乱麻,为何事到如今,她还要来搅乱他的心?

他承认当年,他只是出于一时的嫉妒,想要去试探妻主的心,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同意。当时的他已然伤透了心,因为他一直以为女人已然放弃了他,也不愿意再去纵容他的任性,所以才会任他离去。

当时的他虽然心中一直不停地怨着她,却也仍是不可救药地爱着她。

所以,那八年来故意的放纵,也只是为了让表面上看起来,所有的错处尽皆在他一人身上,那么,疼爱他的母皇便不会降罪于心爱之人,他的心里也会稍感安慰。

因此,即使表面上的他看起来那样的放荡不羁,却因为心有已有所爱,便一直是洁身自爱,为她守身如玉。

但是,如今的他也已然没有资格再如此地理直气壮地讲出这些,毕竟,在三年前,他便委身给了若曦,他也不知他为何会轻易地便妥协。

因为,当初他之所以会同意嫁给若曦,是因为恰巧当时,他的伪装被母皇看透,倘若不嫁,便会连累到“岐”,那么,他多年来所费的心机不是白费了?

所以,他选择了嫁!可为何他的心明明仍是在“岐”的身上,八年来也一直为了她而不惜做着那些诋毁自己名誉的事情,也无怨无悔,却会成亲之后便将身子给了“曦”?对此他一直不懂……

难道,他真的是渐渐陷进了“曦”给予的温情而不能自拔,所以才会在不经意间观察着“曦”的一举一动却不自知?

毕竟,自从当年与“岐”和离之后的那八年,感情实际上也是一片空白,即使他的心机随着年岁见长,但是,在感情上却依旧是青涩懵懂。难道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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