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咳了一声，王小山急忙掏出纸捂着嘴巴，只见白纸被猩红的鲜血所浸湿，握成一团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回到了房间内，一下子躺在了床上，面无血色，王小山从抽屉内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直接吞了下去。
过了许久，这才隐约的缓过气来……
三天过后，两人之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我行我素，有时候彼此说一声无关紧要的话，直到晚上，这个冷凝的气氛被打破。
门外来了一对中年夫妇，模样看起来很是祥和，手中提着许多东西，营养快线还有小饼干之类的，很是热情的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人，王小山愣了一下，最后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的慌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那个……小筝说今天让我们来接她……”
中年阿姨站在门前，手中提着东西很是拘谨的说道。
王小山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你们进来吧……”
吱嘎嘎……
门被推开，只见小筝此时手中提着书包和其他一些东西走了出来，目光落在自己哥哥的身上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来到了那对中年夫妇的面前。
“我走了……今后你要多多照顾自己……”小筝语气很是平和，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王小山也不希望有什么变化，他不喜欢煽情。
“嗯……我会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听话！”
“我会的！”
说完之后，站在那里犹豫了几分，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妇女看到后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走了过去。
“要不然你也跟我们走吧……”中年摸了摸口袋，然后掏出烟叼在了嘴上。
“不用了，她走了我也就轻松了……”王小山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妹妹她不喜欢烟，我希望作为她哥哥，提醒你一下！”
中年听后微微一愣，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将嘴中的烟给收了起来：“其实我看的出你很舍不得她……”
“唉…在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我也是没有办法，否则哪怕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她走的！”王小山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说真的，有时候我感觉你的思想比我们大人的还要成熟稳重！”中年有点吃惊，在面对生活，他看的很清，而且还很稳重，这若是放在自己这般年纪，若是要让妹妹送走，恐怕早就大哭了起来。
“没办法呀，我也不想，可是我没有选择！”王小山说道：“今后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照顾她，她有什么难过的事不喜欢告诉别人！”
“放心，她是我们的女儿！”中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离开了这里，带着小筝逐渐远去。
跑到田地里，王小山就像疯了一般跟随在车的后面，跌倒了在爬起来接着追，直至鞋子丢了，脚被地面上的石头过玻璃渣划伤也不知道。
望着车子后的红灯最终消失在目光之中，他这才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跪在那里急促的喘着气，模样看起来极为的狼狈。
明月照在大地上，广袤无垠的天地看起来就像水一般透彻，不知过了多久，王小山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一步一步的走去，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来到家门口的那条小道上，隐约看到一个倔强的女孩紧握着双手等着自己，凑过去之后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走了……家没了……”
小山喃喃自语的说道，然后推开门愣了一下，不由得傻笑了一下，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跑到自己的房间，把生日蛋糕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是小筝的生日，原本自己打算在给她过最后一次生日，没想到她不给自己机会。
将蛋糕外边的包装给打开，插上五颜六色的蜡烛，然后掏出准备好的火机打开，把蜡烛点燃，站起后将灯关了起来，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小筝……祝你生日快乐……”
王小山坐在那里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底最难过的一次，本以为经历了很多，能够想的通看得开，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心痛。
噗……
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王小山颤抖着弱小的身躯当场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醒来之后，从地上趴了起来，坐在那里傻楞了许久，王小山站起来去洗手间清洗了一下，背上书包来到门口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没有说边离开了这里。
来到学校之后，王小山整理了一下情绪，便来到了班级，今天要考试，为了不在胡思乱想，这一次他选择认真大题。
其实上边的大多数题型也都是换汤不换药，绕来绕去也都离不开书上的概念，最多也就是关于做题的快慢和时间问题。
为了避免在去胡思乱想，王小山坐在那里基本都没有抬起头或趴在那里睡觉，看到后的诗琪也是一愣。
很快两节课便过去了，所有人纷纷的试卷都交了上去，王小山很是无聊，脑子中又想起了那道弱小而又倔强的模样。
“你没事吧……”诗琪看向王小山，发现他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这么问？”王小山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我看你今天把卷纸上的题都写满了……”
“你偷窥我？”
“谁偷窥你呀，真是自恋……”
诗琪小脸顿时通红了起来。
王小山也没有再去挑逗她，拿起文言文便看了起来。
直至下午后，众人从昏沉的午睡中醒了过来，铃声响起，有的人出去洗了一把脸，也有的人坐在那里发呆，待到老师走进来之后这才逐渐的缓过神来。
拿着卷子走了进来，老师的脸色很是凝重，坐在那里就像一动不动，教室之间整个空气顿时变得格外的安静，
“关于这一次的成绩……很是不理想，不仅如此，还有人明目张胆的作弊，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希望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说完之后，便将试卷发了下去：“第一名，王小山，成绩一百四十九分……”
全班听后皆是骇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那个青年。
同时他们也明白和刚才老师所指，在平时王小山的成绩并不是多突出，顶多也算中或者中上等，可是从一个中上等突然成为第一，的确有点不现实，莫说是同学们，就连老师都不相信，否则也不会说出刚才那般话来。
走上去之后，王小山并没有因为众人怀疑的目光而感到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事实就是事实，就像大鱼海棠所说，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么关于对错都是别人的事情，其实他很喜欢这一句话，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却不太实际。
走下来之后，看了看试卷，发现题并没有结算错，只不过在以往的习惯下少写了一步过程而已。
等到卷子发现来后，老师花费了半节课坐在那里长篇大论，说什么做人要诚实守信，不能为了目标投机取巧，其实很明白，这些只不过都是在讽刺王小山而已。
只可惜这个老师说的王小山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若是世人真如他所言，那如今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