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湘等不凡已有一个时辰了,一想到不凡可能是和其它女子去约会才晚归,越等越气。
陆湘湘语气不善道:“哥,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姐姐是谁?”
“哦,她叫秦玉,藏经阁的书籍编排员。”不凡随口答道,心有突感,看了眼陆湘湘,思忖道:“湘妹生闷气,该不会是因为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吃醋了?”
“你这么晚才回来,是和她去约会了?”
不凡心里哭笑,这丫头看来真吃醋了,这也难怪,她还小,正因为还小,更不能回避,道:“是的。”
陆湘湘急道:“不行,不行,哥哥不能和她那般亲密。”
“妹妹,哥哥可以自由交友的。”
“不行,不行,哥哥你失忆了,你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
“哈?”不凡大吃一惊,道:“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伊儿姐在外修行有一年了,许久没见过她,一时没想起她来。我看到今天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才想起伊儿姐的。”
“好吧。”不凡道,想到古时婚嫁的戏码,道:“我和这伊儿该不会是指腹为婚,娃娃亲吧。”
陆湘湘叫道:“当然不是,指腹为婚这么老套,我们一族可是很开明的,是尊重恋爱自由的。”
不凡乐呵呵道:“恋爱自由吗?那确实挺开明的。”
“你和伊儿姐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们约定,伊儿姐在玉婵灵宫修满三年期限,期满后,你们就举行大婚。”
这倒让不凡为难了,如今可是“身是魂非”,哪还是两情相悦。两人再见,若是不合适,还按约定大婚,那是万万不可的,只会彼此难受。
不凡转念一想,思忖道:“三年,现在修行一年,还有两年,那时候还在不在都难说了,管它了。”
不凡对死劫看似放得开,但心里总不是滋味,他只是不想将这情绪放大,影响可能剩下的时光。
不凡不管他有未婚妻这事,所以连这位未婚妻的事都没有去打听。
他的未婚妻叫贝伊,贝家住在离柳月城百离的摩诺城,两家是世交。后来贝伊偶得玉婵灵宗的长老赏识,欲收她为徒。
玉婵灵宗是北方水之国的第一大派,拜入玉婵灵宗是难得的机缘。只是摩诺城在南,玉婵灵宗在北,离家甚远,让贝伊迟疑。
那长老开明,言明贝伊在宗内修行满三年就可以自由行动。这才让贝伊下定决心拜师,陆飞也很支持。
不凡既知陆湘湘是因为自己有未婚妻,才不喜他与其它女子走得太近,而不是吃醋,言明道:“放心吧,我和秦玉姑娘只是朋友,需要她帮忙找找书。如果你来帮我,我就不用再拜托她了。”
书啊,陆湘湘一听,开始支支吾吾。
不凡笑了笑,道:“放心吧,我知分寸。总有一天我会恢复记忆,想起她来,如果那时我和别的女子有勾搭,那就太对不起她们了,这样很不好。”
这番话说服了陆湘湘,解除了她的担忧,道:“好的,我相信哥哥。”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陆湘湘回了自己厢苑,不凡也回房休整了。
第二天早,不凡仍和秦玉相约在藏经阁。在她的陪同下,不凡用书梦虫记下了《山河录》。
可惜,他没有找到那三座山峰的介绍,觉得那地方更加神秘了,但他知道了妖森里有一条绵长的山壁,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自己曾经遇到的希望之壁。
不凡思忖道:“以此推论,山峰就在妖森山壁内里。奇怪,书上关于妖森的介绍只限于那山壁外,山壁内全无,是山壁内太危险,极难探索吗?呵呵,搞不好,山壁内的情况只有我知道。”
“另外,初代失踪原因会和那神秘山峰有关吗?还有那黑雾?种种诡异,不管如何,山壁内的信息很重要,需要告诉陆啊爹。”
“直接说,肯定是不行的,解释不清信息来源。写张纸条?这么可疑,不一定会信啊。”
不凡苦思,暂时想不到好方法,摇头道:“算了,封灵一族不知道这些信息还不是好好的,又不是非得马上说,看看日后有什么机会能说出来好了。”
临近50年一次的妖兽潮爆发,妖森内任何的异变对封灵一族而言都是重要的。因为封灵一族镇守在此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抵抗妖兽潮,而是提前预警,好为出现如同三千年前妖兽潮大爆发那般灾难时,给人族争取准备的时间。
三千年前,就是因为妖兽潮突然大爆发,人族内部又征战不断,没有在一开始就组成强有力的联和防线,以至于妖兽潮迅速席卷全星,人族死伤无数。
不凡如今虽然知道很多,但很多信息只是录入脑海里,缺少边读边思的过程,很难对现有的信息加以利用。
如果没有明确的信息引子,那些书中的信息就静静呆在不凡的脑海里,所以不凡才误判这些信息重要但不紧急。
接下来,不凡该看看封灵一族的族史了。但考虑到历史造梦,曾耗费他大量的精气,今日已看过《山河录》,就不继续动用书梦虫造梦了,明日再看族史。
今日剩下的时间,不凡去找了祭典的司仪,重温了祭典上的活动安排,也向她要了族外邀请名单。
因为今次祭典上,锁妖塔会交接给下一代,立不凡为未来的一族继承人。就封灵一族与国匹敌的势力而言,这相当于立“储君”了,所以今次的祭典活动尤为重要,邀请了很多人,其中火之国派三皇子祝荆龙应邀。
秦玉在一旁为不凡介绍名单前面重要人物所属势力的一些信息,诸如位置,实力,与我族关系,风评等等,已然成为不凡的得力助手。
那女司仪赞道:“没想到秦玉妹妹知道如此多势力,厉害厉害。”
秦玉道:“姐姐,莫要夸我,秦玉只是闲来无事,经常看书,有点了解。”
不凡道:“了不得了,你在藏经阁编排书籍,小材大用了。”
女司仪道:“是啊,是啊,不如到封灵阁谋份新差事。”
秦玉笑道:“我还是惯爱与书打交道。”
那司仪没有多说,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此间事了,不凡与秦玉互别。在第三天早晨,两人再次相约在藏经阁。
不凡以族史入梦,中途终出了岔子——不凡耗损精气明显,脸部开始消瘦。
秦玉慌了神,在一旁叫唤,看见不凡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如何是好,大叫:“莫长老,少主出事了。”
“莫长老,少主出事了。”
“莫长老,少主出事了。”
“莫……”
“丫子,别喊了,怎么了。”莫长老现身道。
秦玉急道:“莫长老,快快看少主。”
莫长老瞧见不凡在用书梦虫入梦,已耗费他自己大量的精气,当即点了不凡几大要穴,手指弹向不凡额头,道:“醒来。”
不凡额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道:“这是哪里。”不凡没完全脱离梦里的角色,一时间辩不清现实。
莫长老向不凡口中射入两枚丹药,回复他的精气。
一盏茶的时间,不凡才慢慢回过神起,想到刚刚自己失魂,辩不清现实,有些后怕。
莫长老道:“少主,你近日经常用书梦虫吗?”
不凡将他这几天用书梦虫的情况一一告知莫长老。
莫长老生气道:“胡闹,书梦虫频繁使用会影响心智的,好在你精神力不弱,不然你现在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记得记得,我姓赵,呸呸呸,我姓陆。”
莫长老没声好气道:“丫头,好生照顾少主。”说完,他便离开了。
秦玉担心道:“少主,怎么样了。”
“有点难受,扶我回厢苑休息吧。”
不凡躺在床上静休,直到明日中午才下床走动。他前往藏经阁答谢秦玉,并邀她出去走走。他想接触多点真人真事,来驱散脑海里的恍惚。
天色渐黑,不凡和秦玉游城完后,顺道来到了陆府西门街。
祭典日前后几天,西门街的进出受到族内人的管制,少有人走动,颇为安静。
不凡瞧见西门街上已摆有一个个空摊位。秦玉解释这些摊位是封灵一族免费提供给大家做买卖用的,只供祭典日那天使用。
不凡看到全部摊位都写上了已预约,可想而知,那天必然热闹非凡。
两人从西门走进陆府,进门就是西门广场。西门广场已经为祭典装饰好,也少有人走动,静等开放。
广场的装饰布局采用左右对称的方式,以红色为主调,张红灯,挂红幅,颇有过年的喜庆。
靠门侧已用围栏圈出左右两个观众区,广场的中心当然是祭典活动之用,中心两侧是来宾的宴席区,往前是一个二层平台,是主家和重要来宾的宴席区。
两人从围栏过道走进广场中央,期间围栏挂灯刚好亮起。随着他两的步伐,灯盏盏亮起,颇为浪漫。要是在场的是情侣,估计得亲上几嘴。
连日的友好相处,不凡和秦玉倒没产生男女之间这种的情愫,也就不会有这浪漫的发展了。
眼下不凡更关心的是这灯是如何亮的。他一看红灯笼便明白,脑海里浮现出了答案,一段《妖兽录》的介绍。
红灯笼里装着一种虫叫光萤。当有一只光萤发亮时,它会影响附近的光萤,让它们也一起发光。不断地传递,不断有更多的光萤发亮。这就是西门广场无人点灯,灯却盏盏亮起的原因。
秦玉就要比不凡激动多了。她双手合并,眼睛发亮,看着这千盏仿佛为自己亮起的萤灯,少女心泛起。她迈出了兴奋的小步伐,还转了几圈,裙子随之摆起。她笑出声来,道:“好美啊!”
不凡被这笑声吸引,看到秦玉脸上洋溢着真挚开心的笑容,不禁出神,心道:“好美啊!”
梦里可演化不了这么真挚的笑容,不凡脑海里的恍惚一下子全没了。
不凡还回想起这几天的日子,偷虫也好,看书也好,约会也好,过得还是挺惬意的。
秦玉见不凡呆呆看着自己,略感羞涩,道:“少主,在发什么呆呢?”
不凡回神,笑道:“被秦玉姑娘的笑容感染了,这喜庆又安静的广场与你的笑容相得益彰,让人不自觉幸福起来。”
秦玉见不凡把自己夸得那么好,羞涩也无法阻挡因欢喜而来的笑容,笑得更甚,道:“哪有,是广场好看,要不是少主你带我来这,还真没机会看到安静美丽的祭典广场。上一次祭典里,看到的都是一片人头,郁闷得很。”
不凡笑出猪声,对热闹,人头攒动的地方深有同感。
随后,两人漫步在广场,相距一尺,相谈甚欢……无关情爱,只是享受这静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