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忍着手掌的割裂疼痛，用力一拉刺剑，一记头槌就甩了出去。
对面的人有点猝不及防，本来是要嘲讽一下的，结果白牙一点也不给人装逼的机会。
踉跄着退了几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当前就让人更加恼火。
“有点骑士精神吗？！！我都没下死手，你就这样！”
白色全套衣服的男人似乎还没见过这样不讲基本法的骑士决斗。
“我是军营里出来的大老粗，你们贵族什么的骑士精神只有决斗场才适合，而不是在这荒野里，这是野小子的地盘。”
白牙收起自己的散漫，正色道。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还有点本事，有些轻视。
“喂！大老虎，我的名字叫贝尔.格莱德.纯银。玫瑰骑士。”
白牙有点不耐烦，那个让他感觉很不好的人靠近的很快，不过他还是回了句。
“我叫白牙，一名中士。”
纯银忍下了头的疼感，姿态与语气都放正了一点，当然也就一点。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很强，所以想跟你切磋一下，作为男人连这个挑战也不敢接吗？”
纯银的性子是不可能道歉的，当然前提是他能打过对方，这人就是个贵族小子逃出来玩的想见识一下世面。
“哦，那我拒绝。”白牙不自觉的握了握手，尖锐的痛感拉了很长。
纯银被一下哽住了，他很努力的让自己有礼貌了。
“你~~~~”
“我信奉的是团队行动，能打得到过就打，而不是无意义的挑衅。如果敌人比较强我也就跑路就行了。”
纯银都快傻了，作为一名骑士本身就把荣誉看的很重，他没想到这兽人一点都不买账。以为自己一激面前的家伙就会上钩，但事实无情的打了他的脸。在以后的生活里他逐渐了解到这世界的本质面目——当然这些只是个开始而已。
对于白牙来说他压根就没把这人的挑战放心上，他觉得不安的是哪个逐渐靠近的人。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而且是特别难缠的那种。
”~~不是，你就这样回答一个骑士的挑战~~“
面前的人一副难以接受的蠢样，还有点不肯相信。
白牙身体上的毛一根根炸了起来，有东西在靠近！
之后回身看着那条路上的人，已经很近了。那个家伙全身是灰白的破烂长袍，头上戴着连体帽，面孔在阳光与衣物的遮掩下很不清楚，但是能看到长长的伤痕，以及像是无光宇宙一样的眼睛。
纯银也看见了那个人，虽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但面前的老虎人似乎很在意样子。
黑耀渐渐靠近远处的两人，他在刚才就看见那个观察自己的人，不过靠近一看以为是纯白衣服的两人，其中有一个是人型的老虎。所以又是扭曲者？
不过在两人目光中靠近的黑耀还是发觉面前的家伙有些不大一样。
拉下帽子，有点瘆人的脸白的有些不正常，完全纯黑的眼睛像是某种高贵的宝石。
不是很高的黑耀需要仰一点头，仔细看着眼前警戒炸毛的大老虎。
“是纯种的自然种吗，这个。“
说着目光离开白牙，看向纯银。
“只是人类。”
黑耀得出了他的结论，径自走开了。他要赶路，去做一些事。
被无视的两人也不知发生，看见黑耀的靠近让他们心里本能的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纯银只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白牙则炸起的毛顺服了点。
“切~~”白牙不知是什么心情的发出了这声音，纯银则发觉自己有点虚汗。
两者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事实是他们本能的有点害怕，而这种害怕是属于身体、血肉的。
那一众人也在黑耀后面跟着随着黑耀前进，只是这些人从外貌看有大人、小孩、也有贵族、平民。样子都是经历了一场逃难。
人群用了大约三分钟离开了白牙与纯银，他们几乎没有对白牙的样子产生任何的疑问或者兴趣，就连发觉那倒地的尸体的孩子都只是轻轻看来一眼。
这些人就像朝圣的人群。不，白牙很确定这就是在朝圣！
白牙认识到不该继续了，提上打落的短刀就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纯银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意识虽然觉得有很大的不对劲但是他并没有有任何的不安或者其他的感觉，虽然他发觉自己的手脚有些脱力。
“不是，大老虎你不要走啊！”
——————
黑耀漠然地看着前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得知道。那个糟糕的谈话，背后的寄生人格，无法释怀的记忆。他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粘腻的触手拉扯，搅动。没有痛感的疼痛在他的意识里来回的抽出。然后，一些极具侵蚀性的东西在填补那些在空白处，他没有被洗脑，他在被人一点点的抽离这个身躯。
有些发散出的碎片意识感染了周围，所以那些人才会像是看待神明的看待他。
有个非常坚硬的核心在他的脑子里，如果认真看着的话，可以认出是一个约定——当初与莱这个恶魔交易的约定，就是这个在起作用。
黑耀没有抗拒意识的抽离，他知道这是潜意识的替换，并非是真正的把自己的意识磨灭。只是其实这也没多大区别，粗糙的借尸还魂罢了。
他完成了第三次仪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恶魔。这也让他的特性‘纯粹’被削弱，思维的感染开始变得可能。
只是~~黑耀脚踏在土地上感觉很安稳，他不太想纠结莱这个恶魔了。
黑耀现在大概知道恶魔序列仪式的关键了——
一次仪式代表的是混乱，无序。也可能是代表迷失与孤独，这些像是人本身情绪与特定特性接触后的样子，比如失去记忆、在不同世界中旅行。
二次仪式就很明显了——疯狂。失去理性的发泄、强烈的杀戮欲望，以及与特性的直接接触。
三次仪式则是堕落。完全放纵自己，失去理智与思考的能力，同时与代表堕落的特性接触。黑耀知道自己似乎逃走时候接触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黑耀咧嘴笑了。
“当初接触莱的时候不就已经全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