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到晨练的时间了。”还未等亚德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印在门框上,看上去是跪地行礼,家臣,莫名的就从亚德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词。
“他说的少爷是我?”亚德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
换上一身绯红的落樱和服,亚德自然而然的走到房间刀架上取下一把武士刀,这动作似乎做过无数次。
走出房间,亚德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庭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之前叫他的家臣也无影无踪。
最关键的是之前家臣说是晨练,可天上挂着一轮红月,怎么也不像清晨的样子。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亚德顾不上胡思乱想,控制身体跟上这种感觉。
说来很奇怪,亚德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不动身体也会按照某些“习惯”自己动起来。
庭院很大,小桥流水,鱼池,竹林,带着浓浓的日式风格,亚德偷偷瞥了一眼,一条鱼也没有。
整个庭院毫无生机,仿佛亚德就是这里唯一的生命。
亚德走到一块巨石面前,两米多高,对他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巨岩。
根据各种景物的对比,亚德很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小,估计不到十岁。
拔出刀,狠狠地劈砍巨石,一刀接着一刀。
“叮叮叮。”
亚德感觉自己像个矿工,不断打击岩石,可岩石依旧一动不动。
天上红月高悬,温度清凉,亚德热火朝天,汗如雨下。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亚德能感觉到身体的疲倦,手臂的酸痛,可身体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不断挥舞武士刀。
“叮!”
也不知道挥舞武士刀多久,亚德的意识都有些模糊,身体僵硬,只是机械地挥刀,直到一声轻响。
武士刀断了,断成两节,巨石还是完好无缺。
“少爷,该休息了。”家臣似乎就在身后,可亚德扭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回到房间,亚德倒头就睡,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亚德开始了一成不变的日常,每天不知道在哪里的家臣会叫他起来,每天都有一把完好的武士刀放着,每天天上挂着都是红月。
唯一不同的是,一具身体在不断成长,不仅是身体,剑术也在成长,亚德就是这个不变地方唯一的变化。
亚德发现自己身体练的剑术发生变化,有时快而猛烈,有时慢而轻柔,甚至有时大半天才会出一刀。
最后他选择了大半天才出的那一刀。
从这天开始,亚德每天都在巨石面前站很久,也不拔刀,闭着眼睛站着,像是在感受身前的岩石。
直到一刀挥出!
“叮”
武士刀仅一刀就断了,岩石没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亚德的意识还很清晰,他这个身体今年九岁,不知为何,他知道。
今天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生机!亚德在庭院里感受到了生机。
闭目现在巨石前面,亚德似乎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不是他自己的,这个声音来源于身前。
巨石的心跳声,亚德似乎“听”到了巨石的呼吸,心跳。
这次武士刀没有再发出断裂的脆响。
“咔”
亚德第一次收刀入鞘。
“少爷,该休息了”家臣不变的话语,语气似乎有些开心,欣慰。
第二天,亚德不再来到巨石前,而在庭院遇到一个人。
“杀!”
这个人面容模糊不清,一见面就杀向亚德。
在亚德眼里,这个模糊的人影死气沉沉,闭上眼后却能听见声音,不是人的声音,是刀的声音。
像是在说,我要攻击这里,我要攻击那里,亚德每次都很清楚地知道刀会从哪里来。
一瞬间,亚德出刀了。
“叮!”
武士刀的刀尖旋转着飞舞,最后插在地上,化作绯红的烟雾消散。
随之消散的,还有这个庭院,红月依旧高悬,脚下已经变成无边无际的清澈之水,每一步都能荡漾起片片涟漪。
少女在樱桃树下翩翩起舞,舞着刀,刀光冷冽,让少女的舞姿不仅柔美,更凭添几分英气,几分肃杀。
亚德席地而坐,一张矮桌自水面下浮现,摆放着奇异的红色水果和红色的饮品。
水果的口感像西瓜,甜甜的,饮品亚德开始以为是酒,喝了才知道这东西和血一个味道,但没有血的腥味和浓稠,带着清香,极为顺口。
吃完“水果”喝完“血水”亚德顿时感觉到精神一阵轻松,好像通宵三天三夜后好好睡了一觉。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效?”亚德心中有所猜测,但不敢确定,这个问题只能以后慢慢解答。
清晨,亚德醒来的时候确定自己实在之前定的酒馆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到床上的?”快速的检查全身,没有丢失一个贝利,又检查已经房门和窗户,都是紧紧反锁的。
这让亚德更加疑惑,一间密室中,自己是怎么被从地上移动到床上的。
“难道是梦游?”在心里嘀咕一句,亚德决定以后睡觉的时候注意一点。
距离大婚不到五天,整个王国都动了起来,开始筹备举国同庆的大喜事。
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平日经常出来骚扰商户的混混这时候也消失的不见踪影。
亚德敏锐的发现其中暗藏的怪异,人更多了,特别的人,那种常年在海上飘的味道,他怎么也不会认错。
是海贼。
大量的海贼涌入了这个国家。
很显然这是第一大公的手笔,为了牵制格雅王国的守军。
根据亚德收集的情报格雅王国常驻守军五万人,都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
有些五万军队在,第一大公想要拿下王位把握不大。
“难怪要娶公主,大义很重要啊。”
在酒馆收集了一些情报,亚德乘着夜色正浓,消失在黑暗中。
城堡某个花园,亚德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一个体型和他相仿的卫兵倒在灌木里。
穿着铠甲套上头盔,亚德对照着在酒馆买来的地图,开始在城堡各个角落“巡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