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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初搅风云

就在李渊在防守和反击二者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渊手下密探从洛阳传回的书信让李渊做出了选择。

李世民正跪在地上等李渊做出决定,是否降旨让自己统兵出征的时候,内侍将密探从洛阳传回情报交给了李渊,李渊检查了一下,看封印完好,暗记也对的上,才将信封打开,注目一看,只见上书:王世充得知刘武周大败李唐,占了河东大部,招集心腹议事,决定撕毁刚达成的停战协议,已在洛阳附近聚集兵马,意图趁唐军与刘武周大战,无暇分兵之际,再次攻打谷州。李渊看后大怒,恨王世充全无信义。随后又感叹儿子每每料敌于先,事先便预料到王世充、窦建德之辈会混水摸鱼。现如今王世充已得到印证,想来窦建德处也会不太平,只是军报未到,当下再不迟疑,终于下定决心,让次子秦王李世民统兵反击刘武周!

此时也由不得李渊再多想,再想刘武周和王世充就真打过来了,还有河北的窦建德,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主,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

主意已定,李渊走到李世民面前,扶起自己的次子。李渊看着为李唐立下汗马功劳的儿子,心中感慨良多。

窦皇后生有四子一女,除三子早亡,剩下四人都是人中龙凤,按照自己的意愿,本来想选为李唐建国立下功劳最多的次子李世民为皇储,可朝中众臣反对者甚多,特别是一些前隋降臣,拿隋文帝废太子杨勇而立次子杨广,也就是隋炀帝,致使大隋如同前秦,可说是二世而亡,恰巧秦朝的衰亡也是因为秦始皇嬴政没有早立扶苏,也是次子胡亥继承大统,才有了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这让李渊不得不慎重考虑立哪个儿子为太子,虽钟意于次子李世民,可支持长子李建成的人也不少,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不能太偏心。最后还是时任礼部尚书的李纲说服李渊,使李建成登上了太子之位。

这也让李渊自食其言,违背了当初对次子‘若大事成,汝当为太子’的承诺。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选择对不起一个人一次的时候,又遇到需要选择的时候,往往还会选择已经对不起的那个人。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也不一样厚,十指个个都连心,可伸出来也有长有短。很显然,次子就薄的,短的。立了长子为太子,接下又削减了次子的兵权,分给了长子和四子。这还不算,就在前几日,自己又下令处决了不顾次子苦苦求情作保,与次子最为亲近的朝中重臣刘文静,让次子在朝中举步维艰,虽然处决刘文静还有其它不能为人道的原因,可还是深深的伤害了次子。这让李渊感到对次子十分愧疚。

现如今敌兵大举犯境,四子吓得仅带亲眷部众弃龙兴之地逃跑回长安,早已魂飞胆丧,不敢言战。太子好上一些,也只是同自己一般,十分畏惧兵锋正盛的刘武周,只想抱残守缺,没有进取之心。缺少次子的雄才大略,更没有次子率军出战强敌的这份担当。

李渊紧紧的抓着次子的臂膀,看着这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坚韧,刚毅,才退去稚气,依旧朝气蓬勃。次子也才二十岁而已,却屡担大任。刚刚大败王世充,为李唐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却转手又被不争气的四子葬送了个一干二净,眼下不得不让次子去收拾烂摊子。想到此哽咽道:“世民我儿,你先回府妥善安排内宅之事,明日父皇召众臣朝会,下旨宣召我儿统兵讨伐刘武周!”李世民听李渊这班说,知道老子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心下大喜,也明白自己老子还有事情需要考虑安排,心愿达成,也不在耽搁李渊时间,施礼告退。

出了皇宫,李世民急匆匆打马回府进了内宅,召集众女眷告知自己即将出征,布置一些自己出征后府中事宜。别的事情都是小事,可长孙无垢有孕,是自己出征谷州前怀上的,怕自己分心影响前方征战,一直也没通知自己,等大捷回京才将喜讯告诉自己,此时已有六个多月了,可不敢过分劳累,这个时代一旦动了胎气对大人孩子都很危险。好在府中还有杨玲,虽要照顾李恪,但李恪乖巧,让杨玲能有足够的时间辅助长孙无垢处理好府中事务。

众女眷也习惯了秦王经常领兵在外,一边嘱咐秦王不必分心府中之事,秦王离开自会听从长孙无垢和杨玲的安排,一边将伺候的下人支使的团团转,给秦王准备出征用的一干物品。至于说哭泣那是不敢的,出征前家人哭泣很不吉利,哪有人敢犯忌讳。次子李宽体弱,没被母亲报出来,长子李承乾,三子李恪,李世民一手抱了一个,现在还好,儿子少两只手能抱过来,等以后儿子多了可就抱不过来了。

为人父母有些偏心也是有原因的,有的因为先出生的孩子在子女少时,父母投入精力比较多,等再有孩子出生子女多了往往没有太多的精力分散给每个孩子,时间长了自然会偏自己费心血多的儿女,李渊对李建成就是如此。还有的原因则是子女身上有中某一点,或几点长处特别被父母看重,李渊对李世民属于这一种,二者相比较,哪一种更受宠,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世民耳朵听着众女眷唠叨,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儿子身上,看了李承乾又看李恪,看了李恪又看李承乾,两个儿子怎么也看不够,更舍不得放下。平日里只听杨玲说李恪和他大哥李承乾身长体重差不多,只当是杨玲夸赞自己儿子,也没留意,今天才发现杨玲所说果然不假。不知道李恪和李承乾月数之人,还真会以为两个孩子一样大,却不知李承乾比李恪大了四个月。想来是李恪长的快了些,因为二子李宽比长子李承乾只小了两个月,身长体重却差了很多,可见不是李承乾长的慢了。

此时李恪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老子,李世民征战沙场跟开了外挂一样,此去讨伐刘武周更是大获全胜,更是收服了刘武周手下第一悍将尉迟恭,美中不足就是老子此去时间会长点,有段时间不能陪自己了。知道要分别了,于是比平日还要欢实,被李世民抱在怀里嘴就没停过,李恪知道现在还不能完全支配喉咙,说不出完整的话,可他现在只想说两个简单的字让老子开心,一个字一个字蹦还是有可能的。恰巧李世民逗趣想教李承乾开口取个好彩头,不开口是常理,万一开口也能安女眷之心。便教李承乾喊‘父王必胜’,一连教了好多遍,李承乾哪能和开了挂的李恪比,也不理会自己老子,只是偶尔露个笑容就算是给面子了。几个女眷也没理会秦王犯傻,教那么小的孩子开口说话,犹自忙着给秦王准备出征用的东西,外面不比府中,都想给准备齐了,可也知秦王在军中律己甚严,不会带太多私物,于是让人准备好了后又挑挑拣拣,生怕带少了什么到时候没用的,带多了又不和秦王之意。正挑选着呢,就听秦王那边传来一声‘父’,声音虽小,却也能分辨出来,随即就是李恪‘咯咯咯’笑声和秦王的‘哈哈哈’大笑声。这下子几个女眷都不挑选了,一下都围了过来,想看看是不是真是孩子喊的‘父’字。

这声‘父’还真是李恪喊的。为了喊这个字可是费了好大劲,小嘴周围喷的都是白沫。一番努力终是没有白费,成功的喊出了‘父’字。喊完之后不顾惊讶的老子,自己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李世民喜出望外,也是哈哈大笑。见几个女眷围了过来,李世民止住笑声,告诉几人李恪喊出了‘父’字,几个女眷都感到十分惊讶,要是李承乾喊的还能接受,李恪这么小可能吗?杨玲马上哄自己的儿子想让李恪接着喊。李恪哪能不给老妈面子,又喊到‘父’,这下了再没人怀疑了,还真是李恪喊的。

杨玲这下子傲娇了,刚才也听到秦王教的是‘父王必胜’,于是在李恪身旁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希望李恪能学会。这个难度可大了,李恪现在还喊不出来,再说李恪也不准备让人把自己当妖孽。领先半步是天才,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道理李恪还是懂的。所以李恪打算在学会一个‘胜’字讨个好兆头,当杨玲不知又教了多少遍,李恪自己也努力练习发音,终于学会了喊出‘胜’,能把两个字单蹦出来,连在一起就是‘父胜’。李恪可不知道,自己初一开口就要引起长安高层的关注。

四个月的大李恪就开口能言'父胜'这可不得了了,天大的好兆头,秦王府一片沸腾,李世民甚至派人去皇宫给李渊报喜,平日李世民肯定不会如此,可大战之前朝野上下浮动,大军之中士气低迷。为了稳定人心,提升士气,特别是能给自己老子一个略微安心借口,李世民也顾不上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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