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见云乐已到,便让她们二人一同落座。
海冬本想推迟,却被云乐一把拉了下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辰王与身旁的肖锐轻声耳语了几句,便让其退了下去。
侍婢们娴熟的为云乐二人斟好了酒,辰王便举起手中茶向云乐与海冬敬道:“本应该以酒谢二位,奈何我母后再三叮嘱不可饮酒,今日便只好以茶代酒谢二位救命之恩了。”
云乐想起往事,端起了酒杯调侃道:“幸好,辰王你不是让我们一同饮茶,不然我又得尴尬得喷上一回。”
“东临人皆好茶,难道公主竟不喜饮茶?”辰王看着手中的茶好奇道。
“不喜,茶味甚苦,哪有酒来得好喝。”云乐一口将手中的酒饮尽,海冬则将杯中的酒偷偷到在了地上。
“公主倒是个性情中人!”辰王笑道。
“辰王怕是面上夸我,心里却在笑我这个东临公主毫无公主的样子吧!”云乐调侃道。
“怎么会,只是觉得比传闻中更加真实罢了。”辰王笑道
此时肖锐带着东西匆匆而回,辰王点头示意让肖锐将手中的木盒送到云乐手上。
“今日不光要请你们喝酒,还有一物要送予你们二人。”
云乐瞧了瞧肖锐打开的木盒,正是她和海冬随身带着的匕首跟佩剑,不禁喜上眉梢急忙接过,面上却假意生气道:“这不会就是你说的要送我们的东西吧,辰王也太抠门了一些,这本就是我们的东西,这叫物归原主。”
云乐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欢喜得紧。
那日入了天牢,身上的佩剑匕首都被缴了上去。她原本想让晋王帮忙要回,可见晋王脸色不善,她实在不好开口,便拖到了今日。
“那今日只当是请你们二人喝酒,日后,我定备上一份重礼登门道谢。”辰王笑道。
“算你识趣,我便在王府等着了。”云乐想了想又道:“不过若不是我瞎捣乱,以你的身手可能根本不会被暗器射中,说起来你中毒也算是我害的。”云乐说出了藏在心里的顾虑,心里顿觉轻松了不少。
“怎么会!公主救我这番情意,我甚为感动,已铭记于心。”辰王为表诚意又拿起了茶敬道。
“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你不知我这几日都不敢出府,生怕你有个万一,我又得回天牢里待着。”听完辰王的话,云乐不安的心终于放心了。
“怎么会,你可是堂堂东临公主,父王岂会随意将你关入大牢。”
“那就更惨了,若是陛下将你遇刺的事跟我们东临扯上关系,那我岂不是还要连累我的皇兄。幸好你没事,还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上句话,要不然我这冤可就大了。”
“那你岂不是应该感谢我大难不死才是!”辰王打趣道
“是啊,感谢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云乐回怼道。
辰王听完大笑道:“让公主担忧了这么多日是我的不是。其实我解了毒之后便派人给晋王府送了书信,陆陆续续应该是有四封,看样子你应是一封都没收到。看来我这个九弟是一点都不喜欢我这个皇兄啊!”
“晋王可能不想我再惹是生非牵连王府吧!”云乐解释道,但心里也挺好奇为什么晋王要将辰王给她的书信扣下。按理说辰王的信了除了道平安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内容,即使晋王看了也应该会转交给她才是,为何将书信留下了呢?。
“你很特别!”辰王盯着桌上的茶杯自语道
“特别?特别会惹是生非吗?”云乐听过最多形容她的话便是这个了,便自嘲道。
“那日,父皇将我们几个还未成婚的皇子叫到御书房,问我们之中谁愿意娶东临公主。听后我们个个唯恐不急,互相推脱,最后这个婚事便落在了一旁一直不曾言语的九弟头上。”辰王端起了茶杯,思绪却飘去了远方。
“我原以为我只是在东临的名声臭了些,没想到在北陆我的名声也这么臭。”云乐自嘲般笑道。
“公主你可知,当时东临皇帝传书与父王,定了你前来和亲之后,天都城里到处都是关于你的传言。有说你生性刁蛮的,不服管教的;有说你长得尖嘴猴腮,身重如牛的;还有说你看上了东临中书令家的次子,逼得他去退婚的。如今想来,莫不是这些风声传闻都是我这个九弟放出来的,为得不过是抱得你这个美人归。”辰王嬉笑间带着几分认真道。
“辰王真会说笑,若是晋王对我有这份情谊,怎会不到半月便另娶了侧妃。”云乐不气反而笑道。
“也是,不过为何不见你有半点悲色”辰王不禁好奇道。
“我和晋王不过是这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我本就是自愿来到北陆,苦的便只有他一人。如今他能娶心中之人,我其实心里很是为他高兴。”云乐心中对晋王一直有些愧疚。
“自愿便不苦了吗?”辰王轻语道
辰王一句轻语,瞬间戳中了云乐的心房。谁说自愿便不苦了,她苦只是再难开口罢了。云乐嘴上却说着反话道:“难道辰王觉得做晋王妃苦?”
“按我九弟的心性,定不会亏待了你!”辰王语气了满是不容置疑。
“辰王到是很欣赏晋王的样子?”
“自然是欣赏的!你可知,年幼时我们几个皇子都很是羡慕他。羡慕他天资聪颖能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每每父王考查我们功课时,他总是我们之中最出众那个,父王最是疼他,眼里满是欢喜。”
“最后他却被大火毁了容颜。”云乐敛去了笑意,心里竟生了些许怒意。
“是啊,羡慕的同时总是伴随着嫉妒。从此他戴上了金面,再也不曾跟我们说笑过半句。父王也甚少召见他,大家都以为他失了宠,可我却知道这件事最心疼便是父王,父王不过是心生有愧不敢见他罢了。”辰王说着往事,眼里尽是落寞。
“自古无情帝王家”云乐苦笑道。
“说的好。”辰王将手中茶一饮而尽,已有几分酒入愁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