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些疲惫，知黛坐在他脖子后交叉着手，把自己埋进他的怀中。
“累了？”
“嗯。”方杞寓下巴搭在知黛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紧怀中软乎的小朋友。
时间静静流逝，跨年的风从未关紧的阳台溜了进来，没有一点声响。
知黛一根一根地数着方杞寓的头发，在他脱掉围巾的肩颈线上划来划去。
方杞寓任由她去，被撩拨的受不住了才抓了小朋友作乱的手放好。
“今晚的表演你很棒哦，大朋友。”
知黛感受到紧贴着的胸腔中震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来之前在哪儿？”
“在观众席上，看到你电话就出来了。”
“这样啊，难怪你那么快就到后台。”
“知黛。”
“嗯？”她仍自娱自乐地寻找方杞寓身上有趣的部分。
“该睡觉了。”
！
知黛一抖，停下手中动作。
“这……就要睡觉了吗？”
“你看看几点了。”方杞寓指了指墙面上的时钟。
“十一点……也不是很迟吧……”
“早点睡，头发不容易掉。”
“……”
知黛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早上镜子前自己的发际线。
方杞寓稍稍拉开两人距离，好笑道：“两个房间，你紧张什么？”
“我我我哪有紧张，不就是睡觉吗，我可困了！”
知黛挣开他，飞了他一眼，要去参观书房。
“不是书房，你在我房间睡。”方杞寓牵起她的手，改了她前进的方向。
“嗯？！我……”
还没进方杞寓的房间，光是想想床褥被子上他的气息就足够知黛晕头转向。
“我还是去睡书房吧……”知黛提议道。
“书房床硬，我房间好睡。”
一进房间，知黛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悄悄环视了一下方杞寓的房间。
方杞寓的床单是蓝灰色，边上是银色镶边，厚厚的被子上加盖了一层棕色的条纹毛毯。
虽然有书房，但是主卧里仍然放了一张小书桌，摆了几本旧书，红蓝黑三支笔整整齐齐地归在一边。
“你还看《三国演义》？”知黛走近靠窗的书桌，感兴趣地翻了翻边缘柔和的几本书。
“空闲的时候看看，挺有意思。”
现在的人不说实体书，在网上正儿八经地看古书的人也很少了，桌上的书每一本看上去都被主人翻来覆去地看过许多遍，哪一本抽出来随便翻翻都能看到阅读时的记号。
“早些洗漱，别玩手机。我出去了。”方杞寓说，“有事叫我。”
“好。”
等方杞寓关上卧室的门，知黛才松垮下来，能大胆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空间。
知黛本想一屁股坐上床，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外出的衣服，虽然去了外套也能凑合，但总归是怕不干净，踌躇半天把门打开。
方杞寓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我没有带睡衣……”
方杞寓回头看她：“床头柜里有一整套，你拿来穿。”
知黛拉开柜子，里头赫然摆着和床单颜色一模一样的睡衣。
这个人，真的很喜欢蓝灰色啊……
一接触到衣面，她便知道这不是全新的，明显有洗过晒过的质感。
今晚不仅要睡他的床，还要穿他的衣服……
知黛兀自羞了脸，却没注意到背后何时站了人。
“是我的号码，你穿了可能有些长。”
知黛一惊，捏紧了手中衣物，方杞寓半靠着门框，闲散地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快去睡觉吧！”
知黛爆红着脸，把方杞寓推出去，赶紧关上了门。
“呼……”
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她傻傻地抱着衣服的神态。
方杞寓被自家小朋友赶出了自己的卧室，面前是闭得紧紧的门，摸了摸鼻子，听从小朋友的话，去书房休息。
意外地，知黛没有给自己在床上天马行空的机会，一沾到枕头，就在满是方杞寓气息的厚厚被子中一觉睡到天亮。
等她揉揉眼睛，满足地舒展成大字形，日光已经透过窗帘，争先恐后地挤进房间。
“扣扣。”
方杞寓敲了敲门，在门外说：“小朋友，起床吃早餐了。”
他的声音一响起，知黛清醒了头脑，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在男朋友的家里睡了一晚上。
居然还睡的这么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