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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尘埃落定(1)

80、职能取消

2007年春,在北州省人民政府常务会议室,省长顾正荣专门主持召开了常务会议。

首先由省国资委主任赵智高宣读了省国资委《关于省煤业总公司改制重组意见》。

与会人员听取了《意见》后,纷纷发表议论。

北州省省长顾正荣态度坚决地说:“多年来,省煤业总公司是在计划经济的思维和条件下形成的,虽为企业性质,却承担了政府赋予的收费职能,并以此为主业,未能作为真正的市场主体形成较强核心竞争力,特别是人权、事权、产权相脱节,又是涉及省、市、县三级利益的多元主体,‘非驴非马’,产权关系不明晰,历史包袱、人员负担沉重。随着煤炭资源费政策的调整和煤炭销售市场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省煤业总公司的生存和发展面临严峻考验。省国资委主任赵智高在平川市煤业集团干董事长和省煤管局当局长多年,这一点他应该感受深刻。”

省长顾正荣讲话的主题非常明确,“北州省煤业公司随着政策调整、职能转变和市场变化,沿袭多年的传统企业制度和运行模式已不适应当前发展需要,亟待改制重组。现在我们要研究的是股权如何设置的问题。”

省国资委主任赵智高接着说“随着资源费政策的调整和煤业公司市场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改制重组已经成为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改制重组后,省占股最好为51%,市(含市以下)占49%。”

在经过热烈的讨论之后,会议就有关事项作出了决定:改制重组后,省占股51%,市(含市以下)占49%。并依据《公司法》和《北州省煤业集团有限公司章程》建立规范的法人治理结构。使企业集团尽快发展成为现代煤炭物流产业集团,争取来年实现境外上市。

81、另起炉灶

桃水县县委和县政府也进行了换届选举,经人代会选举,胡金发被选举为县政府县长,刘仁被选举为桃水县人大副主任。在党委选举中,牛光大被选举为桃水县县委书记。

2007年4月底,根据北州省煤业总公司与平川市政府的协调意见,结合原桃水县煤业公司已经改制的实际和全省煤业系统将实行全面经销的形势,桃水县人民政府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决定恢复成立北州省煤业总公司平川市煤业分公司桃水县公司。

5月初,根据北州省人民政府常务会议精神和省政府令,为贯彻落实桃水县人民政府《关于恢复成立北州省煤业总公司平川市煤业分公司桃水县公司的通知》的精神,尽快理顺全县煤业销售管理体制,启动县域煤炭统一经销工作,召开了关于恢复成立桃水县煤业公司有关事宜的专题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大阳煤业集团和桃水县煤业公司的班子成员,县政府县长胡金发、常务副县长冯锦山到会并做了重要讲话,对恢复成立桃水县煤业公司和全县煤炭实行统一经销工作做了具体安排。

县长胡金发环视会议室职工座无虚席关切未来命运的焦急表情,以客观的口气讲道:“桃水县煤业公司多年来为省、市、县各级政府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此我代表县政府对公司广大干部群众的扎实工作表示衷心的感谢。我认为2003年以来桃水县煤业公司的改制是正确的。鉴于今年行政收费职能取消的实际情况,为确保桃水县域煤炭经营利益,确保职工队伍的稳定,根据省政府有关会议精神,县政府做出了新恢复成立桃水县煤业公司的决定。在确保原公司800多名在册职工身份不变的前提下,大阳煤业集团要继续推进改革发展,进一步做大做强,以确保职工的利益;同时新恢复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要实行煤炭全面经销工作,不断提高经营效益。新恢复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领导班子要站在对职工负责、对县域经济发展负责的高度,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实现平稳过渡。今后,新恢复成立的公司如增加职工必须是原公司在册职工。关于恢复成立桃水县煤业公司和煤炭统一经销工作的具体事宜县政府会议已经责成由县政府常务副县长冯锦山负责,下面请冯县长为大家讲解。”

常务副县长冯锦山也以耐心的态度为大家释疑:“根据县政府会议精神,公司领导班子成员增加或调整要征得县政府同意。近期,县政府将出台文件,召开会议,拿出具体办法,使全县煤矿都能认识到统一经销的意义,形成统一经销的共识。新恢复成立的公司上缴全面经销管理费要在征得县政府同意的前提下,依据市政府文件办理。大阳煤业集团公司和新恢复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都要高度重视职工稳定工作,大阳煤业集团要在重点实施南山煤业公司改扩建工程的基础上,新办地面企业,不断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要立足为县域经济发展建功立业,加快发展,增加效益,不断提高职工福利待遇。新恢复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要肩负起县域煤炭统一经销职能,稳步推进,健康发展。要坚持实行由桃水县人民政府和平川市煤业分公司双重管理,本着政府主导性、煤业行业性的运作原则,本着服务用户、服务企业、服务地方经济的发展原则,积极做好全县煤炭统一经销工作,切实维护桃水县县域煤炭经营利益。否则,县政府有权建议撤换领导。”

领导们的讲话触动了职工,引发了职工的联想。究竟是该留在大阳煤业集团,还是到新恢复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他们陷入矛盾的思考中。

几天后,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在桃水县城外环租了一个办公楼开始办公。按照桃水县人民政府《关于恢复成立北州省煤业总公司平川市煤业分公司桃水县公司的通知》的精神,大阳煤业集团有限公司机关公路科和下属公路销售站原来执行公路煤炭管理职能的共400余名职工需要到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张戎由于改制后被政府任命为桃水县大阳煤业公司董事长,齐浩森由于原先分管公路煤炭管理工作,为了确保平稳过渡,他们被政府安排到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

其中大部分职工不想走,纷纷找王东生请求他留下他们。

王东生耐心地向大家解释:“到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大家一定要发扬过去的优良传统,勤奋工作,按照政府精神搞好全面经销。”

当然留在大阳煤业集团的职工也有一小部分人想到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去工作,他们也来找王东生请求让他们走。

王东生也平心静气地给大家讲:“让谁走让谁留,是县政府划的杠杠,你们如果真的想走,可以去找县政府或者桃水县煤业公司的领导。”

有些职工总认为是王东生从中作梗,生气地嚷嚷:“我们就是想走,就是愿意吃国有企业的饭,为什么硬是不放我们,让我们吃股份制企业的饭呢?”

听了这种说法,王东生有些生气,但没有发作,还是态度委婉地说:“既然你们一定要走,我也会想办法让你们走,正好原先执行公路管理职能的有些同志不愿意走,看在你们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份上,我想办法将你们对调算了。但是有一点必须讲清,如果今后桃水县煤业公司那边没有政策了,可不要再找我想回股份制企业。”

那几个眼光狭隘的职工见王东生表了态,似乎从苦难中得到解脱寻找到通往幸福的出路一样激动得动作有点异常,弯腰弓腿嘻皮涎脸地说“谢谢董事长,只要让我们吃上国有企业的饭,我们就放心了,哪怕就是吃十天,我们也心甘。我们发誓即便将来有变数,我们也不再来找董事长给我们找活干。”说完生怕王东生给他们脸色看,赶紧掉头一溜烟跑了。

王东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到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可笑。

半个月后,新组建的桃水县煤业公司完成了登记开办的一切手续,开始办公。首先配齐了公司班子,由何书明担任新成立的桃水县煤业公司经理,张戎、齐浩森担任桃水县煤业公司副经理。分家的风波也就平息了下去。

82、寿终正寝

2007年春,根据《北州省煤炭可持续发展管理费征收管理办法》的规定,北州省煤业公司停止了资源费的收取。50多个出省口煤炭管理站,开始协助地税部门开展对可持续发展管理费查验补征。

2007年夏,北州省煤业集团有限公司挂牌成立后,面对收费权被拿下大半的现状,北州省煤业集团正在通过结构重组谋求新的出路。

稍后不久,北州省物价局下发文件,规定煤业公司收取煤炭代销管理费、出省煤炭服务费、市场交易费等3项费用的职能。但前两项收费的截止期为2009年8月底。

改制重组的北州省煤业集团共有省国资委和各市国资委12家股东,省国资委控股。表面上看,长期困扰煤业公司发展的产权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

2007年秋,北州省煤业集团开始改革,总公司已经完成了工商注册,有部分地市公司挂牌。但因资产太复杂,牵扯到110个县,20个市,10个相关厅局,可能几年内都解决不了。

好多地市公司在设立分公司的工作中遇到了很多困难。工商注册登记工作的困难很大,这使“设立”工作处于停滞状态。不少公司规定时间已过去一半,才完成不到20%的任务。

北州省煤业集团公司200多个分散在全省各地的销售站,并没有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经销营业。不少销售站主要工作还是查验煤炭准销票和调运单,没有销售经营煤炭任务。

不久,《中国观察》杂志发表了题为“‘煤霸’为何令行不止”的文章,抨击北州省开征煤炭可持续发展管理费,废止资源费,煤业公司、煤卡“寿终正寝”,北州省煤业公司又推出了“区域经销”,在出省公路上增设关卡,向煤矿和用煤客户重复征收各种费用,垄断区域煤炭经营权,引发许多矛盾的类似“煤霸”的行为。

无独有偶,《经济万象》也刊登了电力巨头“状告”北州省煤业公司的报道。从2007年夏,一份由下属20家北州省发电企业联合具名的文件,已经由北州省电煤协调委员会提交给国内重点电力企业。电力巨头“状告”北州省煤业公司的文件开始在电力系统流传。这份陈情书的主要内容是反映北州省煤业公司以“经销差价”的名义对省内煤炭收取吨煤15-25元不等的费用。

83、逼上梁山

“今非昔比啦。”北州省煤业集团有限公司一些职工如此形容眼前的巨变。他们说,整个煤业系统正在进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结构重组,这先从机关总部开始;煤业系统的所有部门都要打乱,重新分配,所有人员也要重新安排,以前30个科室现在会压缩到8个,“整个煤业系统从上到下都是手忙脚乱的”。相对于全省6万多员工而言,部门重新划分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谈及煤业公司眼前的遭遇时,他们一脸沮丧。有的说,“改制是迟早都会到来的,依靠收费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大改制一部分人肯定要被精简,这和下岗没有区别,已经有不少人在考虑退路了。”

距离2009年8月底只有一年时间,为了给北州省煤业集团有限公司职工寻找未来的出路,总经理常维民和党委书记肖昼一起带着关于建设中国龙市煤炭交易中心的意见,去省政府向省长顾正荣汇报。

省长顾正荣草草翻阅了一下方案,觉得有研究的必要,安排办公厅主任通知班子成员全部参加。

总经理常维民简明扼要地陈述自己的想法:“为了保证中国煤炭能源的安全和有效供应,有关部门在煤电两者之间充当了费力不讨好的协调角色,用计划经济有形之手去调控越来越复杂的煤电尖锐矛盾,已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调控的力度日渐削弱。煤炭订货会陷入僵局,表面原因是煤电价格纷争的尖锐矛盾,电煤的政府指导价与市场煤价存在着巨大的落差,而透过煤电博弈的背后,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中国煤炭市场改革的严重滞后。如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煤电纷争的尖锐矛盾?如何才能保证煤炭能源的安全和有效供给?我认为,出路只有一条:彻底推进中国煤炭的市场化改革。建立中国龙市煤炭交易中心,是加快中国煤炭市场改革的突破口。”

党委书记肖昼深有同感地说:“北州省的煤炭长期是按计划价格调配,煤炭是中国计划经济最后一个堡垒。北州省几十年支撑全国的煤炭需求,但煤价一直是按计划调拨价,很低。长期以来煤电一直是国家计划控制下的产业,一年一度的全国煤电产运需衔接会持续了几十年,几乎成为中国最长寿的计划经济模式下进行物资分配的订货会议。近年来,煤炭订货会遭遇了越来越多的困境:订货效率低,订货成本大,订货合同执行难,尤其是煤电纷争和博弈的尖锐矛盾,已成为每年入秋以来中国煤炭能源领域的最大新闻。这种带有浓厚计划经济色彩的煤炭订货方式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省长顾正荣关切地问:“快讲讲具体的运作方案。”

总经理常维民看到省长如此关心,于是进行了认真的讲解:“根据规划,中国龙市煤炭交易中心将和北州省国际会展中心捆绑建设,一期工程投资15亿元,配套建设五星级和三星级酒店各一座。中国龙市煤炭交易中心将以现有的龙市煤炭交易市场为基础,由中国企业500强第70位的北州省煤业总公司牵头,邀请中国煤炭销售协会、中国煤炭进出口公司、龙市铁路局、北州省焦煤集团、北州省焦炭集团及国内大型煤炭生产消费企业等作为股东,共同组建“中国龙市煤炭交易(国际展会)中心有限责任公司”。据相关专家介绍,建成后的煤炭交易中心,拥有固定交易场所和现代电子商务、网上银行交易系统,提供现货交易、中远期交易、期货交易等多种交易方式,开放式运营的现代化市场,将打造成融煤(焦)炭交易、货款结算、合同担保、融资服务、运输仓储、物流配送、信息咨询、会展商务等多种服务为一体的煤炭商品交易中心市场。中国龙市煤炭交易中心将把国内的煤炭生产和消费巨头‘一网打尽’,并吸引更多的国际煤焦贸易商入场交易,在初始阶段实现煤焦年交易量7亿吨左右,将在2010年前后,完成企业上市工作。让我们集团党委书记肖昼给诸位领导汇报一下龙市煤炭交易中心建成后,对我国的煤炭市场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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