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报告会
仲夏的桃水骄阳高照，街上行人稀少，然而在县文化宫门前却是人山人海。此时深化改革形势报告会即将在此隆重举行。
主席台前排依次是韦长、王国梁、田子文、李丰秋、李敬亭，后排坐着县委常委以及退下来的老同志。
当主持人李丰秋宣布开会后，台下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及各行政机关、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各乡镇的领导和部分大阳煤业集团公司员工上千人掌声雷动，对会议的召开特别是两位省级领导的莅临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欢迎。
首先由北州省政协副主席韦长做报告，“桃水县的四套班子，广大的干部和企业家同志们，我非常感谢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以及我们县的一些企业家邀请我来这里做报告。我也特别高兴今天和我的老领导，实际也是我工作以来指导我一步一步前进的老省委书记、老人大主任王国梁同志一起来这里和大家交流。这使我确定了演讲的主题。这个题目就叫做‘先生孩子，后起名字’，副标题是‘企业产权改革是县域经济科学发展的关键’。我今天演讲的这个题目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题目。就像每个农民都知道自己生孩子之前一般是不给小孩起名字的，是生下小孩以后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再起名字的，这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命题。在我们的企业改革中，形成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按照这个原则办，我们的改革就能向前发展，不按这个原则办，我们的改革就不能取得应有的效果。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要把实践放到第一位，把文件放到第二位，先实践后文件，不能自己想实践，还得看上面有没有文件，没有文件就不敢实践，那么我们好多事情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耽误了。换句话说就是，生孩子等名字，名字又等孩子，把什么事情也误了。就比如说，我们桃水县正在搞企业改革，对于一些企业在改革过程当中，有的人是这样的看法，有的人是那样的看法，我觉得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看法，都是正常的。允许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和不同的看法，但是谁深入到这个企业认真地进行调查研究，谁就会比较解放思想，就会站在十五大、十六大、十六届三中全会和四中全会这个精神上来。我觉得这个观点，到现在也完全是正确的。实践第一，工作第一，人民第一，只要老百姓赞成的事情，大胆干；物质第一，只要把经济搞上去，就应该进行到底。这样的观念，到现在也是我们认识问题的一个原则。我看这个观点跟‘先生孩子，后取名字’一样。尊重改革的实践者和尊重改革的探索者应当是我们政治生活当中一个重要的内容。
“新世纪初叶大阳煤业集团公司的改革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党的理论是人民实践的指导，人民的实践是党的领导的向导，我们共产党进行社会主义的改革要找一个向导，这个向导就是改革探索者。向导的地位那是不简单的，是要担风险的，还得有知识，有闯劲，有干劲。二三十年来，风风雨雨我曾经支持过无数个这样的企业家进行改革。就在两三年前，我在长山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曾经解决了一个煤炭企业的所有制改革问题。这个企业是一个国有企业，但是当时煤炭市场不景气，煤卖不动，投资不够，收入比较差。后来我们经过商量和研究，和现在调到你们这里当市长，当时是省煤业总公司总经理的陶玉龙同志进行了交流。我说，现在煤业总公司要下决心改革，要是不下决心改革，只是搞煤业，不把你自己搞成一个实体，你将来是没有出路的。因为据我了解，这方面的企业包袱很大，人员很多，一旦市场发生变化以后，你这个系统就有了问题，现在我们北州省的有一些系统就是因为改革的滞后，最后走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比如说，物资系统的物资集团，这个集团十年前在我当省政研室主任的时候，多次和他们进行商量，要求他们进行改革，他们就是死死抓住传统观念不放，后来走了下坡路。省煤业公司也是这样一个情况，我和他们交流，陶玉龙说他的想法和我的一样。那样，我就跟陶玉龙同志商量，我把长山市的一个半沟煤矿卖给你，使你们变成实体。经过那次协调以后，半沟煤矿卖给了省煤业公司。我觉得企业改革有几种思路，一种思路是丑女先嫁，第二种思路是丑闺女嫁不出去就靓女先嫁，好的先嫁出去，漂亮的如果不及时嫁出去，到老的时候也变成丑女了。我说哪个能卖哪个卖，所有制改革，卖就是其中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成不成功不说，但是确实是一个办法。我们把这个企业出售给省煤业公司，后来形势好了，效益上来了。有些人就有了不同意见，说国有资产流失了，贱卖了，这件事情反映到省委苏书记那里。苏书记说，国有企业卖给国有企业，能说是国有资产的流失？你卖多少我都高兴。这个企业现在工人工资多了，企业效益好了，给国家的回报多了。我说这就是我们改革的原则。
“上一次我就到了王东生同志领导的这个大阳煤业集团公司进行了调查研究。我反复地看了有关材料，看了县委、县政府的文件，还和平川市市委书记贺长空、市长陶玉龙交换了意见，我来之前，也和省煤业总公司总经理常维民同志交换了意见。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说是大阳煤业集团公司的改革思路是对的，方向是好的，效果也是好的。别说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即使是在改制过程当中，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也是逐步地完善，应全力以赴，大力支持。我又看了省政府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省长顾正荣的报告，他们要求煤炭企业工作的思路就是：集团化，股份化，市场化。大阳煤业集团公司也完全符合省委、省政府的要求。我又看了一下桃水县委、县政府关于指导企业改革的文件，大阳煤业集团公司的改革是规范的，是按原则进行的。到现在为止，我感到企业改革的效果比较好，职工满意，效益也好，由原来的效益不太高，变成去年销售收入达到四亿以上，上交税费以及各种管理费一亿五千万人民币。我觉得他们的企业改革在承担风险之后，取得了很好的效益。省煤业总公司以及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和企业家，共同承担风险，其中，以王东生同志为代表的企业领导人担了更大的风险。我为什么要说担更大的风险呢？因为在北州省煤业总公司的改革中，还很少有你们桃水县这样改革的力度和改革的突破。你是第一个搞，那你肯定要担风险嘛。国有企业改革是一种痛苦的选择，谁选择了改革，谁就选择了痛苦，谁就选择了磨难，但是最终会取得好的效益。也就是说在改革面前，谁敢承担最大的风险，谁就能取得最大的效益。不敢承担风险的人，企图得到效益，那一定是得不到的。所以我觉得，大阳煤业集团公司是企业改革的一个典型，王东生同志是我们当地党组织的一个向导，也是煤业系统的一个向导。他的实践为我们县，为我们系统走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不能看不起基层的实践，一个基层的实践，一个典型的实践可能就会走出一条道路，这就是向导的作用。我和常维民同志交换了意见，我说，现在的形势是最好的形势，我建议省煤业总公司把自己办成经济实体，和下面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逐步斩断，由他们各自在大好的形势下各尽其责，即使这样的改革思路现在还形不成的话，那么也要全力支持王东生同志领导的企业往前闯，为我们今后的改革走出一条道路。省煤业总公司的领导很赞成我的说法。在大好形势下，失去了改革的机遇，到煤炭行情不好的情况下，你再进行改革，那你代价就大了，那就不容易改革了，那就变成了省煤业总公司的包袱了。通过多年对省煤业系统改革的研究，我觉得煤业公司一定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实体，变成一个经济实体，不能光靠卖煤，光靠政策来谋生。靠政策现在可以吃饭，政策变了以后可怎么办呀？我看了副省长顾正荣的报告，说收费的政策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了。我看到常维民同志讲话里说按倒计时就剩下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没有政策以后，你怎么办呀？我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改革，谁也靠不住，只有靠自己，只有靠自己养活自己。我们的改革已经进行了二十来年的时间了，就是要进行所有制的改革，解决所有制的问题，这是改革的要害。或者是入股，或者是拍卖，或者是其它的形式，要解决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之后，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我说桃水县委、县政府抓住所有制改革，抓住大阳煤业集团公司这个典型进行改革，完全符合发展的潮流，符合我们党所领导的改革的方向，不进行所有制改革那是不行的。不参与市场竞争的企业受国家控制，而煤炭企业则完全可以进入市场，不能控制它。因为你要进行改革。每个县里头改革一开始总是众说纷纭。王东生同志的改革也是众说纷纭，可能现在也还有各种声音。不怕，你怕什么声音，世界就是交响乐，有高声有低声，有大声有小声，改革就是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大胆干，干到一定程度就没人说了，说也没有用。为啥叫先生孩子，后取名字？你先生下，叫啥好说。
“从股份制改革方面来讲，我们这是顺应历史的发展。现代化的企业制度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曾经在德国考察四个多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处理四个关系：企业和政府的关系，企业和社会的关系，企业和企业的关系，企业内部管理者和管理者、管理者和生产者、生产者和生产者的关系。从这个观点来看，桃水县县委、县政府采取的改革措施是完全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第一个关系是解决企业和政府的关系。这实际上就是所有制改革，也就是经济体制改革。什么是经济体制改革？就是指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之间的劳动、人事、分配、隶属这方面的体系和制度，一定要把这个关系处理好。处理好这个事情的要害，就是所有制改革；第二个关系，企业和社会的关系，现在我们企业办社会，今后就要政府办社会，企业不办社会；第三个关系，是企业和企业的关系，企业和企业的关系是市场关系、竞争关系，当然我们现在正在转换过程当中，还存在一些上下级指导关系，这种关系不会延续很长的时间。比如煤业公司的企业和企业的关系，省煤业公司和市煤业公司、市煤业公司和县煤业公司之间的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关系，规范地来讲，就是市场关系、竞争关系，要逐步走到这方面来；第四个关系是企业内部的管理者和管理者的关系、生产者和生产者的关系、管理者和生产者的关系，这是内部关系。主要解决它的机制问题。机制就是解决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采取的办法和手段，干部能上不能下，员工能进不能出，工资能高不能低，解决这三个最难办的事情。为什么我们现在的各级政府的效率都不高呢，就是还没有彻底解决这三个问题。企业必须解决这些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企业内部环境就会变好。我觉得我们的企业改革完全符合这三个方面的关系。要建设社会主义，发展生产力，只要有利于生产发展的，我们都可以大胆地去闯，大胆地支持，不要有什么惧怕。特别是大阳煤业集团公司，我的研究认为，你们思想既解放，又还有保守的一面，你们现在是实行的51℅的国有股，这是一个传统的观念，为了保证社会主义的方向，为了保证国有企业，所以用了51℅，这个也好，这是一个保险系数。51℅，这还不是地地道道的国有企业吗？关于控股，50可以控股，40可以控股，30也可以控股，因为只要别人都是29，你是30，你就控股了。
“另外，这个观点，国家控股的企业是国有企业的观点，是十五大的理论。到了十六届三中全会召开，当代国有制不强调国有股占绝大多数，只要是股份制，只要是个人财产公共占用，这种企业就是当代公有制。十六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我到北京参加了中央召开的会议，全国的一些最权威的理论家肖灼基、厉以宁、吴敬琏，就是讨论我今天告诉大家的这个讲话。当代公有制就是个人所有，公共占用。不管你有多少钱，你入股大家占用，大家享受你这个钱，你自己分红，别人也享受利润，这样的企业就是当代公有制。我是说你们保守得不能太重了，我说你们以后有更大的空间，今后国有股还可以逐步退出，退到50以下，可能更好地调动群众的积极性，这当然还有环境和认可等方方面面的问题。但是我今天讲理论，就要把理论讲得彻底，不必再在51和49的问题上争论，理论我就讲到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培育龙头企业是县域经济全面发展的关键。当年北州省省委、省政府曾经提出打造龙头企业特色县的口号，我参与了这个口号的制定，我认为到现在仍然有用。一个县怎么能够发展呢？我们桃水县怎么能够发展呢？桃水县曾经英雄辈出，是革命老根据地，出现了许多无产阶级革命的领导人。到了现在，进入市场经济，进入民主政治的阶段，我们桃水县怎么能够重新焕发出英雄的风采？我觉得这是我们每一个干部要思考的问题。北州省的县，现在最穷的还不到千万元、几百万元的财政收入，最富的今年要达到20亿，那么我们县呢？可得有一个宏伟计划。我就想，要有一个十亿的目标。现在北州省的一个县达到两三亿这不行，你得往很高的方面想，你得跳起来摘果子，你得有自己奋斗的目标，然后根据这个目标，你再研究怎么发展。我说，发展分两方面，一个是工业化，一个是城市化，这是最根本的。中国任何一个地方，你如果不研究工业化，你不研究城市化，你的地方算完了。工业化就是要让一些企业大起来，多起来，像大阳煤业集团公司这样一个集团，收入也应该制定十个亿。从宏观上来讲，要发展起来，要壮大起来，这就是我们县里面的期望。第二条，城市建设。现在解放思想已经发展到了建设县城，必须把城市建设好。现在我们不要说研究南方城市，我们可以到东海的一些周边的接近北州省的一些县城里面看看，那些县城都超过我们龙市市，超过了龙市市的城市建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