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山,一栋栋普通的小平房规律有序地排布在大山深处。
其中一个平房上,插着一面红色的棋子。
“扣扣——”
“请进。”司父的声音响起。
身穿军绿色军装的男子进来,敬了个军礼,恭敬说道:“秘书长,外面有一个人说要见你。”
“谁?”司父蹙眉,浑浊的眼眸十分凌厉。
“他说他叫何凛,是您女儿的朋友,受您女儿的嘱托来找你。”
司父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带到307房间。”
“是!”
——
何凛站在一个两边立有岗哨的大门前,看着岗哨上站着的带枪士兵,再看里边每十步一个岗哨,有些心惊。
他隐约觉得,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后来,他被一个严肃的士兵带着,经过层层检查,报告着自己的信息,小到吃过几顿饭,大到出国几次国,他都得仔仔细细地讲出来,然后检查的士兵一遍遍对照着他的消息。
折腾了半大天,这样的检查终于结束了。
他想要问问带路士兵一些事,结果这个士兵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一直沉默着。
一路上,他看到一排排单一整齐的平房,整齐划一的部队,都配着枪,偶然见几个妇女,她们看见他就低着头躲开了。
最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上面的牌子上写着“307”。
带路的士兵也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说完就离开了。
307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盏台灯,极其简陋。
过了一会儿,才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威严,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您好,您是?”何凛站起身,率先问道。
男人走过来坐到何凛对面,挥手示意他坐下,“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您是司秘书长?”
“是的。”司父声音浑厚,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小瑾让你来找我?”
“是的,她还要我把这个交给您。”
何凛将手机交给司父。
司父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内容,越看眉头越皱,浑身凌然威武的气势愈来愈浓,眼中神情莫测。
“胡闹!”
司父猛拍桌子,脸上满是怒意。
“伯父,小瑾她说了什么?”
司父没回答,而是问道:“你来之前还去找了谁?”
“一个叫程辽的军人。”
“她叫你去的?”
“嗯。”
良久,司父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转而打量着眼前的何凛,他眉眼虽然阴郁深沉,但是依然可看见其内心的正直恭顺,不愧是通过百清大学政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是个可造之材。
“其他的你不用多管,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待着,熟悉一下环境,小瑾说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她让你一周后再出去。”
“为什么?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等你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后,你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
医院里,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陆印终于脱离的危险,可他依然没醒,司瑾就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希望他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这天,司瑾吩咐保镖看好陆印,独自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手里的各种报告,一脸沉重地抬起头看着她,说:“小姐,他心肌功能急剧下降,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源,他可能……”
“他还能坚持多久?”
“情况好的话一个月,不好的话……一周,对不起小姐,我们也……”
“好了我知道了。”
司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一个空荡的病房里,司瑾锁好门,背靠着门缓缓滑下。
系统——
系统——你在哪里?
我该怎么办?
司瑾在内心呼唤着,没有应答。
她轻嘲着垂下眼眸,由低笑变成疯狂大笑,眼角带着泪滴。
前世他为她亲手掏下心脏,赤裸裸血淋淋地捧到她面前,温暖的笑容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画面。
之前她觉得,他只是她的弟弟,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弟弟,仅此而已。
其实不然,她早已为了他奋不顾身了。
这世令他痛苦的心脏病,大概就是前世落下的病根吧。
司瑾抚上剧烈跳动的心脏,轻笑,她本就是一个无心之人,这颗心脏不要也罢,如果能免去他之后的痛苦,更适得其所。
寂静的下午,医院被阳光度上了圣洁的光,医院里一片祥和安宁,护士们各司其职,医生们查着房。
突然,大地一阵剧烈地震颤,开着的灯全都闪了,就在大家以为是地震,准备逃命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前后不超过一秒,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接着大家又开始忙着了,刚刚的事也只是被人随口一谈。
那空荡的病房里,一瘦弱女子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手上血管清晰,她疼的颤着声,一遍一遍地低呼:“阿印……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