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货的前一个时辰,众人已经醉倒一片,李茼蒿不时吆喝着“瞧你,不行了吧,哥去煮杯茶,等着。”,刚摇晃着走了两三步,被凳子腿一跘,趴在桌子上,领着酒壶“看我凤凰三点头……”,左右摇晃着,一滴也没倒进杯子里。
慕夕晨脸上微红,意识还算清醒,在李茼蒿背上轻点三指,竖掌一拍,李茼蒿立刻呕吐起来,意识也清醒不少,揉着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申时末”慕夕晨一边将众人的酒气逼出,一边回复。
李茼蒿精神一振“那是不是要交货了。”,“你还知道,嘶——”燕凌寒捂着脑袋站起来。众人一阵整顿,前往事先说好的地点。
天色已经很暗,他们来到一处巷子,一个人都没有。显然,他们来早了。“你们每次交货都是在晚上吗?”李茼蒿好奇地问道,“不全是,得看雇主的意思。”肖央环顾四周,戒备之心不由而动。
一阵阴冷之气袭来,十几个身着铁甲的人从巷子拐角出现,身上黑色铁甲几乎与黑夜融合。肖央上前,说起那句与场景不符的接头语“花虽漫天,古卿犹在。”,对面也走出一人,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夜雨声烦,卿复还来。”,肖央迟疑了一下,示意镖众赶车前去,同时,肖央也将手放在刀柄处。
意外还是来了,马车走到两队人正中央,一个满身红芒的黑衣人从巷子围墙上跳下,虚空拍出一掌,将马车内女子掳去,一个呼吸,便不见了踪影。
燕凌寒急忙抽刀,却被肖央拦住“货已经送到了。”,“你没看见那姑娘被劫走了。”燕凌寒急道。两人说话间,李茼蒿已经冲了出去,手中五颜六色的阵法枢纽扔出,炸得那些铁甲人东倒西歪,唐绩也召出麒麟火,一炮轰出,一朵火红的莲花几乎将整个巷子占满,那些铁甲人,无一幸免。
“你……你们!”肖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出城!”,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城外奔去。众人一阵疑惑,纷纷看向慕夕晨。慕夕晨虽然也在疑惑,不过他当机立断“跟着出城。”……
没过多久,城里乱成一团,护城守卫将整条巷子围住。“查,给我查,究竟是何人所为。”一银袍中年暴跳如雷。红袍中年挤进人堆,沉声道“怎么回事?”,“从现场来看,像是……劫镖。”一个士兵噤若寒蝉。“在我詹州城劫镖,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红袍中年一阵暴怒。“华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女儿,十七年未见的女儿啊。”说着,银袍中年热泪已经落下。“司青兄,交给我吧”红袍中年一阵忧伤“来人,封锁全城,给我彻查。”……
城外,众人都气喘吁吁,慕夕晨板着一张脸“解释一下吧!”,肖央表情凝重“我不想让诸位牵扯进来。”,“所以呢?眼看着人被掳走,你秋山镖局的招牌,还有信誉呢?”燕凌寒怒道。“这会让整个秋山镖局覆灭。”肖央也开始大吼。慕夕晨上前一步“从今天的酒局开始,你已经开始计划抽身而退了,是吗?”,肖央一阵无奈,苦笑了一声“是又怎样?”。“好,我知道了”说着,转身便走。
除了肖央,众人叽叽喳喳地吵着,跟上了慕夕晨,“就这么走了?”李茼蒿不甘地说道。慕夕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不然呢?”,“那可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李茼蒿急了。“不行,我去救她”唐绩冲动地说着,就要往城门方向去。
“回来!”慕夕晨叫住他“那姑娘现在还是安全的。”,“你怎么知道?”唐绩急切地问道,声音有些冲。“劫走她的人对我们了如指掌,想害她的话,机会多的是。”慕夕晨分析着说道。唐绩想着,语气弱了下来“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慕夕晨看向远处“遗弃荒森。”……
城主府内,城主的书房,红衣中年背对着门外。“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还白拿我一颗重玄丹,这买卖真是划算呢”一个身着黑袍,肩披貂裘的青年笑道。“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红衣中年看都没看他。“想打压司家,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呢?”黑袍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貂裘。中年男子猛然转身,不怒自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黑袍青年张开双臂,身体一点一点化作乌鸦“哈哈哈哈,好,不管不管。”说着,飞向窗外。
城内一处府邸,银袍中年一阵忧郁,悲痛欲绝地念叨着“女儿,我的女儿!”,旁边,老家仆开口“还请家主宽心,可能只是我们的对头,想打压我们而已。”,银袍中年一个激灵“对,一定是王家,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就要起身。老奴急忙安抚“王家还没那个实力。”,“那,那是赵家!”银袍中年六神无主道。“我们的利益还没跟赵家扯上关系。”老奴解释道。“那你说会是……”银袍中年看向老奴,一脸哀色。“最不可能的人。”老奴一脸凝重。“不,不可能是他,早年可是我们一起撑起这詹州城的。”,老奴摇了摇头“你能想到他,不是也在怀疑他吗?”,“可二十多年的交情……”银袍中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请家主放心,他还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小姐,还是安全的。”银袍中年大口喘息着“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