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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露头角

陈宣帝早就想收复江淮,看北齐三面分兵据守,皇帝高纬荒淫无道诛杀宗室大臣,国内人心惶惶社民动荡不安正是机会,首先发难,令吴明彻领兵十万渡江,收复淮南故地,战事进行比较顺利,高纬反应过来之前攻克寿阳以及淮南。

南陈太建7年吴明彻大军乘胜占领淮河泗水之间大片土地,北齐派遣尉破胡、长孙洪略率大军进驻秦州。尉破胡招募了一支党项人、契丹人、组成的队伍,高大健壮勇猛善于骑射,用他冲锋打头阵。陈朝军队难以抵挡,攻击锐气慢了下来。

自北周保定四年尉迟迥联合突厥进攻北齐洛阳,邙山之战大败之后,北周就跟北齐对上了眼。其实,北齐的国土、人口、兵力、物力都要超过北周。建德3年北周武帝宇文邕雄心勃勃不惜以弱击强,决定联合南陈、突厥南北西三面夹击伐北齐。

北周武帝主力指河阴,宇文宪两万趋黎阳,杨坚一万水军自渭河入黄河奔洛州,李穆出河阳,于冀出陈汝,侯莫守太行道,六路兵马伐北齐,声势浩大气吞万里。

九月战争开始比较顺利,主力很快攻克河阴、河阳,然后遇到洛州刺史独孤永业顽强抵抗,临冬金庸城久攻不下。高阿那肱援兵已至双方僵持,突厥坐山观虎斗按兵不动。

梁天保13年冬下了两场大雪,这对非灌溉农业有利,常说大雪兆丰年。14年春麦子生长比较好。五月麦子开始抽穗了,林村的民众望着麦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芬的单株试验田生长良好,整齐划一穗长粒多,这地方从没见过这样好的麦子。抽穗后小芬用床单蒙在试验地篱笆外,跟周围隔离开,谁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年纪大一些的人觉得这是小孩子胡闹,她宝贵自己种的麦子,怕它被风吹雨打,鸡鸭偷食,就像保护她宝贵的布娃娃。嫂子美凤非常反对,因为床单有她用的一块。

当然小芬这样做绝对不是胡闹,虽然人没有多大,但是心理状态早已经是成人了。

黄美凤回到婆家,老爹目的就是要她掌管这个家。翁姑都是好说话的人,对农事也不甚在行,犹其是张轲,巴不得有人管,自己当甩手掌柜还能抽空读读诗文。

黄美凤在张家半年了,没有弄清是不是还有宝贝,翁姑在追问下承认,宝贝其实是小芬的跟家里不相关。这话就难以相信,一个捡来的小弃儿,怎么会有宝贝呢?

“小姑,你这宝贝是怎么找到的?就没想过再找一个自己玩吗?”

“嫂子,脑子无邪土中眼见宝贝,脑子杂念宝贝就变石头啦!怎么找呢?”

黄美凤碰了软钉子,爹叫查的事没法了。翁姑不好顶撞,拿捏个小姑都不行还有何面子?总要找个茬把她压服才行,别的事不好说,这布单围麦子就是好借口。

“小姑!你玩什么不好,拿床单围这麦子什么意思?风吹雨打要坏的!快拆了洗干净!”

“嫂子,我的事你别管,床单围起来有大用,不能拆。坏了再做新的!”

这看起来没理由,纯粹是小孩子心血来潮胡闹,还说割了麦子立即种玉米,收了玉米马上种冬麦,自古以来那有这样种庄稼的?你的事我不能管?这家该我管呢!

“围起来有什么屁用?净瞎闹!坏了做新的,说得轻巧,那不白花钱吗?不管你还能成?”

萧芬很不高兴,科研一窍不通还要瞎指挥,勤俭持家是美德,用错地方了!

“我说有用就有用,那是保护纯种防止混交的,哎,说了你也不懂,别管就是了!”

“扯淡,什么混交?既防不了麻雀吃麦,也防不了虫子,自古以来那有这样种庄稼的?我家四亩麦子都听你这样折腾,还不被邻居笑死?我不懂?我种麦子你还没出生呢!”

萧芬又好气又好笑,不懂装懂的土妞!种地早并不意味你耕种技术高,更别说尖端育种技术了。但是,要解释明白这技术,就像给幼儿园小朋友讲方程式一样。

“好啦,嫂子,谁爱笑谁笑去,笑死不关我事。你不懂就别管,你小米地锄草去吧!”

黄美凤脸孔气红,这小屁孩竟然坚持说自己不懂,你那馊主意谁能懂?不但不听话还指派我干活,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都是婆婆把她宠坏了,长大一些那还了得?

“不行,这床单必须拆掉,我不能让你恣意妄为!以后地里的事都要听我的,明白吗?”

萧芬火气上来,别样事听你的还好说,种植的事关乎发展大计,那就必须听我的!

“不,种植的事必须听我的!你不了解新技术,别呈强,好好做下手,干活去!”

“反了你了!什么屁新技术?胡乱种东西是新技术么?自古以来谁像这样折腾的?你不过今年才种了几行麦子,就敢妄自尊大?我是嫂子等于你哥,小屁孩敢不把哥放眼里!”

张氏听到吵嚷声走了过来,黄美凤抢上一步,恶人先告状。

“娘,你看小姑她,种几行麦子床单围起来就叫新技术,妄自尊大叫我们都必须听她的!她心血来潮发奇想那是正经庄稼人吗?任由她胡乱折腾,这家就垮掉啦!”

“小芬,你怎么能对嫂子不敬惹她生气呢?她不大三朝大七日,过来道个歉吧!”

小芬很不情愿道歉,娘是自己的屏障,忤逆她所有不是都要自己挑了。

“嫂子,对不起,你种地经验丰富,我该尊重你。不过,我试验的真是新技术,你不了解,就先听我的,到秋后你就看到不是胡折腾了,明年你就看到我家麦子丰收好吗?”

这那是自责道歉?简直是自吹自擂,而且还是坚持必须听她的!黄美凤怒目而视了。

黄美凤在娘家也是几岁就跟着父母种地,十多年了农活样样精通,在这种地门外汉婆家应该算是权威人物了。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竟敢斥责自己不懂,真想扇她把掌!

“娘,你听听,小姑这是什么话?我还是得听她……”

“好啦媳妇,就一个小姑,你就宽容点,”张氏打断她的话:“她爱折腾就让折腾一年吧!”

黄美凤气得甩手走了,萧煜芬抱着娘的腰撒娇:“娘,你真好!”

就在村民充满丰收希望的时候,一阵锣响,刘黑领了东阳县公差宣布命令:因东伐北齐收复金庸军前急需,今年赋税再加二成,劳役增加十五天,折合玉米四十五斤。

村民一个个大眼望小眼,公差走后才苦着脸嘘的一声,妇女就不禁抹起泪来。

“周武帝要打北齐关我们梁朝什么事?他们打赢了我们有屁好处么?”

“嘘,低声,这话是该你说的吗?想什么好处,没叫你持槊从军就烧高香啦!”

“唉,人在矮檐下呀,再加二成赋税、劳役捐,连玉米都交了,真要喝西北风啦!”

“他才不管你喝什么呢,听说那年尉迟迥打洛州丢盔卸甲……才歇两年又起战端……”

“当权的只想着自己那管百姓死活,打不过也要打,突厥可要做渔翁……”

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战争都是烧钱的事,不但是军力的竞赛更是经济力的竞赛,战争僵持更是这样。赋税本来就很重,战争额外负担压得民众喘不过气来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眼看麦子熟了,菜圃试验地上的麦子,麦穗长两寸多是大田的三倍,麦芒短颗粒大,每株几个分蘖整齐划一,黄灿灿沉甸甸,谁见了都惊讶:好麦子!

麦子虽好就把掌大那么一点,也没引起村民太多的注意,只有张家人喜出望外。

张轲夫妇非常欣慰,神赐良种无与伦比,如此高产的麦子,大面积种植,何愁饥荒?然而,远水救不了近渴,今年就要加赋税,玉米种得不多,怎么办呢?

小芬提出的复播玉米从来没人这样种过,张轲和几个相好老头议论都不确定可行。

“爹,复播玉米多收一茬,是解决饥荒最直接有效最快捷办法,不能优柔寡断啦!”

多收一茬这诱惑不小,美凤和那些老头担心,如果误了种冬麦情况就更糟糕。

“误不了,这是有科学根据的,要相信新技术,我高产麦子不是成功了吗?现在加赋饥荒迫在眉睫,不复播就没法解决,不想吃糠咽树叶饿死的就跟我复播吧!”

小芬不能说前世现代社会就是这种生产模式,实行很多年了。话说到这份上人还是犹豫不决,人习惯因循守旧,新事物似乎就是离经叛道,好处非要亲眼看到才信。

小芬强硬要复播玉米黄美凤不服气,几行好麦子而已,新技术可能是盲猫撞上死老鼠。

“爹,不管别人种不种复播,我家得种,解决饥荒发家当首富要靠新技术!”

“得了吧,小姑,不就是盲猫碰上死老鼠,长了几行好麦子吗?就说要当首富,那些富贵老爷个个肥头大耳,你小屁孩要吃多少米才赶得上?也不怕人笑掉下巴!”

小芬瞪了她一眼:“嫂子,肥头大耳有什么用?又不是养猪!他要笑就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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