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什么没能说呢?
平坦的人生应有挫折而奇妙。
苏颜在郑炜风平浪静的笑容里,想象着若是他知道时的急跳如雷,看吧?都是你害了我。
呵呵,摇摇头,苏颜开始着手寻找解决的方法。
时间很短,在调动申请正式公布前,她必须,让肖琼及时的压住,否则,米若成粥,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了。
还是应该告诉郑炜,苏颜想了想,给里面的他发了条短信,“明天又是周末了,有安排吗?”
某人立马就回了,“没有,听候你的安排。”
“我?OK,晚上我们一起吧?”
“一起?你确定?我会当真的。”
每当郑炜开始油滑的时候,苏颜就选择无语,反正,他一个人唱戏,也成不了京剧。
过了一会儿,郑炜没等到苏颜回复的信息,不安分的,拿着杯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下班我等你。”
头也没抬,苏颜定在键盘上的手指飞快的敲打着,“下班我和妮妮约好了一起回家。”
?郑炜捧着茶杯的手抖的一瞥,水溅到手背,“刚才不是——,生气啦?”
“没,”苏颜抬眼对上了郑炜的紧张,“我说的是晚上,你有车方便,到我家那边吧,我请你去韩国碳烤。”
……
回家,洗澡,苏颜换上了一身的清凉,躺在床上,她犹豫着又开始徘徊,到底,要不要告诉郑炜呢?
瞥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难怪,苏颜都感觉着饥肠辘辘了,怎么平常都看他挺积极的,今天怎么了?还没到。
翻出郑炜的号码正准备拨过去的时候,他的电话倒是先进来了,“颜颜,好了吗?我就到了。”
“恩,好了,那我现在下来,你等外面吧?”
“好的。”挂了电话,郑炜已经可以望到小区隐隐约约的绿色旋转门了。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四十公分高的仿韩式桌子前,事物开始上了,苏颜左左右右的换了几次坐姿,“你脚不酸吗?”
“不习惯了吧?”郑炜露着他显眼的幸灾乐祸样,“来,把脚给我。”
“干嘛?”苏颜谨慎的立即抱住了脚。
“傻瓜,伸过来我给你揉揉。”
“不用,”苏颜手和家伙并用开始将注意力转到食物上,吞拿鱼寿司,“大韩民国跑回来的人,你先尝一个。”
夹过来的寿司,立即被某人幸福的吞下去了,这待遇,别说是美味的寿司,石头他也给吞下去啊。
“怎么样?”其实苏颜对寿司从来的都是敬而远之,尤其是那股腥腥的什么味,闻着就让人——
“不错啊,要不你也来个。”二话不说,郑炜贴心的也夹起了一个直接的递向苏颜嘴边。
“NO。”捂住鼻子嘴巴,苏颜忙不贴的拒绝。
“why?”两个问号立刻扫描在脑海,“怎么了?”我有那么脏吗,何况这筷子还没用过诶。
“别误会,其实,我不碰这个的。”
“那你还叫?”
“你喜欢呀,”苏颜可没有忘记,上次与某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津津乐道的一个人独吞了两份。
“这又被你知道嘞。”郑炜听的乐开花,嘻嘻,瞧瞧,是关心我的吧。
……
良久,在郑炜终于解决了盘子里的什么肉。抬头,正对上苏颜直视着自己的眼光,笑嘻嘻的,他还不忘自恋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型,“突然发现我很帅。”
呵——,苏颜习惯性的低头笑了,“我问你个问题?”
“洗耳恭听。”话说这郑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你满意我这个助理吗?”
“这还用得着说吗?就看着你我都觉得特有精神。”
“不,摒弃其他的原因,仅仅,从工作上来讲,我比之前的王助理,或者你以前的助理,能力差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郑炜隐隐的觉得不安,“有什么人说你了吗?”
“你觉着,我有什么让他们说的吗?”调个头,苏颜将问题抛给了郑炜。
“颜颜,是不是你说的那位在酒吧撞见我们的——”
“不是,恐怕在公司,我跟她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吧,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真的吗?颜颜,别想太多,让你做我的助理,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那我怎么样才不会大材小用呢?“
“以颜颜的英文水平,是足以进翻译外交块了。”
翻译外交块?“你太看得起我的吧?”
“事实呀。”
“那你调我去做翻译啊?”
“那我的助理怎么办?”
“再找呗?”
……
小区里,苏颜家楼下的防盗门外,“就到这吧?”有过一次教训的苏颜,是再也不敢呼狼入室了。
“呵呵,”郑炜笑笑,潇洒的张开双臂,“抱一下吧?”
“神经。”苏颜不屑的转头,输入开门的密码。
“颜颜。”一双手臂从背后不客气的围住了苏颜,郑炜,暧昧的将头埋进苏颜脖子里,“颜颜在怕我。”
气息的温度,毫不保留的吐在苏颜敏感的颈项处,麻麻痒痒,“我干嘛要怕你。”
“你都不让我送上楼了。”
“我——”
转过身,苏颜面对着郑炜,因为黑暗,她可以忽略自己羞怯通红的两颊,“那个,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那颜颜希望呢?”郑炜满意的磨蹭着苏颜正对着他下巴的鼻子,“好,我们慢慢来,我的颜颜别折磨我太久哦。”
“那可以走啦。”
“就走。”郑炜嘴里答应着,人却一点走的意向都没有,“颜颜,你就这样赶我走啦。”
要不呢,苏颜感受着郑炜在背后开始不安风的手,蠢蠢欲动的身体,也开始迫切的有了些异样,stop,苏颜努力的用理智浇凉冲动,“该回去了啦,开车小心点。”
“亲一下。”
“抚上郑炜高出自己很多的五官,苏颜磨磋着他在黑暗里凹凸有致的立体,踮起脚,唇缓缓的靠近他的唇,没有犹豫,不由自主,苏颜无条件的送上自己,心告诉她,也许?她已经爱上他了。
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郑炜拥着怀中香体尽情的索取,她的甜,她的呼吸,她坠落在自己怀里的无力……
缠缠绵绵,黑暗掩护里的放纵吻别,谁都没有想到,竟真成了,他们的吻别。
第二天,苏颜来到MK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找了肖琼,然而,秘书告诉她,肖琼请假了,周一才会回来。
周一?
已经是下一个月了。
苏颜敲打了一个晚上的计划破灭了,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她只有一个选择了,告诉郑炜。
办公室助理,一个听起来同样得体的名字,事实上,只是一个打杂的内勤,在一间偌大的公共办公室里,茶水桌旁放一张桌子,打印复印,收拾跑腿,为服务一间办公室里所有员工,无论是谁,都可以唤使,无论是谁,都是她的上司。
苏颜,四年的外国语毕业学历,专英六级,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一门过得去的韩文,难道她,就只能做个比清洁阿姨高尚一点点的办公室助理吗?
绝对不能。
坐如针灸,苏颜越想越气,她恨不得立刻冲进会议室找郑炜出来,他这是什么副总,难道一个副总的助理要调换了都可以不通知他本人立即实行吗?
“苏助理,”声音打破了苏颜握着拳头的遐想,“副总让你拿一下他抽屉里一份白皮资料,我拿过去。”
“资料,哦,好的好的。”回到神来,苏颜即刻走进了副总办公室,抽屉里,白皮资料,这个吧?苏颜随意的竖起资料拿在手上,一张纸飘下。
俯身去捡,几个字无情的坠进眼睛,“人事调动申明”苏颜抖擞的拽不住住纸页,天旋地裂。
天旋地裂哪。
他?知道啊。
最后的希望,成了绝望,苏颜握着那张她已经不再陌生的声明书,世界,淹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做的不够好吗?真的是我做的不够好吗?“颜颜,别想太多,让你做我的助理,已经是大材小用了。”大材小用?口是心非,你又何必做戏,我无谓啊,真的无所谓啊,除了你MK,我就没地方可去了吗?除了你MK,这个世界就没有我苏颜的立足之地了吗?
“那我怎么样才不会大材小用呢?““以颜颜的英文水平,是足以进翻译外交块了。”翻译外交块?“你太看得起我的吧?”“事实呀。”
事实呀,不愧是事实,原来郑炜你早就知道,我适合外交块是伐,服务老外,连沟通都没问题。呵呵,真是看得起,你真是太看得我了,郑炜,恶心的男人。
明天,既已成了定局,那么苏颜,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走出郑炜办公室,苏颜平静的把那张纸丢进了垃圾桶里,再见,郑炜,我从此不再认识你。
肖琼,也如你所愿,我走。
当看到从郑炜文件中掉下的申请书后,苏颜便没有再生气了,她真可笑,还一致的相信,他不知道。是啊,换掉一个副总的助理,怎么可能?会在没有征求他本人的情况下决定,这世界,就她傻啊。
可是为什么?
你要这样对我,你不是爱我,不是喜欢我吗?都说着玩的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既然没办法认同我做你副总的助理,当初又为何诱惑我招惹我。
手放在键盘上,苏颜麻木的开始构思她那篇生硬的辞职稿,辞职啦,多么快;辞职啦,这匆匆的这一份任职。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苏颜心凉的发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需要整理的东西,电视里,似乎每个离职的人离开,都会凄惨的捧个箱子,而她苏颜,连这份凄惨都省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匆匆过客,匆匆行人。
惋惜也好,笑话也罢,人一走,茶就凉。
还好,苏颜走了。
先一步的离开,让她避免了后一步即到的难堪。肖琼的秘书,在接到部长远道而来的吩咐后,当即贴出了公布,那份决定了三个人命运的“人事调动申明”。
MK哗然,无数人立刻跑向了苏助理办公室,夹杂的议论,夹杂的不齿,有同情的,有不屑的,有幸灾乐祸的,而更多的人,是抱着看好戏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不用上班了吗?”郑炜走出会议厅,MK议论纷纷的话题,全场喧哗,而他,意外的捕捉到了苏颜的名字。
苏颜?
回办公室的心有着沉淀的厚重,莫名的,郑炜有着一种极度不安的恐惧,办公室外,围满的人群告诉他:出事了。
“颜颜,”扑空的房子,没有她,没有她,“苏助理呢,苏助理呢?”回头,郑炜的质问,冲向着唯唯诺诺的人群。
“她去哪啦?”猛然一喝,郑炜落在桌上的拳头青筋暴起。
人群唯恐的散去,“副总,你去公布栏看看吧?”有人猜到了一些内涵,聪明的提醒郑炜。
公布栏?郑炜像阵风似的立即又转去了公布栏,呆测了,极度的震惊后,郑炜立即跑出了MK开始寻找苏颜。
可是,苏颜躲开他了。
总经理给郑炜的解释是:调苏助理去外交部,是想磨练下她的能力,当然,也与他有着间接的关系,毕竟公司已经有人明正的提出来了,而且,这件事情,是由人事部长亲自征求过苏小姐的意见的。
也许所有都是理由,也许所有都是借口,郑炜想见到的,是苏颜站在眼前的真实,一切,他只相信她,一切,他都可以为她去做,可是,她却消失了。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一天,离开MK的苏颜,恍恍惚惚的,竟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培训班,自进了公司以后,她便,很少来这里了,而郑炜,有了她这个免费的老师,更别说光顾了,想必他都已经忘了这个地方了。
幸运的,居然遇上了grey,在grey的办公室里,说明了自己工作的不顺,当然这一刻的苏颜万万没没到,倾述似的一通聊天,竟决定她接下三年的生活。
有着流利英语基础的苏颜,被grey推荐到新加波的一家杂志社里工作,而恰好,对于文字,苏颜也是有着一份很深的感情,没有了语言的问题,也没有了兴趣的问题,苏颜当即向对方发送了自己的简历,没有想到,竟就通过了。
新加波,从没有考虑过的地点,没有犹豫,是因为苏颜知道,自己在那边,似乎还有一位建筑师的亲戚。
没有顾忌,也无需再面对他了,悄悄的,苏颜处理了房子,递回所有的行李,独自,飞去了新加波。
从此郑炜。
再也找不到苏颜了,熟悉的号码,郑炜从关机拨到停机,赶紧往里面充钱,却再也没有回音了,终于明白,这个号码,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
MSN,只剩下苏颜的MSN了,再没亮过的头像,疯狂的,郑炜仅有的希望,是在那个号的邮箱里,填充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颜颜,别这么残冷。
没有希望了,当邮箱被提示已经满了的时候,郑炜的人生,就只剩下工作和回忆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痛苦,原来,想念一个人会想到窒息,苏颜走后的日子里,郑炜逐渐的,封起了自己的心,那属于某个人的位置,他留着,终有一天,他相信,她会回来的。
回来的,这里,还有一颗心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