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我皱皱眉头,“女人最不能做的就是自我菲薄。谁说你不漂亮?那群妖艳贱货卸妆水一泼,谁比你好看?而且你有钱有家境,年纪大怎么了?嫁不出去你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地。另外,既然你做了刑警,你也喜欢这个份工作,你就不能说它坏话。说到底是你不自信,没准人家任宇凡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呢?”
“……”
白芯阳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振作起来,依旧是一脸颓然。
我叹了叹气,有些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想通才行。
白芯阳并没有时间颓多久,不一会j察局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发生了一起新案子,要她出面才行。白芯阳当即就决定要走,神色也恢复成为平常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觉得她和任宇凡挺像的,这样也挺好的。
她一走,我也懒得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回到家里,佣人说今天晚上一家子长辈都去出席会议了,如今家里面只剩下白莫然和我。拥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犹犹豫豫口齿不利索的动作,当即瞪了佣人一眼,“有什么话直说。”
她还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会隐藏当即就说了出来,“是……莫然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
女人?我不出声,这事和我关系不大。我上了楼,路过白莫然房间的时候,我发现他没有关门,就顺势往里扫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惊得我魂飞魄散。
在房间里,白莫然头枕在上次见面的旗袍女腿上,而旗袍女有一搭没一搭的为他顺毛,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和写道让人恶心。
白莫然明明知道第一次就是这个旗袍女间接害我摔下了楼,为什么还让她来白家?
白莫然喝得醉醺醺的,抱着旗袍女的腰还蹭了两下,像极了在我面前撒娇的白莫珅。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心里发酸不是滋味。
旗袍女突然抬头,和我对上视线。这一回她的眼里没有高傲和蔑视,平静、毫无波澜。
她小心地托起白莫然的头,替他把被子盖好,然后走了过来。她光着脚,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很高,有一米七三的个子。
“沈小姐有何贵干?”她问我,言辞中尽是不耐。也对,对于她而言跟我说话已经算是对我的恩赐了,又怎么会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
我很烦感她,但还是要耐着性子问,“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她的忍耐值似乎快到极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
“啪!”我话还没说完,她转头就把门砸上了,这个门差点撞上我的鼻子。
这个贱妇,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气不打一处来,回到房间,看到临走前的惨剧还在,心里又窝火得很,随便喊来一个佣人吧房间收拾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陷入了一个情感的低沉期。我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我再也不给白莫珅打电话,他打过来我也只是敷衍几句,能尽早挂断就尽早挂断。
临近预产期,因为白芯阳和任宇凡的事,我准备跟白芯阳去她朋友的别墅里聚会。陈素梅看我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就同意了,估计也是想让我出去走走,放松心情。
我躺在别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播的娱乐新闻都是些不需要脑细胞思考的事,我看着也乐呵乐呵。
突然,这个娱乐水播间播着一条新闻,“震惊!集团总裁白莫珅同权氏大小姐权真真于北海酒店私会,两家即将联姻?!!”
酒店!私会!
白莫珅不是在处理老房子吗?他为什么和权真真搞到酒店里去了?联想到之前在我们房间找出的脏衣服,白莫珅在权真真受伤后的悉心照顾,依旧白家那件粘有口红的衬衫。我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气得发抖,这时候周围的人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晕脑胀,肚子也开始犯疼,一阵比一阵厉害。我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只知道一件事,白莫珅背叛我了。
“非非!”白芯阳的尖叫声传入我的耳朵,“出血了!等不到救护车了,快将她扶我车上!我拉警铃带她过去!”
出血?出什么血?我疼的脑子不清醒,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叫我不要担心,会平安的。我为什么要担心呢?明明白莫珅就说过,我一定会没事的。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等我在一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我会死吗?”我问大夫,我看大夫眉头紧锁,一脸的严肃,我瞬间就哭出来了,“不管如何,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死不死没关系,但一定要救他。”
我这种时候才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么多女人在难产的时候会选择救孩子,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男人,更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家族,而是因为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麻药上效很快,我过了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却唯独没有我心中的一直思念的他。我扫了一眼他们,发现连韩美琴眼睛泛红,陈素梅更是哭肿了眼。我想我大概猜到我刚刚经历了什么了。
“非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素梅围了上来,坐在我身边,“孩子现在在监护室,医生说会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妈,我没事。”我看到陈素梅关心的面容,突然用上了无尽的委屈,我咬着唇,泣不成声。
所有的人都静默了,白芯阳甚至背过身去悄悄地擦了擦眼泪。
许久之后,我平静下来,看着陈素梅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妈,白莫珅呢?”
问完后,陈素梅脸色僵硬,她张张嘴,眼泪又掉了下来。而陈素梅的身后,任宇凡直接变了脸色。
我沉默了,偏过头去,用无声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难受。麻药过后伤口就疼的不行,换药的时候更是折磨人。我从陈素梅哪里知道,其实孩子是在重症监护室时刻照看着,我担心的不行。这几天我饭几乎没有吃,一来伤口疼,二来确实没有胃口。
我对白莫珅已经彻底失望了,为了让自己不英年早逝,我决定离婚,他爱咋样咋样,日后别来烦我就行。
当我在心底开始码离婚协议的条例的时候,白莫珅回来了,这时候我生完孩子已经五天了。
“非非!”他蹲在我的床边,叫着我的名字,嘴里疯狂地道着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都没有看手机,我真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握住我的手,眼里是曾经让我沦陷的深情,“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跳脱出来后我发现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看着好笑的很。我冷漠地看着他,将手抽出来,无声地拒绝他的触碰。
他一愣,有又继续道,“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草拟吗!你这个王八蛋!”任宇凡上前将他揪起来,再一拳将他砸到在地。
任宇凡还想动手,这个时候一直不出声的旗袍女上前接住了他伸出去的拳头。
等他冷静下来,旗袍女就放开了他,走到白莫然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莫珅被打的一团懵。
“你还好意思问!”任宇凡的火气又“噌”的一下上来了,“非非这一次胎盘早剥、大出血差点没抢救回来,孩子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还不知道后续如何?你他妈的,为了公司把老婆孩子丢在鬼门关,自己在外面和其他集团的大小姐鬼混,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活脱脱一废电池,除了害人害己,有个屁用!”
白莫珅脸上一阵恐慌,他看着陈素梅,一字一句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素梅抹了一把眼泪,将我从胎盘早剥道孩子送入重阵监护室都说了一遍。白莫珅听得脸色发白,听完后连忙坐到我身。
他抚摸着我的脸,再次郑重地道着歉:“老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罪。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道着歉,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我想,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爱他了。
我闭上眼,想起那个尚不知是否安全的孩子,泪如雨下。
白莫珅的声音在我头顶继续响起,“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辞职,我们带着孩子去丹麦去威尼斯,我们浪迹天涯,我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是吗?到最后也肯定只是谎言而已。
白莫珅回来之后白莫然和任宇凡也就都不来了,病房里有的就只有陈素梅,白莫珅和一个陪护。白莫珅总是想要为我做些什么,但我就是自己不顾伤口的撕裂也不愿意他过来照顾我。我不想接受他的愧疚,和他的道歉。
我不会再原谅她了。
过了十天,宝宝正好半个月的时候,医生将宝宝送过来给我们看看。医生说宝宝只是身体弱一点,但实际上的正常小孩没什么区别了,再在医院观察一段之间就可以让大人来照顾了。
宝宝轮流看了一圈又被护士带到专门的房间去了。
看到孩子,我心中的离婚的念头愈发坚定起来。
即时白莫珅每天贴心地照顾着我,细声细语地祈求着我的原谅,我的心因为宝宝不再那么坚硬,但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他了。
凭我的资历随便去一个二线城市找份管理的工作没有问题,加上存款,至少让宝宝开开心心地长大是没有半点问题的。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留在白家天天受一些贱人的气,还得看白莫珅这张狗脸?
又过了几天,等宝宝彻底安然无恙后我就出院了。
白家人请了两个月嫂专门伺候我和宝宝,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包揽完了,我每天没什么事,唯一的工作就是给宝宝喂奶。我开始盘算着去哪个城市,也将自己的简历重新做好。并且联系了几家公司,了解对方的情况。
等一切准备完后,我月子也快结束了。
于是我也向白莫珅正式提出了离婚:“离婚吧,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财产什么的我都不要,我只要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