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打断了，慕凉笙接过咖啡，“谢谢。”
最后看了一眼那餐巾纸，便也就离开了。
等到慕凉笙将新鲜出炉的合同摊在花云面前的时候，花云一脸高兴的快要疯掉的表情，引得慕凉笙哭笑不得。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可以公费追星啊？”花云笑着挤挤眼。
“你够了啊，我这个老板还坐这儿呢，你就想着怎么薅羊毛了。”
慕凉笙无奈地将合同收起来，一转身，发现花云的表情仍旧是一脸的荡漾。
伸手在她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好了，这说到底也是工作，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我知道。”花云揉了揉脸颊，唇边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
慕凉笙则是将打包带回来的咖啡递给她，“喏，给你带的，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谢老板！”花云笑着接过咖啡，刚要喝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今天你不是休息么？还有什么事啊？”
慕凉笙刚刚提起包，闻言眨眨眼，“地主要去收租咯。”
“哈？你还有房子在出租么？”花云显然没有明白慕凉笙的意思。
对此，慕凉笙却也并不打算解释，轻笑一声，“好了，这不重要，重要的事我现在需要一点钱罢了。”
于是慕凉笙说完便离开了，她打了车前往红场。
不知怎么的，其实君赫已经两个月没有打钱过来了，慕凉笙并不觉得他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于是慕凉笙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红场，时间不过午后，这个时候的红场几乎没什么人。
毕竟这是个夜幕降临才会热闹的地方。
门口有些服务生在拖地，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慕凉笙，顿时一愣，“这位女士，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营业。”
慕凉笙却笑着摇摇头，“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是，找你们的老板君赫。”
说着，慕凉笙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这个的话，应该可以证明吧？”
服务生看了一眼那张烫金的黑卡，顿时一愣，连忙道：“我带您过去吧。”
“有劳。”
跟着服务生的指引，慕凉笙穿过走廊，很快到了君赫的办公室门前。
整个红场的装修风格都显得繁复而华丽，地面铺了厚厚的地毯，踏在上面到有种不似脚踏实地的感觉。
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先敲了门，“君先生，您有客人。”
门内传来君赫的声音，“进来。”
慕凉笙推门进去的时候君赫正站起来身来，看见是慕凉笙，似乎有些惊讶。
旋即笑了起来，深邃的面部轮廓显得俊美异常，耳边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显得很耀眼。
“我还说这个时候是谁来找我呢，原来是慕小姐。”
说着，很绅士地帮慕凉笙拉了椅子。
“谢谢。”慕凉笙笑着点头。
君赫在一边的几案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慕凉笙，“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接过水杯，慕凉笙抬眼看向他，“实不相瞒，是为了君先生此前承诺过的营业额。”
闻言，君赫顿了顿，略带歉意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我的疏忽，因为最近遇到了一些很棘手的事，所以几乎忘了，但是目前手上还没有钱，能不能等两天。”
慕凉笙一愣，“什么事啊？能让君先生也觉得棘手？”
“啊，这——”君赫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让慕凉笙察觉到了什么，她将水杯放了下来，“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君赫有些无奈似的。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屋内的电话忽的又响了起来，君赫一愣，慕凉笙道：“你先接电话吧。”
“不好意思。”君赫朝着慕凉笙点点头，接着便转身接起了电话。
慕凉笙看着他陡然变得凝重的神情，微微皱眉。
“好，我马上就过来。”君赫转过身，“可能要麻烦你等我一会儿了，我得出去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一块儿过去么？”慕凉笙也站起了身。
“好吧。”君赫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慕凉笙便跟在君赫身后，两人一路行至电梯。
很快便到了酒店区域。
两人在403号房门口停了下来，门前站着一个服务生。
“君先生。”
君赫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理会服务生，而是先转过身和慕凉笙道：“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慕凉笙一愣，旋即点点头。
但是当门被打开的时候慕凉笙还是愣了一下。
铺面而来的酸臭气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甜味，像是腐败的甜品，屋内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和屋外简直两个世界。
她下意识掩住了鼻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君赫则表现得要淡定的多，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慢点走，当心。”
闻言，慕凉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君赫说的当心是个什么意思，脚下却踩到了什么。
身形晃了晃，几乎摔倒。
幸好君赫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慕凉笙的胳膊，“没事吧？”
慕凉笙摇摇摇头，站稳了。
直到君赫将屋内的灯打开，慕凉笙这才看见刚刚自己踩到的是个金属的小瓶子。
而整个房间，不是外卖垃圾，就是这种小钢瓶，简直都快被填满了。
像是个小型的垃圾场。
慕凉笙一愣，转头看向君赫，“这是什么？”
“笑气。”君赫皱着眉，见慕凉笙表情茫然，又补充道：“也就是一氧化二氮，吸入后有致幻作用。”
闻言，慕凉笙蹲身，捡起一个小钢瓶，忽的恍然大悟道：“这个应该就是蛋糕店里常被用来打发奶油用的吧？”
君赫却已经走到了里面，“是的。”
于是慕凉笙便也跟着他，一转头便看见了沙发上躺着的女人。
慕凉笙几乎不能分辨，这究竟是个活人，还是尸体。
衣服散乱，长发也乱蓬蓬的。
周围的小钢瓶几乎将人埋起来了。
“她还活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