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冰冷的语调再加上脸上的不耐烦，掌柜的总算恢复了神智，脑子重复了刚刚凌王的话掌柜的想起凌王口中说的那两个女人了。
“回……回凌王，草民确实是认识她们两个，她们……”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立马闭嘴了，看凌王这架势是来找麻烦的，那两个女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凌王了，自己现在承认的话，会不会自己的小命今天就交代这里了？
“草……草民不认识她们，不认识，凌王肯定是抓错认了的。”
掌柜连忙辩解着，不过乱瞟的双眼让人一看就知道在说谎了。
楚奕凌倒也不生气，缓缓转身他朝着牢门外面走着。
“炙寒，地牢里面不说实情的人会怎么处置？”
“回王爷，割其舌头，既然不想说，那以后永远不用说了。”
浑身一个哆嗦，听到要把自己舌头拔掉掌柜的跪着爬到了楚奕凌的旁边磕着头，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要是有个好歹，身后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凌……凌王，草民说，草民什么都说，那两位姑娘是第一次来草民的店里面，但是也是最后一次来，所以我们也谈不上认识的，凌王，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欺瞒的。”
掌柜的把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跟面前的人说了一下，本来还在得意自己平白无故赚了那么多钱，现在看来是灾难了。
问的差不多了楚奕凌和炙寒离开了地牢。
“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之前府里人也跟踪着，那个女人都没有甩开过，这次却用这种方式脱离他们的视线，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本王知道，去，把那天跟踪的人叫过来然后找一个画师把她们两个当时男装的样子画下来。”
所谓的什么请郎中给公婆看病全是扯淡，她们必定在城中，既然在，那就会有人看到过她们两个。
池塘边刚刚还在喂鱼的倩影已经离开了，清雪告诉芷莜莜，冷兮眼睛上的纱布可以拆除了。
一路小跑，芷莜莜来到了冷兮所住的房间，冷兮正一脸紧张的在床边坐着。
素宛连忙把芷莜莜给扶着坐到了床边，王妃不用这么着急的，看这满头大汗跑的。
“王妃别急，先休息一会儿，奴婢给您倒一杯茶水。”
芷莜莜拉住了素宛，这会儿她没有心思喝茶，她只想知道冷兮眼睛是否可以看到。
“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帮兮姐姐把纱布拆除，不出问题的话，兮姐姐应该是可以看到光了。”
芷莜莜激动的抓住了素宛的手，如果真的可以看到光明的话素宛是最大的功臣了。
“真的吗？那赶紧拆开，我们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不知不觉手心的力道有点大，素宛眉头微微皱着但是脸上依然很开心，她知道王妃是因为太开心才会这样的。
桌子旁坐着的冷兮脸色可就没有那么激动了，她双手死死的绞着自己的衣服一只眼睛不住的朝着周围乱瞟着。
之前也都是一两天拆一次纱布，这次纱布在眼上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可以取下来了，开心的同时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东西。
以前纱布取下来眼前虽然依然是没有光，但是她会安慰自己治疗还没有结束，眼睛没有恢复也很正常。
可是听素宛说这次是最后一次取纱布了，如果再看不到的话，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安慰自己了。
清雪发现了冷兮的慌乱于是跑过去抱住了她，身子的轻颤在这个鼓励的怀抱中慢慢消失了。
“兮姐姐你不要担心，素宛医术可是很高明的，你的眼睛一定会被治好的，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一切了，你要相信素宛。”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有一群人在自己身边真的足够了，就算治疗结果失败了，她也会欣然接受的。
“我相信素宛，我没事，我不害怕，你们可以把我眼睛上的纱布取下来了。”
虽然嘴上说不害怕，但是当纱布一圈圈的取下来的时候冷兮手中还是布满了汗水。
纱布终于取下来完了，冷兮慢慢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你的左眼可以看到我的手晃动吗？其他的东西有没有看到？有没有光？有没有？”
芷莜莜询问的话语都是颤抖的，她此时多么希望冷兮能回答她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手，看到了房间里面的阳光，看到了一切一切。
可是面前的人依然是一句话不说呆楞着，芷莜莜的心一点点的下沉，是不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清雪和素宛两个人抓紧了对方的手，这能不能看到兮姐姐到时给一句话啊，她们两个心脏砰砰砰剧烈跳着，这前前后后这么多的努力是否有效，就在兮姐姐的接下来要说的话里面了。
依旧是无声，不过从冷兮眼睛里面流出的泪水，旁边的三个人大概知道了什么，治疗失败了，她的左眼睛依然是没有恢复光明。
先是无声的流泪，紧接着就是放生大哭，冷兮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芷莜莜连忙把她抱在了怀中哄着，失去一只眼睛有多痛苦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当看到冷兮如此的时候，她心中的痛有多深，自己给了她希望，最后却让她再一次经历了绝望。
没有过多的安慰，芷莜莜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的语言对冷兮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冷兮一起哭。
“兮儿你别哭，没关系，如果你的眼睛真的永远看不到了，那本王妃就做你的左眼，你打架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本王妃保护你，本王妃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就是就是，兮姐姐你别哭，转魂草还没有用完呢，这次不行的话，我们再试一次好了，我会尽力去医治你的眼睛的。”
怀中的冷兮猛烈点着头，哭着哭着突然冷兮笑了出来，眼睛里的泪水被这一笑全部挤了出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冷兮从主子怀中离开了。
“王妃您不要哭了，还要素宛清雪，你们为了我做出了那么多，王妃甚至差点掉进万丈悬崖，你们的付出老天爷都看在眼中，它怎么舍得这所有的一切都白费呢，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