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轻声说道:“父皇,这是我给婉贵人施针的时候留下的。因为婉贵妃怕会被父皇发现而担心,也是想尽了办法,近来,父皇应该发现,婉贵妃宫里的灯点的并不亮。”
“离王妃,你这是存了心要替婉贵人开脱吗?”上官轻涟再次出声。
叶芸赶紧低下头,看着就是一副不敢出声不敢再护着月婉的可怜表情。
“皇上,后宫之事,本应由臣妾替皇上分忧,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是惊扰了皇上,是臣妾的不是。”上官轻涟轻声说道,“只不过,皇上,臣妾也知道你向来疼爱婉贵妃,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样子,旁边的宫女刚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把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不外乎是如何的被逼迫,各种委屈,月婉的动机令人发指,但她却不得不从。
此时正跪在旁边,哭个不停,似乎有多对不起皇后的信任,将她调在此处服侍月婉这个正当宠的妃子。
月婉突然站了起来,含着泪冷冷的笑道:“好,所有人都众口一词,我人微言轻,出身卑贱,可是,也容不得别人对我如此诬陷。”说完,月婉转身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幸好叶芸眼急手快,冲过去把她拦下了。
“婉贵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这是做什么?”叶芸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月婉轻声说道,“离王妃,在我最为落魄之际,只有你真正的关心我。而今,我受人诬陷,沉冤无望,不如一死以明志。”
叶芸轻声说道:“你先别急。”
这时,叶芸走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面前,淡淡的说道:“你抬起头来。”
宫女似乎今日受到的惊吓过大,好半天才把头抬了起来,叶芸不解的看着她:“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
叶芸知道她说不出来,也没打算要等她如实交待,只是转头看着跪在远处的两名婢女,说道:“父皇,婉贵人以前虽说是我身边的人,但是京城里人尽皆知,我向来都待府中下人极好,与她们的相处,就似姐妹。她们两个,是我送进宫来照顾婉贵人的。婉贵人虽说出身低贱,但是向来知书识礼,端方有度,她与她们两个更是亲密无间。如果真的有这等要事要做,为何不让她们去做,而要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调过来的宫女做?这和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陌人的有何区别?”
慕容诚眼神一凛,冷冷的看着那个宫女:“说,你是从何处调来的?是受何人指使陷害婉贵人?”
慕容诚的话一出,不仅仅是叶芸,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叶芸,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堆的说辞,就是为了替婉贵人洗清诬陷之词,再将这把火引向荣国公府的,可是没想到慕容诚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月婉,她才说了几句话,他就信了?皇上生性多疑,叶芸早就已经非常的了解了,这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就因为月婉像极了乐妃,所以皇上不想再重蹈覆辙?
宫女仍然坚持说她没有受任何人的指派,确实是月婉交待她做的。
慕容诚也已经没有了耐心,伸手去搂着月婉:“叶芸,替婉儿疗伤。这个宫女,把她先关起来,查清楚她的底细,她的族人,一个不留。”
宫女身子有如筛糠,情不自禁的往皇后那边看了两眼,最后,跪行到慕容诚的脚边,哭着说道:“皇上,奴婢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求皇上恕罪。是,荣国公,是荣国公拿奴婢的家人要挟,让奴婢给婉贵人下药的。”
上官轻涟的眼神微微一变,若有似无的将视线扫向叶芸。
慕容诚沉声说道:“把她给朕拖出去,杖毙,速查荣国公府!”
“是,皇上。”
叶芸跟在慕容诚和月婉的身后,突然转头看了上官轻涟一眼,抿唇淡淡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叶芸给月婉检查了许久,慕容诚就一直在殿里走来走去:“叶芸丫头,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
叶芸幽幽的叹了口气:“父皇,事关婉贵人,叶芸不敢隐瞒。婉贵人被人下避子药一事,已有月余,对她的身子伤害太大了。接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怀上龙子。不过父皇请放心,并未伤到根本。这也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在婉贵人的身上动手,毕竟,她在后宫之中毫无背景。前段时间,也就是来替婉贵人扎针,希望她可以尽快怀上龙子,没想到……父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
“离王妃。”月婉挣扎着起身,红着眼睛看着慕容诚,“皇上,前段时间离王妃也是数次死里逃生,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惦记着臣妾,臣妾已经很感激了。况且,方才所有人都认定了是臣妾心怀异心,只有离王妃一人替臣妾说话。”
“婉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激动,朕何时说过会怪叶芸了?她前段时间又要筹备婚事,又遭遇了刺杀,确实不易。你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月婉仍然坚持从床上下来,跪在叶芸面前,叶芸赶紧伸手扶她:“婉贵人,你如此我怎么担待得起?”
月婉没有起身,仍然坚持跪着:“离王妃,月婉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能够帮我调理好身子,可以替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哪怕,哪怕这条命没有了,我都不在乎。这是我对皇上的承诺,就必须要做到。”
叶芸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轻笑一声:“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殿外有侍卫来报:“皇上,属下等查到了一些事情,还需请皇上和离王妃拿主意。”
“我?”叶芸愣了一下,“父皇,什么事还要我来拿什么主意?”
“进来。”
几个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好几包药材,其中一个上前拱手行礼:“皇上,这是属下等在荣国公的密室里搜到的。外面还有数十箱金银珠宝,还有……一本账册。”
“密室?”慕容诚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保持着冷静,“你们是如何找到荣国公的密室的?”
“属下等前去之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看身形,有些像是荣国公府的管家,属下跟着他找到此处。”侍卫将账册交给慕容诚,将药材交给了叶芸。
慕容诚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那本账册,只是紧紧的盯着叶芸检查药材,叶芸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是几包药材,为何要放在密室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