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叶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酒量似乎更好了,她也没有随时都在练,为何这酒量……
叶芸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到商落雪在她的耳边幽幽的说了一句:“若是任何人都可以像叶芸你这般肆意妄为,该多好?”
“落雪,你这是用错词语了吧?其实叶姐姐这个倒不叫什么肆意妄为,她做事情,从来都不会盲目的去做,她是想好了所有的可能性,才会去做的。而且,叶姐姐为人光明磊落,性格爽直。而那个叶琴,卑鄙无耻,连自己的堂妹都能如此加害,所以,依我看,这应该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柳茗遇并非是为了要维护叶芸,只是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谁知,商落雪幽幽的说了一句:“看,以前茗遇可是我们这里面话最少,最容易害羞的,现在一听到你的事,便立刻口若悬河,不管是在谁的面前也能这样维护。就像,就像柳相在皇上面前,也敢出声护你。叶芸,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柳茗遇正要说话,叶芸在桌下伸手悄悄的拉住了她。
慕容璃喝酒上了头,死拖活拽的,非要把莫沉拉去香月楼,等他们走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个。
柳茗遇也开始察觉到商落雪的不对劲,她看了看叶芸,这又才转头看着商落雪,轻声说道:“落雪,我们三个,也算是姐妹了,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直说就是。今日,还真的不太像你了。”
商落雪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姐妹?别啊,听到这个词,我更加觉得自己的恶心,叶芸,你说是不是?”
“落雪,你这是在说什么?”柳茗遇有些怒了。
叶芸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说道:“落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芸,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上次的事,我差点害了你,原来我也有这么害怕的事,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落雪。”叶芸轻声打断商落雪的话,柳茗遇还在这里呢,如果让她听到商落雪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话,一定会气到跟商落雪绝交的,而且,这件事非商落雪之错。
叶芸继续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是个误会而已,不要再说了。”
商落雪喝多了,脸色绯红,以手托着额,她点了点头:“是,过去了,下个月我就要进宫嫁给皇上了。”
柳茗遇终是不忍,轻声问了一句:“落雪,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的,但是你每次都不见我。为什么你突然要嫁给皇上?你这样进宫,要置莞贵妃于何地?”
商落雪捂嘴一笑:“什么叫置莞贵妃于何地?身为女子,尤其是朝臣的女儿,有多少是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进宫去的?莞贵妃嫁给皇上几年了,一直都无所出,我去补上不是很正常么?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呵,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嫁给皇上,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我该知足的,对吧?”
“或许我嫁进宫之后,有幸得到皇上的宠爱,在后宫一枝独秀,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帮你们的。尤其是叶芸,以后你在京城的店铺,所有的芸记,都将成为皇商,没人敢再欺负你。”
“你说得现在好像有人就敢欺负叶姐姐似的,你怕是忘了,叶姐姐现在可已经是芸珠郡主了。”柳茗遇笑着说道,转头看着叶芸,“叶姐姐,以后在外面,连我也得向你施礼了,但现在没有旁人,我也知道叶姐姐你讨厌这些虚礼,所以就自己动手免了。”
后来,商落雪也不知道是在灌她俩,还是在灌她自己,总之,她们喝了很多酒,到最后,叶芸连她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她每次出来,卫冢都会跟着,所以她在喝酒的时候也不担心,不然,慕容璃若不是因为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先跑了?
夜里,叶芸感觉有人正在悄悄的亲她的额头,吓了一跳,猛的坐起身,狠狠的撞上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撤开的人的下巴:“什么人?”
对方正好发出了一声闷哼:“你这个女人,是要杀了我么?”
“慕……慕容棠?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芸想要下床去点灯,被慕容棠制止了。
他淡淡的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看完就走。”
“看我?有你这么看人的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你营帐里面的那些歌姬还是舞姬?随随便便进我房间,随随便便就……”叶芸及时的住了口,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连她自己都听出了一丝酸意。
不过幸好,慕容棠直接把这一句话忽略了,他只是在叶芸的旁边坐下:“五日了。”
“什么?”叶芸一怔。
“你已经整整五日没有给我回信,所以……”
叶芸更是惊讶,她回来的时候,虽然因为慕容棠在军营做的那些事情,惹她心烦气闷,可是每次见到他的信仍然会坚持回两个字给他。
但是她在大牢里被关了几日,自然没有给他回信。
“慢着,五日又如何?短短五日,你便能赶回京城?”叶芸一蹙眉,“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回来了?”
“算是吧,本来就打算慢慢回京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所以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结果,一回到京城便听到你被关进大牢的消息。幸好……你回来了。”
慕容棠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叶芸隐隐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你受伤了?”怪不得他不让自己点灯,叶芸手忙脚乱的去他的身上摸了摸,被慕容棠将她的手拉下,“没有人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说离王殿下,这句话你还好意思说么?让我帮你洗药浴的人是谁?若当时不是因你是病人,你与登徒浪子有何不同?你给我坐好别动!”
叶芸往床下走去,慕容棠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叶芸只能听见他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她用力的挣了挣:“慕容棠,你放开我,你倒是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心!”
“……”
“我说,我的心受伤了!你对本王的不信任,还有你的不辞而别,都把我的心伤得鲜血淋漓。还能治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