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权勋年已经狂妄到这种程度,权绍祺更是愤怒不已,他也感受到了怀中的妻子因为生气,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想到这里,权绍祺更是愤怒。
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最后眸光落在了夏夏的尸体上。
权绍祺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渐渐荡漾开一个恶毒的笑。
“这……”老太太也没有想到权勋年这次会如此强势,但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挺符合他的处事风格的,不由苦笑了几声,又叹口气道,“你们自己决定吧。”
她确实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感到有心无力,越来越觉得约束不了权勋年这孩子了。
“嗯。”权勋年淡淡回应了一个字,表示他已经听到。
“我们先走了。”室内一片沉默,半晌,权勋年又说到。
老太太嘴唇蠕动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到:“尤……”
她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狼狈不堪的尤枝蔓,顿了顿才道,“尤太太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是顾家和夏家的事。”权勋年和顾夕仿佛这才看到尤枝蔓似的,权勋年淡淡地道,“您先把她交给我们吧,我自然会处理。”
“嗯。”老太太也没有了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示意灰衣人将尤枝蔓放了。
只不过尤枝蔓还没有来得及活动筋骨,便又被权勋年身边的黑影们给绑住了。
期间,顾夕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根本不给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半点面子。
不过现在这些对于尤枝蔓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看着顾夕冷笑。
“先把她送回家吧。”路上,顾夕对权勋年道。
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尤枝蔓。
“好。”权勋年毫不犹豫地便同意了。
一路驱车到顾宅。
他们将尤枝蔓松绑后推进家门。
“你倒是了解我。”尤枝蔓脸上全是苍凉又恶毒的笑,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对顾夕说到。
站在权勋年身边显得格外娇小可爱的顾夕对尤枝蔓笑得灿烂:“那当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好一个百战不殆。
尤枝蔓一怔,旋即狂笑不止。
她当然知道顾夕将她带回来的用意,无非是指望她对顾国成动手。
虽然她十分不想按照顾夕的想法来办事,可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找顾国成复仇的心。
这个男人,害了她一辈子。
当初要不是他允诺以后一定会娶她,她也不会傻傻地为他生了孩子,不会一心期盼着入主顾家。
如果不是顾国成,也许她现在早就另嫁他人,和她的孩子们幸福地生活着……
想到这些尤枝蔓眼眶都红了,可是在顾夕面前,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却没有想到,一道温柔而清冷的女声柔柔道:“想哭就哭吧。”
竟然是顾夕在安慰她。
真是讽刺。
从出事到现在,顾国成没有一句安慰,有的只是无尽的指责和嫌弃。
当然,光凭这句话不足以覆灭她对顾夕的恨意,只不过她现在最恨的人变成了顾国成而已。
“你可比我们都恶毒多了。”尤枝蔓抹了抹掉出来的眼泪,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她冷笑着,看着顾夕说到。
“谢谢夸奖。”然而顾夕脸上并没有出现半点恼怒的样子,反而还笑得十分得体甚至可爱,好像真的在感谢尤枝蔓的“夸奖”一般。
尤枝蔓又抬头看了看权勋年,本来她是想挑拨几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权勋年那张冰冷至极的脸后,忽然就没有了勇气。
她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门。
“我想进去看看。”沉默了一会儿,顾夕对权勋年说到。
“好。”男人又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你会觉得我恶毒吗?”想了想,顾夕还是忍不住问到。
因为此时的她目的太明显,就是要借着尤枝蔓的手除掉她的生父顾国成。
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大逆不道的。
可是权勋年却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当然不会。”
男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了女孩半晌后说道:“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父。”
顾国成这样狠心害死了顾夕的生母,又差点害死了顾夕,栽在他手上的人命,被他毁掉的人生不知道有多少,今天的这一切,无非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谢谢。”听到这话的顾夕只觉得心房处似乎有股暖流涌动,她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权勋年,认真的道。
权勋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和她一起进了顾家。
两人刚进去时就看到了尤枝蔓满脸是血的质问顾国成:“湘儿也去了,你怎么都不掉泪啊?”
也许,这种语气并不能算作是质问。
尤枝蔓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一股寒气。
但是在顾国成眼里,这些不过是她在阴阳怪气罢了。
而且这女人脸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沾染上的血,着实恶心。
“当然伤心。”顾国成说,“只不过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公司每天都是很忙的,并不能像你一样除了哭就是哭。”
“呵。”听到这话,尤枝蔓心里仿佛是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最后碎裂无形。
“你是不是觉得,反正你以后还可以有孩子的?”尤枝蔓顿了顿,突然说道。
她看着顾国成没有任何悲伤的脸,眼神逐渐变得十分恐怖:“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湘儿和浩儿这两个孩子已经被养废了,死了更好?”
猛地被尤枝蔓猜中了心思,顾国成心脏猛地一跳,旋即掩饰心虚般地发怒:“你在瞎说些什么!”
可是尤枝蔓却并没有放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呵呵地冷笑着:“你就是这样想的。”
受不了尤枝蔓这样胡搅蛮缠,顾国成一下子站起来就说到:“不跟你扯这么多,我公司还有事。”
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几步,便又听到尤枝蔓的声音幽幽地道:“你都绝后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重要?”
顾国成步伐一顿,扭过头面目狰狞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