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只有墨古眠和白烛眸,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四人行了。一个方文想着保护墨古眠,一个徐延青想着弄死墨古眠,白烛眸觉得自己无辜得十分。要是方文和徐延青打起来,伤及可怜的她怎么办?
而墨古眠坐在白烛眸的对面,面上云淡风轻,问道:“你认识她么?”墨古眠没有说明,但白烛眸也想得到他说的是什么。
“我怎么会认识慕钰阁阁主,这样的大人物。我只是觉得她好看多看了几眼。”白烛眸双手趴在窗框上,望着一片漆黑,没有星月的天空,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你?你明明已经有方文护身了。你也不需要我出谋划策。”
“你不是苏桑手下业绩最好的捕快么?”墨古眠反问了一句,目光灼灼,如滚烫星河。玩笑过后,才给她解释原因,“遮天大盗这个案子是归苏桑管的,本应让苏桑同行的,可惜苏桑平日繁忙,抽不出身,带一个他的手下方便,也合情合理。”
白烛眸轻“哦”了一声,也没有再提其他。
夜色沈沈,月色郎朗
马儿在路上飞奔,路上不曾颠簸,却是行了许久的路程。车上除了墨古眠和徐延青相互吵嘴,方文拔刀,也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白烛眸打着哈欠,脑袋一下一下得耷拉着。
天边的星星坠落人间,在她身边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白烛眸没有防备,整个人便扑了出去,只听“砰”得一声,她便十分凄惨地趴在了地上。
如此悲惨的画面,她却发现有人竟然笑出了声。
徐延青看着白烛眸摇了摇头,毫不掩饰眸中的鄙夷之情,绕着她率先下车,仿佛在逃离什么瘟疫。
白烛眸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红肿了一片,接连两次的撞击,早让她的额头连连叫苦。
她纤细的手指慢慢靠近已经高高肿起的额头,却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直逼出眼眶,她看着徐延青那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禁好奇地发问:“你和徐延青是有仇么?”
墨古眠似是没听一般,慢条斯理地将垫在自己肩膀的帕子拿了下来,白烛眸眼尖,发现那块帕子上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她想了想,自己飞出去前好像就坐在墨古眠的旁边。
她心底一惊,突然冒出一个极不好的可能,但马上就被她否决了!
不,这肯定不是她的口水!
墨古眠处理好那块帕子,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烛眸,黑眸闪闪,又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她:“像你那么蠢的人的确不多了。拿去涂了。”满是戏谑。
白烛眸紧皱着眉,捏着小瓷瓶愈发用力,嘴里轻哼,但还是乖乖听话将瓶子里的膏药涂到了额头上。
不过一瞬,清凉感从她的额头开始扩散,疼痛感立马消失,连红肿都退下了许多。
墨古眠用的果然都是品质极高的好货。连这小药膏见效都那么快。
墨古眠衣袂被风扬起,白齿红唇,剑眉似是搭着雪峰,冰冷薄凉。目光一直跟着徐延青的背影,等他没了身影才凉凉开口:“我的父皇深喜徐家,而徐延青是徐家长子。在徐延青考取状元那时,父皇便设宴庆祝。”
还补了句:“那时候还请了不少皇亲国戚。我也是那时候第一次见他。”
白烛眸饶有兴趣的插话:“皇帝把他喜欢的公主许配给你啦?徐延青单身至今,看你不爽,想给你脑门插针?”
方文收拾完东西,得到墨古眠的允许后也下了车。这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墨古眠和白烛眸两个人。
墨古眠挑了下眉,:“没那么严重。那时候我父皇和徐延青的父亲一时兴起,便要我和徐延青比试下,我赢了。就是在那场宴会上我抢了他的风头,他记恨至今。”
白烛眸听了暗暗吃惊。以前只听别人说徐延青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没想得墨古眠也是号人物。在庆功宴上被输给别人,十五岁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年纪,搞不好当场还有个喜欢的公主在,徐延青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才一直记恨墨古眠,倒也合理。
不过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走吧。”话音刚落,墨古眠就下了车。
白烛眸静待片刻,将紧紧攥着的右手摊开,只见个小纸条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这是初司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塞给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小心墨古眠。”
初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