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老人的痛心的呼声......
最后,一个男人深深的叹息,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
沐晓突然警醒,环顾了一下四周,外面天已经亮了,闭了闭眼,将刚刚那些声音排出脑海。刚一起身,又跌了回去,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头还很痛,检查了一下伤口,好在没有发炎。
坐着缓了缓,觉得稍微有了些力,慢慢站了起来,从洞口探出了半个头,发现昨天被她拽进洞内的藤曼并没有被完全拽断,试了试,好像可以将她荡到远处的藤曼堆里。
拽着藤曼往外一蹬,可在经历最低点时,藤曼撑不住,断了,好在沐晓接着前进的势头还是抓住了一根粗藤曼,不过却止不住的往下滑了十几米。
抬头看了看离崖顶的接近一百米的距离,沐晓放弃了爬上去的想法,她现在的体力并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决定慢慢往下滑,滑倒河岸边然后绕路去蛮族军营。
虽然下去比较简单,但还是花费了沐晓大半天的时间,在河边粗略的填了下肚子,就开始绕路去蛮族了阵地了。
西魏的营地中,结束了一天战役的常静刚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今天的蛮族部队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与其说力不从心,常静更感觉他们的军心散了一些。而大将军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想紧急与净王商讨一下,而常静却借口受伤先回了营帐一趟。
一掀开帘子,还是空无一人,虽然有所准备,可心里还是失落了一瞬,脱下胄甲,左臂胳膊上明显有一道血痕,要是被大将军知道常静因为这么一个小口子就要延误军机,怕是要被气得吐血。
掏出沐晓失踪前给的最后一瓶药,右手刚想去取药,左臂上的伤口却突然一疼,手一松,最后一瓶药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常静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垂下眼眸,重新穿上胄甲,转身出了帐子。
到了议事帐,大将军看到净王黑着脸进来,一愣,还以为是受了重伤,忙问他要不要请军医帮他看看,虽然这位王爷在这这么长时间,将军已经知道他并不像一些王爷那般娇贵跋扈,可毕竟是一位王爷,要是再北边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他。
常静摆摆手拒绝了,而是和大将军商量起正事来。
“所以,今天蛮族之所以会军心涣散是因为他们的底牌没了?”常静皱眉问道。
“是的,大部分蛮族士兵之所以愿意跟随蛮族王——达木进攻中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号称军师有着蛮族自古以来的秘术,可以帮助他们夺得胜利。”大将军顿了顿,“然而,那名军师,昨天死了,而且死在了军营外,听说身边还死了一名士兵。”
听到这话,常静眼睛立马凌厉的看向了大将军。
“你别担心,不是你的那个小厮,是之前失踪的那个士兵。不过....”将军又看了几眼净王,似乎在斟酌用词,“据说后面大批蛮族士兵赶到的时候逃了个人,那人才是真正杀了军师的凶手,根据描述....和你那个小厮很像。”
“那她人呢?”常静语气很不好,逃了,那为什么没回来。
“......跳下悬崖了,是死是活不清楚,听说死前腿上中了一箭......很难。”
很难活下来,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两人都懂了。
常静突然想起了刚刚在自己帐子离碎掉的那个瓶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议事帐。
翌日凌晨,沐晓终于赶到了蛮族的军营处,右腿的伤口因为没有休息好,又加上大半天的赶路,早就已经裂开,而沐晓也因为接二连三的大量失血,整张脸都惨白的,整个人更是感觉在寒冰中,动作也僵硬了不少。
好在这个点,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觉,少部分巡逻的士兵也是哈欠连连,沐晓根据团子的指路,很容易的就混了进来。
找到军师的帐子躲了进去,军师虽然已经死了,但显然他的帐子还没有被收走。
帐子里黑暗的环境让沐晓很不舒服,不管不顾的点上的油灯。帐子亮起来后,沐晓感觉好了一些,提起最后一点精神,开始翻找起来。
既然军师一个西魏人能在蛮族的军营立足,那那本关于蛊毒的书就是他的立身之本,他不可能轻易告诉达木放置的地方,说不定,达木连这本书的存在都不知道,还以为知识都只在军师的脑子里。
进了帐子,就算是幕后之人也没法完全屏蔽团子的扫描,但团子依然只能寻找沐晓半米范围内的东西。
当沐晓靠近床铺时,团子终于发现了书的踪迹,沐晓随即就将那张床铺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半晌,团子才弱弱的说道:“好像...被埋在了地下。”
然而这时,帐子外面却突然人声涌动,原来,有巡逻的士兵发现原军师的帐子突然亮了起来,忙过来查看,以为进了贼,现在,士兵将帐子团团围了起来,不少还在熟睡的士兵都被吵醒了。
沐晓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逃不过去了,她原本也没打算逃出去,拿起刚刚找出来的灯油,毫不犹豫的泼在了帐子上,然后点起了火。
听着外面大叫着走水了,她慢悠悠的拿起一旁的铲子,一下一下的挖着土,没有很久,就挖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那本蛊毒书果然在里面,扔到火里看着它慢慢燃烧,而脑海中位面崩塌的警报正在解除,沐晓满意的闭上了眼。
“团子,回去吧。”
【穿越系统正在启动】
【正在定位回程路线......】
【已确认回程路线,开启穿越】
于此同时,军师的营帐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