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站在门外。在黑沉沉的深处,那只数十米高的巨大魔眼正俯视着他。
王维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应该是魔眼救了他一命。
魔眼似乎看穿了王维的心思,巨大的声音响起:“你不必感激我。你是我的宿主,你我本为一体。你若是死了,我又要陷入沉睡,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漫长的岁月才能醒来,甚至可能永远醒不来。”
王维苦笑。
“事实上,我知道你现在应该还是很恨我吧?毕竟,唤醒我的代价,我比谁都更清楚!”魔眼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好的兴致。
王维不语,算是默认。以前,王维一直想唤出魔眼,质问清楚。但经过这数年的流浪,不停地探索和思考后,到了如今,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感觉,这应该和自己家族祖先有一定关系。
果然,那魔眼继续说道:“遥想当初,你们鬼谷一族为了获得超神的力量,与我签订血誓。乃形势所逼,实非得已。如今,契约已成,即使你想回天,恐亦无力。”
“祖先的盟约,我自会遵守。”王维大声道,“但你所取所求,我希望到我为止,勿再殃及我族他人。”
“呵呵呵。。。”那魔眼大笑,天地之间,俱是雷霆,“至亲之血,只是唤醒我的第一个代价,你可知晓?”言毕,隐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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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卫的引领下,一袭青衣的扁鹊昂然步入金庭王座那广阔的宫殿,一边欣赏着宫殿两边瑰丽奇幻的巨幅壁画。
这宫殿高二十米、长二百米、宽一百五,极为古朴雄伟,除了最上首的王座和两排巨大的石柱,里面空荡荡的。身处其间,如蚂蚁穿行林间。
终于,扁鹊走到王座前面。
李元昊坐于王座之上,左边下首站着张元,右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粗犷军人拄刀而立,虎背熊腰,阔面重颐,左眼戴着一副眼罩,一条伤疤从下到上,横过左眼,乃金庭王座手下第一猛将夏侯惇。
扁鹊只是微一躬身,向李元昊抱拳行礼,道:“扁鹊见过金庭王座。”李元昊三人俱是深沉之人,对扁鹊无礼之举视而不见。
李元昊脸露喜色,道:“原来是徐仙人第一高徒。许久未曾与徐仙人见面。尊师可好?”
扁鹊闻听师父之名,肃言恭谨答道:“家师安好。谢大王关心。”
李元昊满意地一笑,转入正题,问道:“徐仙人既然派出得意高徒,想必已经得手?”
扁鹊脸现惭色,道:“扁鹊有辱使命,望大王恕罪。”
李元昊三人面面相觑,忙问缘故。
扁鹊其实自己也很困惑,他所施的毒药可是师父亲手配制,小小一滴即可毒死一头妖兽,更别说为了保险起见,扁鹊还特意在王维的酒里下了三大滴。当时,扁鹊见到王维连饮三杯毒酒,却行若无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心中的讶异,可谓几乎颠覆了原来的认知。
李元昊三人听扁鹊讲完事情经过,也是诧异非常,对王维这个神秘人更加重视,意识到这人将会成为未来计划的极大障碍。
李元昊沉默一会,面向张元,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此人来历!利用一切机会,铲除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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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缓缓醒来,他倒不急着睁开眼睛,先运使六道轮回第二人间道功法,验视身体已无大碍,方微微张目,观察四周。
百里守约正候在一旁,看到王维醒来,大喜过望。问过王维情况后,百里守约自去向花木兰报告。
王维下床,坐在房中,取过放在一旁的深渊领主。王维感觉魔刃似乎有所变化,遂放出一缕神识,与魔刃一触。魔刃微微一动,刀面轻轻颤动起来,仿佛活了过来,发出声音,似与王维交谈一般。
王维大讶,正待进一步动作,耳朵一动,已听到花木兰四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听着脚步声,王维在脑海中自然而然勾勒出四人走路的样子,甚至连表情都想象得出。
只听“吱呀”一声,花木兰推门而入。
王维站起来迎接,毕竟,花木兰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
花木兰等人看王维果然行走正常,也是高兴。
众人坐下聊天。
闲聊一会,花木兰突然使个眼色。李信会意,问道:“兄台现今有何打算?意欲何往?”
王维沉忖半晌,毫无头绪。
李信劝道:“兄台隐姓埋名,到西域逗留日久,想必是另有隐情。何不加入我长城守卫军?一则有个遮风避雨之处。二则若有事故,我等亦可略尽绵力,共同进退。三者我军中人员众多,信息灵通。要打听消息,亦方便得很。”
王维大为意动,但亦犹豫,一旦加入长城守卫军,可就不如以前独来独往、不受约束。
花木兰看出王维的心思,毅然拍板向王维道:“你放心,日后如果真的形势所逼,你可自由离去。我保证绝无人敢为难你。”
王维见众人心意拳拳,当即点头同意了。
众人大喜,再问起王维姓名。
花木兰见王维踌躇不答,玉手一挥,道:“不必说了。以后干脆就叫你‘铠’吧”。
众人一听,觉得确实甚是贴切,谁让王维整天把自己隐藏在重重的铠甲后面。
王维想起家族那副魔铠,点头应了。
从此以后,王维以铠为名,铠之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