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斗智斗勇,总算松了口气。
池怀几人聚在顾翼然的会所。
天气已经入秋,可是莲城地处南方,仍然一片酷热。
唯一的变化就是夜晚温度会稍低些。
江小鱼因为夜里懒得起来关空调,所以就光荣的感冒了。
纵使是这样,还是不肯在家好好休息,一定要和池怀来会所玩。
而且,为了显示自己是来运动的,还把斯诺克球杆拿了过来。
美其名曰:打两把!
于是,一屋的人,就看着她缩着脑袋,抱着球杆,活像一只被压在山下的孙猴子。
“喂,孙猴子,你在发什么呆啊,快来和哥哥我喝两杯。”
刚刚,池怀给她下了禁酒令。常来这么说肯定是故意的。
江小鱼飞出一记眼刀子给他。
常某人也很配合的,捂捂胸口,做出受伤很痛的样子。
“常来,你别逗她了,本来我们喝酒让她喝水,就一肚子不愿意,你这样说,她待会肯定要忍不住了。”
自从有了江小鱼,池怀也变得像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
“我就是要逗她,她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这小小的感冒就让她连酒都不敢喝了?”
说完,挑衅式的端了一杯酒递给她。
江小鱼看着漂亮的酒,又看看池怀。最终抿抿嘴,附在池怀耳边,说了几句。
常来觉得没趣,兀自把端起的酒喝了。
放下酒杯,就收到池怀那杀人的目光。
“怎,怎么了?”常来说话都不利索了,“干嘛那样看着我?”
池怀慢慢的做到他这边,一脸皮笑肉不笑,让常来心里直打鼓。
“你说,”池怀搂住他肩膀,“谁是歪脖子树啊?”
常来在池怀的胳膊下,慢慢的看向江小鱼,只见后者一脸的得意,好像大仇得报一样。
“那个,你先把松手,我那是打了一个比喻,只是这个比喻不太恰当而已。”
“是吗?”池怀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打一个比较恰当的比喻。”
常来感觉肩膀越来越疼,疼的直抽气,顾翼然和刘锦完全就是视若无睹,在那喝酒聊天,完全是看戏的心态。
“要说江小鱼”后三个完全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随即肩膀上力道又重了一分,立即换了语气,“江小鱼真是有福气,能遇到你这么个家世长相人品万里挑一的人才,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众人都捂着嘴笑。
池怀也松了手,“这才是好兄弟!”
“我说你们几个可真会玩。”
常来揉揉肩膀,“人生要会玩才有趣!”
顾翼然摇摇头,虽说沈青岩的找茬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损伤,但每天都要应付一些突如其来的小麻烦,还是很伤神的。
“话说,你们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都快被烦死了,这沈青岩就不能痛快的来场大的。”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我跟你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沈青岩好像对你要好一点,因为他给我找的麻烦还都不小。”
“你呢?”二人同时看向常来。
“我啊,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怎么样,反正就是经常有什么部门来突击检查,让我本来就还没上轨道的生意,变得更惨淡了。”
顾翼然和池怀相互看了看,又同时追问道:“然后呢?”
常来两手一摊,“然后我就乐得清闲,每天自由自在,偶尔找大鲨鱼一起遛狗!”
众人:“.......,你这个败家子!”
常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就是这幅德行。
好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就是图个痛快,未必要喝醉。
喝得兴起时,一行人起身便去打斯诺克。
顾翼然和常来走进牵头,其他人跟在后面。
刚走出包房没几步,迎面走来了熟人。
“吆,曹小姐,稀客啊。”
曹淳佳扯着嘴角,一丝轻蔑的笑意挂在脸庞,眼光只扫过顾、常二人,便落在了后面的池怀身上。
“几位这时要去哪里啊?”
“我们正准备要去打斯诺克。”
回答的还是顾翼然。
曹淳佳收回目光,看向顾翼然。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预知我要来,提前避开我呢。既然去打斯诺克,”说到这里,曹淳佳又把目光流泻到池怀那里,“小坏,我送你的那支斯诺克球杆用的还顺手吗?”
江小鱼感觉手下的胳膊一震,好家伙,这什么情况。
“小坏,有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分享。让我看看是那支球杆好,还是小锦送我的这支球杆好。”说着就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支球杆。
“这个恐怕没有办法,那支球杆到我手上,我便让人拿去扔掉了。”
江小鱼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曹淳佳,后者咬着薄唇,脸一阵青,一阵红。
“啊呀,这个球杆居然还有刻字。”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她完胜,可她好死不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引起了曹淳佳的注意。
“哎吆,嘴上说扔了,其实是保存起来啦。”又看向池怀。
“你什么意思?”
曹淳佳不动声色的从江小鱼手里夺过那支球杆。
“小坏,你口口声声说扔了我送你的球杆,可是现在你要怎么解释。”
池怀皱起眉头看向刘锦,而后者只是红着脸,垂着眼。
他冰着个脸从曹淳佳手里拿过球杆,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场的几个人皆为之一震。
“你要的解释,就在这里。”
声音冰冷,曹淳佳的眼里闪着眼泪,寒意从心头散向四肢。
“哈......哈哈哈.........”一阵绝望的大笑。
“好好好,池怀,你记住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不要后悔!”
池怀对上她狠厉的脸庞,“从不后悔!”
说完拉着江小鱼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也赶紧在后面跟着。
到了车上,顾翼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说刚刚是什么情况啊,你们在玩球杆无间道吗?”
池怀和江小鱼同时看向刘锦。
刘锦苦着脸,一脸无辜。
“我真不知道这只球杆是她送的,当时池总让我拿去扔掉,我看着这球杆价值不菲,想着小鱼又爱打斯诺克,于是就.........”
江小鱼无助的捂着脸,“我的天啊,姐姐啊.......。”
一旁的常来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行了,行了,我看,这样反而更好。刚刚池怀那一招,足以让那个叫什么曹淳佳的彻底死了心。”
“对对对,这样更好!”顾翼然也赶紧圆场。
“嗯嗯嗯,但是小锦,我得罚你。”
刘锦立即抬头,“好好好,我认罚,你想怎么着都行。”
“嘿嘿,等我想到再说吧,现在我们赶紧去打球吧,我都忍不住要大杀四方了。”
一向自认为所向披靡的江小鱼,没想到今天也遇到了对手。
看不出常来这个公子哥,平时总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打起斯诺克却不含糊。
江小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和他打了个平局。
“我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原来是深藏不漏啊。”
常来摆摆手,“过奖啦!”
顾翼然过来拿起球杆,“你么两个高手过完招了,下面轮到我们这些小虾米凑凑热闹了吧。”
常来又是摆摆手,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去吧,去吧!”
顾翼然踢了踢他脚,“德行!”
其实,顾翼然和池怀的球技都不差。
这下二人终于有了机会独自说话。
“我说,你刚刚是彻底把曹淳佳给得罪了,往后你可要加倍小心啊。”
池怀只是认真的看着球,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不得罪她,我们就能太平了。这人已经完全妖魔化了,手上沾了性命也毫不在乎。”
“反正,我看她刚刚那个眼神真是太可怕了。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比魔鬼还可怕啊。”
“啪”一只球装上另一只球,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咕噜噜的进了洞。
“怕什么,他们是魔鬼,我们就是那阎王。”
顾翼然抱着球杆,撇撇嘴:“好好好,我们池少爷怕过谁啊。不过,我看你的战斗力越来越强了。现在大鲨鱼都对你俯首帖耳的。”
这话很受用,池怀宠溺的看着坐在下面的江小鱼。一会和常来聊聊,一会有何刘锦闹闹。
心里又柔软了不少,“话说,我让你查的那个纵火案子怎么样了。”
顾翼然摇摇头,“我倾尽所有的力量去查了,但是,这次沈青云防的很严密。”
池怀低着头,对着一个球,迅速的给出一击。
“那就接着查,我还不信了。狐狸尾巴,终于有露出的一天。”
顾翼然点点头,“我会接着查的,不过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们是要找到护士当初要给你们的资料。”
池怀叹口气,“我何尝不想找到。只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现在那个东西是不是还存在我们都不知道。也许,和那场火一起化成灰烬了。”
顾翼然皱起眉头,“我觉得应该不会,她既然能有时间找你求救,就有时间把那东西藏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对啊,我都被气疯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池怀犹如醍醐灌顶,“我这就去查!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