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池鹏举一个电话就把池怀叫回了家。
胡玉薇坐在客厅,伸手指了指楼上,又指指自己的脸,耷拉这嘴角,示意楼上得那位在生气。
池怀比了个"OK"的姿势,意思自己可以应付。
池鹏举在书房里对着面前的一沓A4纸,切的双目圆睁,双手抱胸前。
“咚咚咚”
敲门声并没有中断他的怒气。
池怀走了进来,他就爆发了。
“进x科之前,我跟你说什么了?”
这声音就像山洪暴发一样,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池怀当然记得父亲的话,可是他没有说话。
见他不出声,池鹏举火气更大了。
拍桌而起,“我让你看着向慕权,这人虽然有才,却非常贪婪。你倒好,我苦心经营多年得心血,差点就毁了。”伸手指着池怀,“你每天就想着你的生意。”
“爸爸,向慕权得那些事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太普遍。您说现在谁还没有点私心。”
“你……我!”
“我知道您不是,那是因为,爷爷的企业和外公的企业赚的钱,让你根本不屑于他们那些钱。”
……
父子两人争了很久,最后还是胡玉薇上来劝架,才罢休。
“妈妈,那些东西怎么能给我爸看呢?你拿到直接销毁不就行了吗?”
胡玉薇还像个小女孩那样嘟嘴摇头,“不好,这样就失信于人了。以后小鱼,就不找我逛街了。”
池怀真是服了,这逻辑,这思维,哪里是一个头脑清醒,思路清晰,逻辑清楚得女强人该说的话?
“这次爸爸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小鱼那边以后少不了麻烦了。”
“这不正是你表现男子气概的时机吗?”
有个脑回路如此清奇的老妈,池怀也是醉了。
“老妈,以后胡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肯定会迈向一个意想不到的新台阶。”
胡玉薇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夸奖,“嗯,知母莫若子。”
池鹏举在第二天就找了向慕权。
当然,后者也料到有这么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
“小向,你知道我的规矩。”
向慕权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也做好了准备。”
池鹏举心里并不舒坦,向慕权在他手下多年,为他出谋划策。
尤其是这次和彭南安得竞选上,他起到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先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栽培。”
向慕权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向,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坦白吧,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辞职信,我会在今天下午给您送来。以后请您多保重了。”
说完,向慕权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池鹏举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片刻后拿起电话通知向慕权离职的事。
消息措手不及,一时间大家都手忙脚乱,尤其是负责项目对接的同事……
两天后,沈青岩从法国回来,刚下飞机。电话就响个不停。
曹淳佳一个人将行李搬上推车,不停的对着沈青岩翻白眼。
“也不知道是真电话还是假电话。”
害的他一个人搬运行李,在法国扫货的好心情,在此刻被败光了。
其实,这次曹淳佳真的是冤枉了池怀。
是真有人给给他打电话,而且是来投诚的。
向慕权已经正式从池鹏举那离开,想去彭南安那里。
所以想从沈青岩这里搭搭桥。
“佳佳,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
曹淳佳睨着眼看向他,“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把我送到老爷子那再去。”
沈青岩得意的笑着,“不仅急,而且很重要。我们很快就要进行大反攻了,这个时候能够再多一个盟友,我们反攻的效果就会加倍哦!”
“嗯哼,不错!那你去吧。”
曹淳佳也觉得那种场面一定很壮观,笑的很是得意。
一家餐厅。
向慕权见到沈青岩立即站了起来,老远就伸出了手。
一脸的谄媚。
“嘿嘿,沈公子!”
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沈青岩嘴角不受控制的挑了起来。
“向哥,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父亲和你一直都是跟着池伯伯的,咱们并不生分。”
“那是,那是。不生分。”
服务员过来上菜。
趁这个空隙,两个人都在组织语言,准备接下来要说什么。
“向哥,你是池家背后最得意的军师,池伯伯这次竞选成功,你是功不可没。怎么,他这还没坐稳就开始诛杀功臣了。”
向慕权叹了一口气,“池鹏举这个人任何可能阻碍他前途高升的人和事存在,即使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也不会保我。”
沈青岩喝了一口红酒,“那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这种投诚过来的人,一定要有把柄在手里,才能用的放心。
向慕权也明白这一点,只有交出自己的软肋,才能取得别人的信任。
于是他将事情前前后后全盘拖出。
沈青岩听完后,凝眉沉思。
没想到,即使他不参与,池怀他们也这么热闹。
“向哥,照你这么说。在你试着顺原路准备抓江小鱼,没想到网上的痕迹被清除了,那你怎么肯定清除痕迹的不是池怀,而是其他人呢。”
“这些痕迹清除的很仓促,而且清除手法非常。以池怀的身份,他是没办法接触到这样的人。”
沈青岩狡黠的笑了笑,“有意思,这种事情人越多,越好玩。”他摸摸下巴,沉思道“只是这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助江小鱼呢?”
是谁?他们都想知道。
结果也出乎他们的意料。
曹淳佳把行李送回自己的住处后,就来了彭宅。
彭宅外面,他又看见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这次她起了疑心,“请问,先生是彭家的亲戚吗?”
“我叫彭国宇,是彭南安的儿子。”
说完,微一点头就擦肩走过。
半晌,曹淳佳才反应过来,冷笑一声。
“哼,想不到这老东西还有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儿子。”
彭南安还是在练字,曹淳佳来了,只看了一眼,又继续练字。
脸色不好,似乎是刚刚生过气。
“您平时不是中午练字吗?现在都傍晚了。”
彭南安没有抬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先去洗洗等我吧。”
曹淳佳脸色冷了一下,只一下,便又恢复媚笑。
起身扭着腰肢走出了书房。
傍晚,彭国宇来到一户十分老旧的居民小屋。
尚雷躺在单人床上,看着天花板沉思。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搬家了。”
尚雷转过头来看向他,“你又去跟父亲吵架了。”
彭国宇走到旁边另一侧的单人床坐下,点了一根烟。
“是的,我跟他说要是再打听我的住处,我就再也让他找不到我。”
“你父亲年龄大了,希望儿子陪在身边也没错。”
彭国宇吐了一个大眼圈,窗户的风吹进来,烟雾全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眯起双眼。
“他身边有那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岂会需要我。”
尚雷不再说话,已经那是彭国宇的家事,他也懒的多管。
“待会,我要多喝一沓酒,为了帮江小鱼我累的差点猝死。”
彭国宇看他一眼,又顺手扔了一根烟给他。
“想喝酒扯上她干嘛,那点事对你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啊。”
尚雷坐了起来,借着他的烟火点了烟。
“我说你这么做无名英雄有意思吗?”
彭国宇笑了笑,眼神因为烟雾还在迷离着。
这应该不是有没有意思的事,他只是让那个小太阳小辣椒继续暖下去,辣下去,让他的生命中那唯一的温暖,继续跳跃着。
“我到时觉得如果你的那个兄弟要是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只怕又要想多了。”
“那你就不要让他知道。”
“可以,不过要再加一沓酒。”
.......
“池先生,您的酒。”
池怀看着面前的一沓酒,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你们老板回家多久了,该回来了吧。”
服务生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敬的说道:“老板下午就回家了,是老先生有事找他。”
池怀笑了,顾叔叔一般找顾翼然回家都是让他去相亲。
低头看了看表,“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果然,顾翼然来了。
一脸的疲惫。
“怎么了,对方很丑吗?”
顾翼然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没觉得鲨鱼和刘锦长的好看,今天看到那女生之后.....”
“我家鲨鱼不好看?”
每个字都带着刀。
顾翼然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是说她俩不化妆都好看。刚刚我见的那妹子,卸了妆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池怀一口酒毫无准备的咽了下去,“这速度?刚见面,就到了卸妆的地步?”
顾翼然:“.......,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池怀舔舔嘴唇笑了笑。
“行了,我来是想问你那件事查出来是谁在帮下鱼吗?”
顾翼然摇摇头。
“这人手法很高超,我的人说这种手法不像是科班出身的人。”
“敌我不分的感觉很吊人啊。”
“应该是友军吧。”
“希望是!”池怀松了一口气,“沈青岩那边怎么样?”
顾翼然冷笑道:“这种日子应该没几天了,我们准备应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