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苍白的手指搭在书页上,纸质书籍读起来别有兴致,比起阅读电子书,苏可晴更喜欢纸质书籍,摸上去更加有质感,也让她更加能够静下心来吸收。
院子里很静,仅仅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这是安冉自己在A国的的宅子,安冉很注意细致的生活,自然也会好好享受生活,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但却也是她的心意布置了。
变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的姑娘穿着白色的长裙,就这样依靠着轮椅椅背,细细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看上去分外认真。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自从之前安冉的那些话之后,她便对自己更加有信心和想法,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 。
“你该多穿些的。”安冉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些无奈,“阿晴,外面风还挺大的。”
“……”苏可晴整个人一愣,搭在书页边的手指微微一颤,显然是早已发觉了她的到来,她微微弯起嘴角,略有些轻快地回应他,“我下次会记得。”
安冉在她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前和你提起的前辈,阿晴还记得吗?”
苏可晴笑了笑,随手合上放在腿上的书籍置于一边,“我可没有健忘的习惯,那位前辈怎么了嘛?”
“是要见我吗?”
她虽然并没有什么人脉,但是却也能够姑且猜测一些,“见我也没什么用吧?”
“啊,她的确想见你。”安冉直截了当地说道,“阿晴不要妄自菲薄,我上次说了吧,她觉得你做的很好。”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冉看着自己面色平淡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忧愁。
在她的想法中,苏可晴是一直优秀的,即便是如今的状态,她也一定能够便好,不论出于什么理由,她不觉得苏可晴应该就此沉寂,她既然有天赋有能力去做,那么怎么也没有要就这样浪费自己才华的必要。
她的思路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清晰,对于之前苏可晴异常的状态开始回顾。
既然苏可晴能够做到一切,那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勉强自己变得平凡,而不愿意去努力呢?是,自暴自弃吗?
真要说她为什么自暴自弃,是因为陆绎深吗?安冉这样想着,却越发对陆绎深产生恶感,即便他们曾经也关系不错,她也无法忍受任何人伤害苏可晴。
“冉冉?你在发呆吗?”苏可晴见她久久不回话,目光有些空茫,以为她是在想写什么。
“不是,我才只是在想些东西。”甩去方才心里的想法,将那些思绪统统压在心底,她放下关于陆绎深的额想法,转而问着别的问题,“那位前辈想要见你,那么阿晴,愿意见她吗?“”
“珠宝设计的前辈吗……我这副样子,其实……”苏可晴对于她突然转而会问到这个而一愣,但也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面免于郁郁,“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安冉这样问她,显出了不解的意思,“你可以做的很好的,阿晴。”
“你的双腿也是可以治好的,那……”
“这双腿……让我看起来太没用了点吧。”
她这样说着,想起了自己在国内养病的时候。
那场袭击,可以说是相当突然吧。谁都没先到周诗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苏可晴更是没有见过她,自然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周诗愿的确在那件事情之后整个人变得情绪不稳定,甚至显得有些疯癫,但是也正是因为那张脸,她根本不愿意化妆,更加不愿意出门,又有谁能够想到看起来几乎已经绝望的周家大小姐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那个白天的时候周诗愿依然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甚至连用餐都是在房间里进行的,别说出门了,根本连母亲保姆都不想见。但是她却在房中看着手机上一条条被发来的信息,眼中的疯狂越发明显,她在短暂的笑声之后混杂了哭声,完全是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全部……都在骗我。”
谁能知道周诗愿会因为一时遗忘而忘记停止让私家侦探探查那些东西,虽然陆绎深近来并没有被直接拍到和苏可晴见面,但是却依旧被私家侦探排到他出现在那医院附近。
没有人能够说服精神已经有些不对劲的人,她将自己所见的作为了事实,将苏可晴当做让自己失去一切的人——当然她其实知道的远远比看起来要多,即便周母没有告诉她,她也最终在一切发生之后,在她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之后终于明白了。
至始至终被骗的,至始至终被当做可怜的傻子对待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当然,这些东西,周诗愿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就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拿出了有些时间没用的化妆品,开始给自己上妆。
即便是再怎么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盖她脸上的那两道疤痕,在看着镜子里的妆容之后,下意识抚上自己面容上的伤疤,在显出扭曲的笑容之后,很快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拿不到尖锐的东西,从柜子里翻出了口罩,干脆直接出门买了刀。
那个时候正在看书的苏可晴有些困倦,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往常她该午睡的时间,她小声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打算先小睡一会。
但是那门被打开的“吱嘎声”吸引了苏可晴的注意力,她没来得及抬眼,只是下意识问着,“冉冉?你不是去找白易安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那时候会来的只有安冉而已。
然而没有人回答,门后的那人脸上是狰狞的两道疤痕。
她是不可能忘记的,周诗愿那时候看着自己的冷静而疯狂的表情。
“冉冉,我做了错误的事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就是报应。”她这样低语着,目光坦然,“如果我早一点清醒,早一点明白的话,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会便好的。”
“如果可以的话,那位前辈,我也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