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已经痊愈了吧。”苏可晴看着已经换下了病患服换了一身衣服的苏父,由衷感到高兴地说道,她的笑容和之前那眼尾都带着郁色的笑容完全不同,是真切地带着欣喜的笑意。
自从上次的爆发之后,她的情况反而好了很多,不再表面上平静实际上郁郁寡欢的样子,笑容也变得真切而非虚幻的样子,一切的确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是啊,我已经都好起来了。”苏父看着笑容真切的女儿,温和的目光显得慈爱,他知道在自己病倒的那些时候苏可晴有多么努力地想要支撑起这个家庭,也知道她是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够在这些苦难面前没有倒下而是努力地支撑下去,“阿晴很快也会好起来的。”
这就像是一个保证一样,苏可晴没有像是以前被安慰的时候露出不可置否的略微干涩的笑容,眼中是满满的信任,她流露出的是真切的欣喜和信任,“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好起来之后,我会努力帮助父亲的。”
这其实也是她曾经的愿望,只是长大的她大概是被养得过于宁和失去了这样的愿望和想法,但是在经历一切之后她深知这些都不容易,自然也想要帮着自己的父亲。
得到她这样的回答的苏父自然是开怀地笑了,虽然控制了音量,但是还是显得非常欣慰,他放轻力道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好孩子,为父等着你。”
等到苏父离开,一直看着的苏可晴才收回了目光,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抽出了周诗愿带给她的资料和书籍。
苏父的离开其实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苏氏是他一手打造的,可以说苏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在能够开始锻炼来康复训练开始,苏父就非常积极,想着提早好起来,必然是想早日回到公司去主持大局,毕竟虽然安冉和尉迟枫能力优秀,但是从根骨里最了解苏氏的还是苏父。
他也的确需要早些去接手,和安冉做个交接,顺便将之前那些事情发生的原委,好好地查一查,苏父的身体非常健康,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突发重病是没有理由的。
“大家都非常努力,”苏可晴将目光放在翻开的书页上,笑容浅淡恬静,显得非常安宁美好,“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虽然她还没能够完全释怀,但是比起之前的样子却已经好了太多,情绪发泄之后,她已经能够很好地面对自己以后可能无法站立也无法怀孕的现实,至于父亲和安冉所说的治疗的可能,她也只是当做自己的一点希望却没有彻底陷入的意思。
既然如今父亲好起来了,她便非常安心,就算以后自己残废无法站立,她也要将自己那么多年所没有做的事情补偿回来,然后变得更好来帮组自己的父亲。
至于陆绎深……即便是如今,一想到陆绎深她都会觉得喘不过气觉得分外痛楚,陆绎深到底是成了她的心病,虽然不是全部原因,但是她答应去国外治疗到底有着一点逃避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如今逃避开陆绎深的话也许能让自己的心态变得更好,而不是如今的状况。
更何况安冉也确实说过了,带她去国外不仅是为了治疗,也是带着她去见识,让她在配合治疗的同时进进修,虽然会比较辛苦,但是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比起无事可做只会思考那些的痛苦,她不如去升华自己。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苏可晴一愣,将目光从自己的的书籍上挪开,拿起了手机便看到是安冉的来电,“冉冉,怎么了?”
“今天可能要晚一点来看你了,”安冉这样说着,下意识看向已经在外边等着的白易安,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抱歉,如果太累了的话,就先休息吧。”
“只是躺着看书而已,不会累的,冉冉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吗?”她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也不在意安冉去做什么,对她而言如今的修养生活的确非常闲,她的身体状况几乎已经成了定局,如今留在医院是为了慢慢养好她因为意外造成的亏损,等到修养足够,便会离开国内去国外接受治疗。
“……谢谢你阿晴。”安冉低声说道,“我是去见白易安,放心吧阿晴,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走的。”
“你去见他和我们一起去没有什么冲突,不要做后悔的事情啊,冉冉。”苏可晴是知道安冉曾经的事情的,也知道安冉一直为此感到愧疚,这一直是她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苏可晴曾经也为此发愁,只是后来联系渐渐变少才不知晓到底如何。
“我会的,你放心吧。”安冉这样答应了为自己着想的闺蜜,心中有一丝犹豫,但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说清楚而不打算给白易安留下什么希望——她不想再耽误白易安,这不值得。
“多谢你来接我,”安冉走到白易安的身边,那高大的男人便先一步把车门为她打开,她笑了笑感谢道,“去哪里就你决定吧。”
今天的白易安正好是轮休的时间,因此穿的是自己的便服,开的也是自己的车子,他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才就这样来接安冉,他知道可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依旧会被拒绝,但是这不代表一切就会这样放弃,他还是想试试,“我看到一家不错的西餐厅,我带你过去。”
然而这时候正和白易安相见的安冉还不知道,她的推迟时间,可能将会差点酿成可怕的事情。
正在看书的苏可晴有些困倦,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往常她该午睡的时间,她小声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打算先小睡一会。
门被打开的“吱嘎声”吸引了苏可晴的注意力,她没来得及抬眼,只是下意识问着,“冉冉?你不是去找白易安了吗?”
这时候会来的只有安冉而已。
然而没有人回答,门后的那人脸上是狰狞的两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