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然看着眼前的婚纱，久久没伸手去接。
婚纱是修身连体的露肩的款式，材质用了非常大胆的薄纱，并且是那种半透明的样式。
虽然还没有穿在身上，顾清然已经能够想象到，如果自己将这件婚纱穿在身上，肯定能够将自己最傲人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
但是，就是有些太露谷。
因为这路肩的款式，露的有点多。
顾清然不是那种热衷与性感的女人，相反，她甚至是比较传统的类型。
能够画着精致的妆，已经是她最爱美的做法，至于穿衣，顾清然虽然不像林雨薇那样永远都是职业套装跟家居装的交换配合，但是也没有大胆到能够完全露肩，甚至连锁骨以下都能看见。
“顾姑娘，该穿婚纱了。”
老妪将手中的婚纱抬高，冷冷看着顾清然，喊了一句，语气有些不悦。
顾清然沉默了几秒，没有去接，因为这不是她愿意的。
“桑姥姥，你们里面准备好了吗？宾客已经入场，我们也要去准备进场了。”屋外传来司仪的催促声。
老妪沉声道：“等一下，还没呢。”
老妪的话刚说，房门被人推开，孙树的声响从门口响起。
“等什么等？怎么这么墨迹？”
孙树大步走了进来，朝老妪手中的婚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顾清然，冷冷道：“怎么这么久连婚纱都没有穿上。”
老妪退后一步，朝孙树鞠了一躬，道：“大人，顾姑娘不愿意换婚纱，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孙树皱了皱眉头，面色冰冷。
“出去。”孙树向老妪说道。
老妪将手中的婚纱挂在衣架上，快速整理了一下，朝孙树欠身，然后快步离开，
老妪出去，屋里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顾清然和孙树两人。
“为什么不换婚纱？”孙树语气冰冷的向顾清然问道。
顾清然模样凄凉，因为之前老妪对她的折磨，此时的顾清然神色有些憔悴，嘶哑着声音道：“太露骨了。”
顾清然的话刚说完，孙树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扇在顾清然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顾清然被孙树一巴掌扇得歪倒在化妆台上。
顾清然之前被老妪接连打了两个耳光，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除，现在又被孙树再次扇了一个耳光，而且孙树与老妪那种有收敛的耳光不同，孙树这一耳光打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收敛。
顾清然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嗡嗡的响，头昏眼花差点就要晕过去。
孙树这一巴掌的力道显然也是经过控制的，只是对她造成伤害，让她感受到疼痛，却不伤及根本。
因为顾清然感觉自己明明骨头架子都要松动了，却并没有被孙树见牙齿打落。
如果真的是这种力道的话，顾清然可以相信，她那一口好看的皓齿早就秃了。
秃了牙的美女，脸蛋再漂亮也不会好看。
孙树显然知道这样的道理，所以，在教育顾清然这一点上，还是有收敛的。
“换上！”孙树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呵斥道。
顾清然迟疑了一下，还想坚持一下。
孙树朝顾清然逼近，一把抓起顾清然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死死按在玻璃上。
顾清然的脸颊紧贴这冰冷的玻璃，她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被孙树给压扁了。
这个混蛋，完全就不将自己当人来折磨自己。
顾清然双手握拳，无奈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根本就挣扎不掉孙树的禁锢。
“少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臭女人而已，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孙树低下头，在顾清然耳边冷冷说着。
“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看上你吗？别做梦，你不配，我就只是当你是一条狗而已，你应该知道桑婆婆最擅长的是什么，没错，就是将不听话的女人调教的听话。”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做什么举案齐眉的夫妻，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还能给你留下最后的尊严，否则，你来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会有，我会让你后悔成为女人。”
孙树神色漠然，言语平静，但是，这些话落到顾清然耳朵里，将顾清然立刻给吓到了。
“孙树，你就是个混蛋。”顾清然艰难的说出口。
孙树嘿嘿一笑，脸上露出阴鸷的表情。
“我混蛋？你这就说错了，我可不仅仅是混蛋这么简单。”
孙树冷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带着恐怖的气息，让脸颊被死死贴在化妆台玻璃上的顾清然感到一阵凉意席卷全身，心中一阵惶恐。
“我并不是混蛋，我是魔鬼，是你这种混账女人最害怕的魔鬼。”
孙树继续笑了两声。
“当年，我明明不争不抢，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跟你姐姐过二人世界。”
“那个时候，我们什么苦都吃了，什么罪都受了，你知道你姐姐的真实样子么？你见到过你姐姐的真实样子么？”
顾清然没有说话，因为她姐姐跟她一样，从来不喜欢精心打扮自己。
顾清然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还会有爱美的天性出来，然后会给自己买美美的衣服，挑选一些化妆品，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首饰之类的装扮自己。
但是，很多时候顾清然都只是在家里自己穿戴这些，出门的话，能够素颜绝对不会多化妆，除非是必须要自己变得精致的地方。
她姐姐不同，她姐姐从小都似乎很忌讳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会故意扮丑。
所以，如果真要论起来，除了当年两人关系还很好的时候，姐姐拗不过自己让自己花了妆见过一次以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美丽的时候了。
孙树见顾清然许久没有回答，突然笑了起来，很疯狂的那种笑。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你姐的苦，你从来就知道抱怨，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但是，你其实什么都不懂。”
“当初你姐最困难的时候找你，你表面帮了我们，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甚至你为了避嫌，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将我们往火坑里推。”
孙树加大了力道，死死按住顾清然的头。
跪求你果然此时浑身颤抖着，双腿瘫软在地，面无血色，根本就不能反抗，刚刚画好不久的妆容也因为孙树的粗暴举动毁于一旦。
“我告诉你，我看到过你姐最美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姐是真的没，我当场就被你姐姐给迷住了，当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婆，那个跟自己吃苦吃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这么漂亮。”
“可是，她的美也仅仅只是持续了那一刻，然后就没有了。”
“她最美的时候，是在她临时前，回光返照，不顾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坚持要画上最美的妆。”
“你姐最美的时候，就是她去世的时候，你又怎么可能理解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