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听见自己的身体没大事,稍微放松,可看陈青相并不轻松的样子,试探着询问:“姑娘,家里有什么难事了,不妨和我说说,我这病能不能缓缓,先办你自己的事儿去?”
陈青相的事是家事,和宋大娘说了,宋大娘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影响心情,陈青相也就没有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了也不解决问题。大娘您就在这儿安心养着吧,您的儿子孙子们可真孝顺呢。”
特别是宋来宝,那孝顺的样子,和陈宝贝似的,让她看了就喜欢得紧。
提到儿子孙子,宋大娘也转移了话题。
陈青相有心事,也无心和宋大娘闲聊天,打着通知病情的幌子,就出去了。
宋大宋二和宋来宝立马围了过来,个个询问宋大娘的病情。陈青相将适才和宋大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便让他们带着宋大娘先回去了,等宋大娘换了衣裳,准备准备再送来居住。
待宋家人走后,段祺去找陈青相,果然看她脸色不太好看,抿了抿唇:“青相,宋大娘的病旁人治不了吗,如果可以,就让其他人来医治,我们去西凉。”
陈青相摇了摇头:“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根治。其实是可以拖到我们回来的,但这段时间,宋大娘要饱受病痛折磨,而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反而拖延了大娘的病情。”
陈青相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提不起精丝毫神,拎不清轻重了。见段祺面色紧张,握住他的手,反而宽慰着:“既然你说陈宝贝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也相信他现在是安全的。那么我们早去还是晚去,最多是让陈宝贝多等等罢了。
等治好宋大娘的病,再去吧。”语气寂寥。
话虽如此,可她更想立马去找陈宝贝,只是现在去不得。
段祺深深看着她,神色复杂,最终拍了拍她肩膀:“既然决定了,就先安心治病吧。陈宝贝那边,我请人去打听那块玉佩的来处,耽误不了多久的。一切有我呢,别担心。”
不然他们到了西凉,也要先打探玉佩,这样一来,虽耽误几天,但已经尽量节省时间了。
他安排妥当,省了陈青相费心了。后者想起病房,道:“我有点事情要找韩柏,他人呢,适才怎么就不见他了。”
原本是送他们出门的,可自打宋家送病人来,韩柏就不见了。
陈青相话音落,才看到韩柏从外面回来,上前几步,询问道:“你去哪里了,我和段祺先不去西凉了,马车可以先不用安排。”
韩柏只稍微诧异,很快就平静,好像没那么惊讶似的:“从他们来,我就想到了,是你不会坐视不管,那病情我虽不知道,但一番打听,也不像是短时间内可以医治的。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事情呀我帮忙?”
韩柏做声音多年,察言观色不在话下,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其中缘由。
陈青相噗的笑出声:“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拍了他一下,“先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最好可以消毒,就是除去细菌。”
韩柏本就心思细腻,猜想的到没什么好意外的,但看到陈青相这欢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不由笑着询问:“除去细菌,细菌是什么?青相怎么尽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我大概能想到,先用艾叶熏上两天,应当就差不多了。”
古代没有消毒水这一说,要想将房间彻底打扫干净,也就是冲刷之后,用艾叶熏着,基本能保证房间里没有病毒。
韩柏见多识广,想出来的法子应当错不了,陈青相也就不操心了:“还是你有法子,就这么办。”
陈青相想到手术的房间,支着下巴,沉吟一声:“准备一间房间是不够的,还得有一间,我手术要用。这间房间要干净,敞亮,最好能分出两个区域,还有一张装上轮子,可以推着的床。”顿了顿,“对了,还要几面大的铜镜。”
手术的时候对光照要求很高,普通的房间达不到标准,也没有台灯和照亮,他们小老百姓,也弄不来夜明珠,只能用镜子,来聚集光线。
这些要求有些奇怪,韩柏不全都理解:“要镜子干什么?”从来都没听过,治病救人,还需要镜子的。
陈青相神秘一笑:“到时候我自有用处了。”
她做事情,很多时候旁人都没法理解,主要是办法,别人连听都没听过的。
但韩柏也不多问了,只照着她说的去准备。
段祺在陈青相身后,见两人交谈甚欢,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听着都是关于治病的正经事,他又没法打断,可真是恼火。
没办法,只好走上去,拉起陈青相的手,装作牵手的样子,听着二人谈话。
陈青相抽出手,他又拉回去,再抽出来,他再拉回去。陈青相被他拉的手痒痒,不由有些不耐:“你干嘛呢,我在说正事。”
段祺面色无辜,牵着她的手,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没说话,你们说你们的。”
他是没说话,但他拉着她的手,她的思绪都被他挠乱了。陈青相有些气,捏着他的手背,段祺倒吸口凉气,故意装出手疼的样子。
韩柏一眼看穿段祺狡猾的主意,轻咳一声:“青相,刚刚说的手术室,我还有点不明白,你说的再详细点,我好去准备。”
陈青相一听是正经事,也不和段祺闹了,转头又看向韩柏,继续说着。段祺引人注意失败,凉飕飕的看了韩柏一眼。
韩柏早就习惯他的眼神,视若无睹。
此事这么敲定,韩柏去准备病房和手术室,陈青相去打造手术刀,手术刀的打造是个精致的活,她要先画出图纸,再让好的工匠赶制出来,刀用精铁,还得用刚。
当天晚上,陈青相在房间里画着手术刀的图纸,忽然听灵狐在空间里叫自己,见段祺还在床上看书,就谎称要去茅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