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刚可不承认自己偷窃了养魂草,怎么现在又数落起掌柜来了。”陈青相一脸好奇地说道,仿佛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
韩凌一边品着手中的茶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他今天来确实是想解救陈青相的,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而且还说出如此缜密的一番话来,可还真是让人不禁拍手叫好。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陶瓷杯子和红木桌子相碰发出了“咚”地一声响声,可大家都在看着陈青相,思索着她等会儿会说些什么,并无人注意到韩凌这边的情况。
韩凌转身罢了罢手,从良便会意,只见他站着身子,面朝知府大人,声音缓慢的说道,“大人,我既然这案情都到了这里,人证也已经有了,您还需要审查下去?不管掌柜是卖假药还是勾结宫中之人,这都是要掉脑袋的。”
从良漫不经心地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知府大人,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亏他之前还一直帮着掌柜,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
“来人!掌柜勾结宫中之人,卖假药致死,还污蔑人家小姑娘偷窃药材,简直无药可救,择日处死!”知府大人从桌上拿了一令牌随手扔到了地上。
随着那一声响,掌柜的心里便拔凉拔凉的,明明自己已经有很大的胜算,可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聪明,一下子便拆穿了自己的诡计,而且他还要面临着死刑。
“大人,大人不要啊,小的再也不多嘴了,求大人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掌柜害怕地跪倒在地上,原本那张高傲嘚瑟的面孔被惧怕取而代之。
他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仅是一时的贪婪,却把自己的老命都给搭上了,不但如此,如果这件事情被公之于众,他的亲人也会因为自己蒙羞,千怪万怪都要怪自己。
知府大人见这样的场景见多了,对掌柜也没有心软怜悯之意,反而还十分嫌弃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条落难的狗。
“至于二狗子,你并不是初犯,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多想想为什么这样,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你最后还是指认了别人,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还是坐牢去吧。”又是一令牌落地,大堂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可二狗子却因此变得落魄。
知府大人说的确实有道理,逃得了和尚逃不过庙,他每一次行窃都暗暗侥幸,以为这一次得手了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可别人不知道他行窃,上帝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这回是自己栽倒在自己的手里。
面对这样的裁决,他并没有过多的异议,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事未曾了却,他不甘心现在便打入地牢。
“大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一听。”就在捕快打算抓着他往地牢里带时,二狗子却十分敏捷地甩掉了那几名捕快的手。只见他伏在地上,一脸哀求的模样,知府大人本没想理会,毕竟入夜了,谁都不想久待于此,只是这人实在是难缠。
被迫无奈,知府大人只好挥了挥手,示意他说下去。
二狗子一见知府大人愿意听他说话,于是整个人便兴奋了起来,只见他起身子,对着知府大人说道,“大人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独子,父亲去地早,母亲也在这时离开了我,我不想她老人家一直不能入土为安,我能否在被收入牢房前亲手埋葬我的母亲。”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带着乞求的,既然他的母亲已经不再,那么就算他最后的栖身之地是牢房他也没有抱怨的意思。知府大人一听,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老人家不好好安葬,以后尸体在屋子里发烂发臭,恐怕还会有别的居民上诉。
只是他现在很是犹豫,毕竟他之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条例,如果他自作主张恐怕对他的官职也有所影响,这是他所不想看见的。
“这......这确实是个问题,只是我以前可从未......”就在知府大人犹豫地片刻,一直坐在旁边听审的韩凌却发话了。
“大人,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规矩是好,但也不能说是万物的准绳。”他这一番话倒是说地话里有话,而且他知道知府大人会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的。
知府大人见韩令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一直纠结下去,虽然并不知道韩凌是什么人,可总觉得他说的话就是权威,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家安葬好你的母亲,而且我还会让两名捕快跟着,明天下午落入前必须速速赶回。”知府大人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有时候太在意自己的官职,说以才会干糊涂事。
二狗子见知府大人已经帮自己帮到了这个地步,他顿时感觉热泪盈眶。之前他总觉得衙门里的人都冷漠无情,不会帮小市民说话,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感动之余,二狗子还是十分迅速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衙门,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安葬自己的母亲,好让她安心上路。
二狗子一走,大堂倒是安静了不少,掌柜已经吓傻在地上,没有知府大人的指令,大家都没敢向前带走他。
知府大人一看外面,便觉得现在已经不早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多,也有点想要瞌睡的意思,于是便挥手让人送走掌柜。
只是一瞬间,掌柜的身边忽然围了许多捕快,他们七手八脚地便把捕快给绑了起来,正想要带走时,沉默了许久的陈青相却又发话了。
“等等!”她这话在安静的大堂里突兀地想起,引地大家都把目光对到成青相的身上。这大晚上的,事情不都已经完美地解决了,这女人到底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虽然心里头很是不满,但大家都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看向陈青相的目光变得不大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