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一角几乎要陷进严光旭的肉里,他却像没有发觉。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这个东西他曾在母亲那里见到过廖廖数回,因为她特别宝贝这个东西,几乎只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拿出来,对着月亮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眼里是化不开的思念。
小时候他很好奇,曾问过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母亲给他的回答是:“小旭,这是对妈妈很重要的东西,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和妈妈一样有这个东西的人,如果小旭以后遇见了,一定要替妈妈好好照顾他们,因为他们是妈妈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不过在她母亲去世之前,她一直宝贝着的那块玉就碎了,毫无征兆的碎了。然后他的母亲以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时严光旭对面的女人头垂得更低了。话里带了一丝恭敬说道:“先生现在正在京城!”
“即刻准备,半个小时后前往京城。”
“是!”女人应了一声,听了严光旭的吩咐前去准备,一行人刚走进电梯,女人就面色复杂起来,跟在她身后的黑衣男人也一阵面面相觑。
“青姐,这就是先生要找的人?在他面前我就好像看见了先生一样。”她身后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低声说道。
女人也就是青姐视线一下子射过去,清冷的开口道:“安静做事,不要多嘴!”
青姐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内心也觉得有些震惊。
仅仅几句话严光旭就反客为主,开始指使了他们,关键是他们还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心理,更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青姐脸上的震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意以及期待,或许严光旭不会让先生失望。
半个小时后——
严光旭坐在飞往京城的航班上,眼睛盯着窗外,一直摩挲着手里的盒子。
脑海里不禁回想着曾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以前他以为母亲是孤儿所以也就几乎不问有关母亲的过去的事,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他母亲似乎也不简单。
……
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严光旭在华灯初上的时候落地。然后他们被一直等在机场的专车接走。
直接开往市中心那个特殊的大院子里。
青姐掏出了一个工作牌,大门处的保安看了一眼直接放行吗,那恭恭敬敬的模样,活像一只狗腿子。
他们进了院子大门,径直往西院开去。尽管一路上的路过一些赫赫有名的人的府邸面前,严光旭眼神也没有一个波动。
这里的赫赫有名指的是在学术上处于泰斗级别的人员以及国家的一些重要官员,还有同国家交往密切的一些地下势力。或是一些为国家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商业巨头。
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抖一抖整个国家都能震三震的人物。
一路上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昼夜不停的有人巡逻,而且在暗处也有不少人蛰伏。
进入了某个特殊的区域时他们车子就进不去了,只有下车步行,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到了目的地。
“严先生请!”到了地方那些黑衣男人自动在门外散开,护在宅邸周围,只有青姐在前头为严光旭引路。
严光旭掸了掸沾在衣袖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跟在青姐身后。跟着青姐来到大厅。
“严先生请稍等片刻,我去请我家先生。”青姐站在他的身前,语气恭敬的说道。
“请便!”严光旭坐在椅子上,这时有佣人上了茶水。他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时异常苦涩,然后独属于茶的清香从口腔里的各个角落钻出来,回味无穷。
直到把一整杯茶喝完了才看都青姐推着一副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迟暮老人,满脸皱纹,头发全白。
那双眼睛却仍然锐利。不时闪过一道精明的亮光。
老人看到严光旭时眼里就是一阵激动闪过,颤动着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就想去拉严光旭,可是手才举到一半就无力的落下。
严光旭在看到老人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闪过,下意识的主动牵住他的手。
老人惊喜的望着他,青姐这时极其有眼力见的悄悄退了出去,现在大厅里就严光旭和老人。
“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的声音还算清朗,只是有些虚弱。
“我当然知道您,邬老先生,‘彼岸’的前掌权人。”严光旭对于老前辈的尊敬还是有的,双手奉了一杯茶给他。
老人接过茶水眼睛里的光芒却暗淡了下去。摇头叹息了一声:“孩子,看来你的母亲没有跟你说过有关于我们的事啊!”
严光旭眼眸轻动,直直的盯着他。
老人看着严光旭,眼神有些追忆的说道:“孩子,你和你的母亲真的是太像了。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你的母亲一样。就像她当初离开时候的样子。”
“邬老先生,不知您和我母亲究竟什么关系?”
“孩子,你是叫严光旭把!我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是邬君起,是你妈妈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老人邬君起说道。
严光旭是猜想他可能跟自己的母亲有点关系,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同自己的母亲有如此亲密关系!一时间,稳重如严光旭也不由一下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母亲竟然是‘彼岸’的前掌权人的女儿,同时也是现掌权人的妹妹!
邬君起推着轮椅走到大厅中央,背对着严光旭说道:“依照你母亲的性子,大概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有关我们的一切,或是连她的过去也只字未提吧!”
严光旭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然而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他记忆里的母亲的确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每次严光旭问的时候她都是微笑着不回答他。
“也是,依她那高傲的性子,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又怎么会食言呢!”邬君起的声音有些疲累。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严光旭说道:“光旭,你心里是不是很好奇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