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荣恒一回到寝宫,立马修书一封送去了天成,他要将木惊晓的委屈降低到最小,自己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他坐在阶上,看着门房上挂着的那张牌匾,目光深沉,黑色的双眼中有液体流动。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父皇,母后,孩儿没能遵从您的遗愿,孩儿对不起槿潇……”
长公主辅佐朝政,这在历朝历代从没有先例,绝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开始大臣们还极力反对,但在看到木惊晓的能力之后也只好作罢。这些年,皇帝在长公主的辅佐下也把国家治理得风调雨顺,日渐强盛。长公主在民间也深受百姓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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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晚上,木惊晓用了膳后应约走去凉亭,也当做消食了。
这位轼妃一向与世无争,能忍,但绝非等闲之辈。
一盏茶后,夜色中走来了一个女子。不同于谢韵柔的矫揉做作,也不同于她穿越时看到的木槿潇那样的温柔婉约……
这个女子眉眼间一片平静,不同于其他后宫妃嫔,她的眉眼间有一种和木惊晓一样的东西——不甘。
不甘一生被困!
“妾身参见长公主。”
“免礼。轼妃真是守时,”她来的时间掐的刚刚好,不早不晚。木惊晓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冬诺,给轼妃看茶。”
梁唤辞也不惶恐,坐在了木惊晓身边:“不知长公主找妾身有何事?”
“人后你不用称我为长公主,也不必自称妾身,唤我惊晓吧。”这样的虚礼听起来实在别扭。
“妾身不敢。”虽然对木惊晓的话有些惊讶,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半分改变。
木惊晓笑了:“呵,敢把我皇兄拒之门外,梁姐姐还有什么不敢的?”
听着木惊晓拿她打趣,梁唤辞也勾了勾嘴角:“公主闺名槿潇,为何要我叫你惊晓?”
“真人不一定非要叫真名。”木惊晓解释。
百姓爱戴的是木槿潇,皇帝宠爱的是木槿潇……但她是木惊晓,她的功劳全让木槿潇占了去,这些都无所谓,她只希望,她的朋友能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公主有事不妨直说。”梁唤辞还没有改口,后宫深似海,不论是谁的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行,够谨慎!木惊晓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问:“你不喜欢我皇兄对吗?”
这话问得冬诺一惊,这,这也太直接了吧。
一直冷静自持的梁唤辞端茶的手也在空中一顿,她转头看着木惊晓,有点不解。这个公主是按什么套路出牌的?
梁唤辞抿了口茶,眼底的光又暗了暗,拒绝回答。
早料到她会这样,木惊晓继续说:“可是我皇兄很喜欢你呢!
“你也知道,我马上要去天成国了,不能再照顾皇兄。身居高位,他有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我希望有一个懂他的人可以陪在他身边。”
梁唤辞冷笑一声:“后宫妃子众多,个个都比我懂他,你为什么选我呢?”
“因为他只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就认定一个人,无法替代的那个人。
“你怎么肯定呢?”梁唤辞皱眉反问道。
木惊晓心中一喜,有戏!起码确定了她的可怜哥哥不是单相思。唉,她也是为了哥哥的终身大事操碎心呐!
“直觉。
“你进宫也有几年了,近一年才开始被皇兄注意到,你却一直在逃避,给我个理由。”她相信直觉,虽然有时候它很不靠谱。
“我嫌他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