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也应该好好道歉。”
吴鸾在旁提醒，语气不乏威胁。
冯潇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吴鸾，她确定吴鸾没有开玩笑，是真的要让她道歉。
她做什么了？
她做的事都是私下进行，只要吴鸾不说，她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吴鸾却说出来了，吴鸾的话无疑告诉大家，她会教训盛贝伊，是因为她在背后做什么。
周围都是人精样的人，谁看不明白吴鸾话中的深意。
冯潇潇不想低头，却感受到身边的压力越来越大。她有一种明确的感觉，如果她今日不低这个头，以后也别想出头了。
演戏是她的梦想，她不能终结至此。
对盛贝伊而言，比起冯潇潇的道歉，她更看重吴鸾的道歉。
吴鸾一直是她极为喜欢的编剧，能够跟在吴鸾身边学习，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只要吴鸾能够留她在身边，道不道歉的她也无所谓。
“吴老师，我还能继续留在您身边学习吗？”盛贝伊心有忐忑。
毕竟，刚才吴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赶走她，要剔除她学习的权利。
吴鸾脸色一僵，自己说过的话，她还能记得住。
但面对老太太的眼神威胁，她不想答应也不行了。
“当然可以。”吴鸾做出妥协。
抛开其他因素，她其实挺喜欢盛贝伊这个孩子的。踏实，肯干，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坚持的心。
但随着这件事的展开，即便盛贝伊还能够一如既往，在吴鸾心中也有了疙瘩。吴鸾是几个极其骄傲的人，她不允许自己有污点，更何况是留一个被自己否决的人在身边。
老奶奶看到盛贝伊与吴鸾之间的互动，忽而开口道：
“我记得，你说想收个徒弟来着。”
“老太太！”吴鸾因为激动，声音骤然提升。
而后想起这里是什么场合，压低声音道：
“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
言外之意便是，不是她不给老太太面子，而是这件事太过重大，甚至影响到她后半辈子的名声，决不能轻易就认定一个人。
老太太摆摆手，十分不屑。
“谁说要让你收徒了，我是想着，我还能再活几年，趁着想着发挥下余热。”在吴鸾惊讶的目光下，老太太对盛贝伊道：
“小宝贝，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老太太，您在开什么玩笑！”
盛贝伊还没开口，一旁的吴鸾倒是跳了起来。
老太太不高兴了，“怎么，我收个徒弟你也得管着？”
吴鸾很骄傲，老太太也不遑多让，她双眼一瞪，颇具威严。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管着您呢。只是，只是……”吴鸾只是了半天，也没说过个所以然来。最后老太太大手一挥，直接断言。
“好了，就这么定了。”
说罢，眼巴巴地看着盛贝伊，期望她能做出回答。
吴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她不能阻止。
“丫头，你别看我是个老太太，前几年也写过些剧本呢。喏……”老太太指了指吴鸾，道：
“她就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什么！”
“啊？”
“不可能吧！”
周围一片否决之声，大家从来没听说过吴鸾拜过师啊。
冯潇潇只觉得两眼发昏，快要晕过去。
天啊，她竟然了得罪了这个老太太！
别人在知道，她知道啊。
“不信啊？”老太太见盛贝伊一副呆滞模样，推了推吴鸾，毫不客气道：
“给我做个证。”
“咳……”
吴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老太太越活越回去了，她认识盛贝伊吗，了解盛贝伊吗，忽然就要收徒，还让她作证？
她若认了，那盛贝伊以后不就成她小师妹了吗？
吴鸾有心不肯承认，奈何老太太的目光太过犀利，吴鸾以前就顶不住，更何况是现在了。
“她的确是我师傅。”吴鸾不情不愿地认下了，看到盛贝伊不麻溜答应，又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能教你是你的运气，多少人想让她教她都不教，你可别把运气磨没了。”
盛贝伊当然知道这是天大的运气，她虽然第一次听说吴鸾有师傅，可这并不影响她对老太太的信任。
是啊，也只有是让吴鸾敬佩的人，才会让她这般敬重。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盛贝伊说着便要跪地磕头，老太太急忙把她拦住。
“别别，可千万别跪。”她拉起盛贝伊，看着盛贝伊，满眼都是欢喜。
“你可是我……的大功臣，奶奶喜欢你，可不要辜负奶奶的这份喜欢啊。”
老太太越看盛贝伊越是满意，眼睛不着痕迹扫过盛贝伊的肚子，就更喜欢了。
盛贝伊有些没弄懂老太太的意思，但也配合道：
“是，师傅。”
老太太摆摆手，“什么师傅，俗套。”
她收徒弟，向来不以师傅自居，三人行必有我师，哪怕是做徒弟的有时候也比师傅想的周到。
盛贝伊一顿，试探道：“老太太？”
她听吴鸾就是这样称呼的。
老太太摆摆手，“那是吴鸾叫的。”
盛贝伊莫名，吴鸾叫的她就不能叫了？难不成，一个徒弟一个称呼？
吴鸾气得跺脚，多少年了，多少年她没有这样憋屈了，可偏偏在老太太面前，她有多少委屈都得给咽回去。
眼见盛贝伊不甚明了，老太太提醒说：“先前的称呼就很好。”
先前的称呼？
盛贝伊不确定道：“奶奶？”
先前，她是这样称呼老太太的。
“诶。”
老奶奶笑成了一朵花，“就这样叫。”
不叫“师傅”，叫“奶奶”？
盛贝伊搞不懂老太太的脑回路，不过既然是老太太要求的，她自当配合。
“奶奶。”盛贝伊甜甜的又叫了一声，立即让老太太满脸堆笑，心情大好。
冯潇潇一直没插得上话，眼见人家师而言拜了，称呼也定了，可道歉的话她始终说不出口。
吴鸾倒是对这场拜师并不感冒，谁想到，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多出来一位小师妹。想到自己的儿子将来要叫盛贝伊师叔，吴鸾的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吴鸾正不上不小，衣角被人扯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