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坐在周经理的客厅沙发上周经理把儿子的资料复印件迸给聂荣。“我儿子资料全在里面。”她说着把一个黄皮文件袋递过来。
聂荣接过递过来的资料象征性的翻看着，心里面想；这接过来了就是一个承诺，办得好皆大欢喜，办不好以后见面都会尴尬，就别说赊账做生意了，但帮这个忙是值得的一试的。女经理也在打量他的神情，聂荣知道她此时即怀疑又抱着侥幸心理，但她会认为不管事办的成与不成不损害到她什么。聂荣心里有点忐忑，没有十足把握，但他知道这是个机会，而且是个难的一遇的好机会。他在心里盘算了下，应有八分把握，如果黎娅办不到，就去找朱主任。自聂荣答应帮她儿子，安排进邮电局后她就显更热情了。人是相互依托和利用的关系，这也相对来说你的价值，物品是等价交换的，人的利益也是可用来交换，所以说这世上没有无原无故的爱和无原无故的恨。
“我们这一代很苦，现在这些孩子真是幸福，无忧无虑。我小时候父母要上班，我还要带弟弟，又冷又饿一天只吃二顿。到初中毕业家里没钱就辍学回家，后来又上山下乡。哪时候不觉得苦和累，我的哪一批有二十几个人，只三个女的，所以一般累活脏活都是男孩子干。哪时村长想让我做他儿媳妇，因为我性格开朗，喜欢文艺。后来回城分到县物质局，前几年局里搞下属单位承包，老局长对我说；你性格外向又善于沟通，现在局里下属单位承包，你看愿意去试试不。说实在的苦累对我说不算什么，认为这是领导看得起我，再说这对我也是一个机会。才做哪时欠钱不多，也没这么严重，所以不难做，这二年就不行了有生意都不敢做。”女经理滔滔不绝地说着，並提到了左脸上一块不大的疤痕。“这疤是下乡修路砸石子留下的。”
女经理左脸上有块一元钱钢币的疤，她说起这疤的由来，叹了口气，要是男人有个疤痕确实没什么，可女人就十分在意，难怪她总喜欢用右脸朝人。到这时聂荣忽地发现，女经理的相貌算是标致的，这平时他没去注意。女人一旦到了四十岁，不去刻意打扮的话，旁人是不去留意的，除非你长的特别漂亮。不同于建行的刘副行长和卫副行长，穿的时尚，打扮也妖娆。
女经理说起来这疤痕，在聂荣听来就是如果不是这原因，她是很漂亮的，她完全会比现在过的好，找的老公就不是现在这水产局的老公。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她的职位、以她的性格，她老公和她倒是有点不般配。聂荣用一种亲情和朋友的目光望着女经理，这也是一种有求于人的期盼的目光。聂荣每次来，她男人便笑一笑进里屋去了，从不会多说一句话。他头发己开始斑白，脸色也是苍白的，看去象是个读书人，性格一定很柔顺。有目的和为自己利益的人，是任做什么事也不会显的为难，聂荣不觉得坐在女经理家里，谈除了生意上的事和生活上的事有什么不妥。只是看到表到晚上近九点了，他才会认为大家都要休息了才起身告辞。
“我哪时不懂事，老局长总是开玩笑说，让我做他的儿媳妇，我怕羞。女人不到一定年龄，不亲身经过一些事情，就会又腼腆又不知把握机会。”人回想过去，就会发觉自己幼稚，而且想起来也会感觉后悔，特别是过得差强人意时，就会更有些惘然。
女人都喜欢夸耀自己年轻时候，身材好，长的好看，也的确女人回味过去，就会发现自己从今的美，会发现有人爱过她。从谈话中回忆自己的过去，提起自己的私事，不难发觉她己经把聂荣当成知心的朋友了。聂荣也有目的地长上这来，进贷前，从这附近走过时，遇上过节的日子送礼。他把她己看成是个生意上必攻克的堡垒，而现在这堡垒己出现缺口，这是他不会放过的机会。
“我们哪时候都不愿进事业单位，企业单位哪时工资待遇好，每年有级加，住房也好分些。记得我们物质局里的几个局领导，都是住老婆单位房子。象税务局、法院、公安、都是清水衙门，没人愿意去。现在反过头来，事业单位好了企业单位不好。我们做父母的总唯愿孩子以后过的好些，如果条件容许和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尽力帮他一把”。女经理说。她眼睛真的很亮，说话时盯住你，哪似凶猛动物般锐利的眼晴，如鹰如豹子的眼神，能让你觉得她能看穿你。
“父母都为子女好，这是天性。”聂荣表示理解似的附合到。
“我儿子很懂事，从小到大没让我们操过心。放学就回家一个人做作业，性格象女孩子不喜说话。这女孩子性格读书还行，但男孩子还是要跳皮点才好，别的男孩子读大学时都谈女朋支了，他连见女孩子都会脸红。他性格象他爸，三扁担打不出一个屁来。我有时望着他都急，这要是谈女朋友了，要是成家了。所以我考虑找份好的工作，对他以后各方面都有好处。他不适合颠波和讨好人的生活。”女经理语音柔和地说。
“人都是憋出来的，环境改变人。性格内向不张狂的人也有好处，这种性格的人，往往有内才，行事不急不躁，做起事来会有条有理，是有出息的人。不是有句话说；沉默是金。”聂荣见过一次她儿子，长象偏父亲，皮肤偏母亲，看去神态是乖乖崽样子神态象父亲。
你倒会说话，女经理笑盈盈的说“不过我儿子油画画的好，在省里拿过奖，高中毕业时准备考美院，但我们认为画家就要出名，不然生活都是个问题。买画的人是为了收藏，这种可有可无的技能养不活人的，所以报专业时报了计算机专业，考虑这专业有发展待遇还好。唉！人的能力不是决定因素，而对未来的预判的眼光，倒是能确定你一生的幸福。现在也正是他进单位的时候，选个好单位这一辈子就能无忧无虑。这家里就只能靠我，你想我怎么不操心。”女经理显出母亲的柔情和无可奈何的神情。
“的确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人这辈子过的好不好，和生在一个什么家庭息息相关，和找一个什么工作有关。你生在普通人家，你生在富贵人家。人有命运，象俗话说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信命。”
“人很难的，不知你感觉到没有，我每一时都觉得有忧虑，今天希望明天好，过了一、二十年了，生活也还是温饱。我不是不努力的人，可现在还在上班靠工资养家糊口。还是要做生意象你。”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适合一部分人，其时我不觉得做生意好，没做前是认为又有钱又风光，做了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哪会事。你不做生意只是钱不多，你做了生意后才知道更缺钱。碰了现在这种时候，又到处久钱，做不是、不做又不是。我现在倒后悔了，如待在单位混个小官当当。不管什么时代，当官是最好的，有钱不如有权。”聂荣说。
“哪是当然，我也认为是这样，所以我希望儿子进单位，毕竟进事业单位就是一个保障，是最可靠的。我不反对做生意，但生意人也是天生的，要不就是无路可走憋出来的。”女经理也肯定道。
“这话的确有理，我发觉现在很多有钱的原都是没单位没来源的人，没办法的去摆摊。我就知道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后来发财了，他兄弟三人，老大抵父亲职进了市办企业，老二抵母亲职进了街道办工厂，轮到老三没职抵了就在家。哪是不象现在到处有事做，没办法把家里单车买了百把块钱，拿这钱去外地进点布去布市场摆摊。慢慢可以进一匹、二匹，后来进十匹、十几匹，现在用车拖货。很多人是憋出来的，但也讲时运，那时进货熟了可赊账拿货，广东哪边进货，签个名写个联系地址就行，这边有些人就签假名写假地址，用车往这边拉货，哪时没身份证，这样哪几年做布生意早的都发了。这就是时运，哪时候做生意的人不多，又不欠钱，你算着有嬴利就可做。”聂荣说。
“历来是走头的攒足了，走后的只能去吃剩下的，做什么事还是要有头脑和先见之明，。要不就要有关系和靠山。”
聂荣已渐渐和女经理十分熟络，慢慢可以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和女人谈话总比与男人谈话有趣味的多，特别是双方都有自己想法和目地的时候，而且她有意显出讨好的口气。女经理谈到她过去的日子，和所有女人一样眼神露出欢愉和异彩。男人对女人这种一时的兴奋的神态很敏感，让你有种暧昧的感觉。聂荣十分自然地能和她交谈，他早己习惯了与什何人交谈，只是有必要的话他就愿意。
他已考虑从这进货，如果在她儿子这件事上能帮上她的忙，哪么进货这一环节以后就好办了。希望黎娅在这件事上能帮上自己，想到这个她聂荣心里有种欣慰的感觉，她不但外表漂亮而且有能力，关健是她肯买力。人受感动的时候就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尽力帮助他。聂荣心里清楚这件事的难度，办成这件事需要一个单位的一、二把手点头同意，而进一个好的事业单位，是很难、很难、很难的。特别是象黎娅这种特别漂亮的女人，更显而易见她的优势就是她本人，而想到这方面，聂荣就有些犹疑和感到犹豫。也只能看看才说，假使她显得为难的话再做打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