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律松开花若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花若翎问道:“蓝律哥哥,我从未想过你也能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呢!”
蓝律以手贴心,说道:“不是甜言蜜语,字字肺腑。”说完,却又面露忧愁,“只是……”
花若翎看出蓝律表情有异,猜出了他的心思,噗嗤一笑,眼睛看着一旁说道:“只是若翎从未说过对蓝律哥哥的心意,蓝律哥哥担心若翎心中并未真心想与他在一起,担心会让若翎不开心。”花若翎双手拉过蓝律的手,说道:“蓝律哥哥,我说过我愿意,那我便是真心愿意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蓝律默默念了一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继而紧紧握住花若翎的手,认真地点了点头。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段时间。
”若翎妹妹,上次在博弈会上听你的琴声,若翎妹妹的琴艺真是不一般,不知若翎妹妹所配何琴?“
“就普通的琴啦,反正也就弹着玩玩的。”
问雁走进巷子后的空地,轻声说道:“少主,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
蓝律不舍地松开手,说道:“我回去了,若翎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花若翎点点头说道:“嗯,蓝律哥哥快回去吧,等若翎嫁与你了,蓝律哥哥和若翎可以天天在一起。”
蓝律低头浅笑红了脸,不舍地同问雁回去了。花若翎看着蓝律离去的背影,开心地笑了,可能她不再能回去,但是这辈子,有这样一个男子爱着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只是眼前浮现出了两个人,墨淮和令狐彻,花若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心意,但是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同蓝律白头偕老,那便要一心一意地同他一起,至于其他人,只能负了他们的心意了,毕竟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暖儿,霜儿,我们也回家吧。“花若翎说道。
回到花府,花若翎就见到府外停着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且站了许多随从。转头问身旁的霜儿:”霜儿,今日府中有什么事吗?“
“回小姐,霜儿也不知,待霜儿问一问。”霜儿说完便去询问了门口的家丁,继而回来向花若翎回话,“回小姐,这是应国公与尚平郡主前来拜访。”
花若翎听了这话,顿时停住了进门的脚步,心想:怎么刚和蓝律见过面,就又遇到了他的父母,怕不是来看看我适不适合嫁进应国公府的吧。还当自己在现代呢,恋爱自由,这是古代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就算蓝律愿意娶我,我愿意嫁给他,但父母这一关才是至关重要的。蓝家家教那么严,不知道应国公看不看得上我。花若翎想着,还是踏进了府门,管他前面什么情况,还是得去面对啊。
花若翎先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才来到正厅,绕过屏风,便见到花定方坐在上座左侧,蓝纵坐在上座右侧,尚平郡主坐在侧座。三人见到花若翎进来,都抬起来了头,蓝纵似有深意地看了花若翎一眼,便又自若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尚平郡主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若翎,嘴角微翘了一下,又恢复以往神态。
“父亲福安,应国公、郡主康安,若翎有礼了。”花若翎微微俯了身子行礼。
应国公点了点头,说道:“早就听闻花府千金,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转头看向尚平郡主,使了个眼色。
尚平郡主十分端庄地坐着,说道:“花小姐,免礼了,我们今日不过是来闲坐坐,何必多礼。”
“谢郡主。”花若翎起身,安静地站着。
一时间,花定方、应国公和尚平郡主都不说话,整个正堂安静得不像话。花若翎心中在不停地打鼓,不懂这些古代人把她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连父亲也不说话,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叨扰好一会儿了,就先告辞了。“应国公起身,尚平郡主也随着起身。
花定方也起身走过来,说道:”好,蓝公爷、蓝夫人请。“直至将二人送到府门才停住了脚步,花若翎也乖乖地跟在花定方地身后。
蓝纵向花定方点点头,说道:“花大人请留步。“蓝纵上了车,又将尚平郡主扶上了车。
花定方看着应国公府的马车远了,才向府内走去。“若翎啊,那蓝小公爷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确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父亲?您......”
花定方没有理会花若翎的话,说道:“父亲从前也只是想着能将你嫁入一个家世还算清明的人家,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也就够了,实在未料到今日,只是......“
花若翎扶着花定方坐下,问道:”父亲,若翎知道您的意思,您是在担心墨伯伯和墨哥哥?“
花定方惊讶地看着花若翎,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聪明,竟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不曾想若翎竟已料到,我曾想这墨淮公子虽体弱,但却也不失为一位良人,况我也与墨侯相交,所以我想着你若嫁过去这一辈子也算有个很好的托付了。”
“墨淮哥哥确实很好,我从未在意过他的身体,只是,父亲,爱情不论先来后到,若翎心中,早已认定了蓝律哥哥。“花若翎走到花定方面前,跪下。
花定方看着花若翎一脸坚定,急忙让暖儿扶起来了花若翎,说道:“你这丫头,好端端的跪下做什么,爹没有怪你的意思,爹早前也与你说过,你的婚事,我不会过分插手。”
“多谢父亲替女儿着想。”
“只是为父还不知那蓝小公爷心意如何?”花若翎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父亲,蓝律哥哥说这一生只认定我一人。“花若翎说着低下了头。
花定方点点头,笑道:“哈哈,那便是极好的了,我们花家也并非想攀附应国公府,只要若翎你今后过得开心便好。”
“父亲,那墨哥哥那边?”
“放心,墨侯那边为父自会去处理,为父相信墨侯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花定方想了想,又说道:“若翎啊,前几天你与蓝小公爷一起在长溪山遇险,因担心你惊魂未定,为父一直不曾向你询问,今日,为父想问一些事。”
“父亲请说。”
“听说那日是令狐彻救了你二人,为父也记得那日你也是被令狐彻绑了去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若翎啊,你与那令狐彻......“
花若翎心想这花定方不愧能一步步坐到这个位置,果真细致,还是被他发现她和令狐彻之间的不同了。说道:“父亲,令狐少侠为人仗义,并不像众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我与他偶然相识,他算是我的半个知己了。“
花定方皱着眉头看向花若翎,说道:“但是你必须清楚他是项太师的人,他也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涉世未深,为父担心你为人所用。”
“父亲,我很相信阿彻为人,他说会保护我,我便信他。”
花若翎坚定的眼神令花定方动容了,说道:“若翎啊,你如此坚决,为父也不好说什么,你必须万事小心,虽然项太师这四十多年来一直未有什么大动静,只是最近似乎蠢蠢欲动了,也许他是看那些曾经的老臣已不剩多少了吧,但愿我们这些还有些力气的老头子还能护得了这齐家的天下。奈何四十多年了,我们也时时关注朝中新人昌亦却再未有过如月相那般的肱股之臣。若......我们保不住昌亦,有何颜面再去面对月相啊。“
“女儿一定谨遵父亲的教诲,父亲也不必太过忧心,这天地间一事一物都有其自己的定局,昌亦能走到何时也是有定数的,如今只需尽人事知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