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夜容昊去轩和宫的贤妃哪儿歇了一晚,可让贤妃得意了。
第二日请安时,贤妃特意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身正红金罗大袖宫装,头上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点缀皇上新赏赐的累丝芍药钗。
早已到了请安的时辰,可是贤妃还坐在蓝翊殿的红梨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用螺子黛轻描双眉,依旧在那里精心描绘妆容,直到满意后,再起身离开。
而永寿宫中前厅的气氛有些压抑,连一向喜爱多嘴的梁氏也不说话。
皇后冷眼瞟着贤妃的空位,手中的牡丹花锦帕都被攥得皱巴了,请安后众人皆不敢带头说话,皇后坐在宝位上也是一言不发。
连一向淡定自若的韵婉华都正襟端坐,皇后坐在高位上,既不说话也不让人散了。引得下面的妃嫔更是坐立难安。
“哟,姐妹们都还在呢?这一路上我可都是赶来的,今早起晚了,希望姐妹们都不要见笑。”贤妃雍容华贵得似主位般到来,一来就熟络的与人打招呼,压根没讲皇后放在眼里。
下面的妃嫔们听了贤妃的话语,既不敢出声得罪了皇后,又不能直接不理睬贤妃,甩贤妃冷脸,所以大多数妃嫔只是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
直到临近皇后了,贤妃才微微屈膝,敷衍的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安。”
皇后默不作声,打算悄悄的给贤妃一个下马威。
哪料到贤妃行礼后,见皇后装傻充楞当做没听见,就直接起身了。
瞧见皇后眉头一蹙,脸色一变,贤妃笑嘻嘻的说道:“臣妾想着皇后娘娘必会体贴妹妹的,就擅自起身了。难道妹妹会错了意?”说着还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一甩正红大袖就坐下了。
“那会,你昨个儿伺候皇上辛苦了,无妨。”皇后知道自己最近与皇上帝后离心,若是昨个儿皇上刚宠幸了贤妃,今日早晨自己就与贤妃起了争执,亦或是惩罚了贤妃,恐怕会使事情更加棘手。于是只能够脸上假装出大度和气的面容,勉强挂着几分浅笑说道。
皇后坐在上面瞧着贤妃那身正红着实不顺眼,再最后瞧见了发髻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更是觉得刺痛了自己的双眼,手指甲紧紧握住锦帕,最后竟是将自己的双手刺痛。
下面的刘贵妃瞧见了贤妃的这番做派,依旧是面色不改的端着茶碗,轻轻吹着。
最后皇后瞧的见了贤妃如此闹心,索性就让人散了。
众人下了后,皇后做到梳妆台上,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眶有些湿润道:“姑姑,本宫是不是已是人老珠黄了?”
“皇后娘娘端庄典雅,雍容华贵,怎会老?”墨玲姑姑赶紧安慰道。
“那为何皇上都不愿怜惜本宫一下?竟是连大公主都不愿瞧上一眼。”皇后轻轻啜泣道。
“娘娘只是一时赌气与陛下生分了些,您是先皇赐婚与陛下的发妻,更是与皇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皇上自然是爱您、敬您的。”墨玲连忙答道。
“是吗?今日本宫看那贤妃,她才是雍容华贵,穿着一身正红姗姗来迟,本宫瞧着她才是正室。”皇后委屈道。
“皇后娘娘,以奴婢看,这一时的风光是不要紧的,贤妃最大的依仗就是大皇子,只要您生下嫡子,谁还会稀罕一个庶子?”墨玲姑姑在旁边分析道。
“你说的这些,我有何曾不明白呢?可是本宫这身子恐难以再孕。”皇后长叹一口气,有些低垂道。
“那又如何,当初生产大公主,难产伤了身子,可当年皇上可是坚持执拗的要御医保住您,可见皇上心中自然是有您的,您瞧瞧其余妃嫔。”
“也是,本宫是正妻,是先皇赐婚,皇上明媒正娶的发妻,这些女人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个妾。”皇后舒了一口长气,整理好情绪。
“我的小祖宗,您算是想明白了,其实这贤妃,也是有办法治她的,不如我们将大皇子。”说到大皇子的时候,墨玲面目狰狞,杀气一露,对着皇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后马上神情骇然,紧接道:“这怎能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皇上的血脉,都是要叫本宫一声母后的,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发现,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皇后马上拒绝道。
“是,奴婢就是说说,是奴婢考虑不周,行事太过鲁莽冲动了。”
“以后,莫要再提此事。知道了吗?”皇后威慑道。
“诺。”
皇后想着今日贤妃这般行事,自己再推波助澜的将此事传到皇上耳朵边,说不定皇上就能回心转意,忍受不了贤妃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
竟没想到,皇上今晚竟然召苏氏侍寝。
当李全来传旨时,苏嗣音虽然知道快了,可还是猛然间被吓了一跳。
宣读完后,熙春马上利索的拿了一个荷包塞到李全手中,李全笑着接了,还不忘喜气的说道:“祝小主步步高升,得皇上垂怜。”
苏嗣音只是淡淡笑了。
到了晚上,整个华蕊阁都开始兴师动众起来,墨韵姑姑还坚持让苏嗣音使用花瓣浴,沐浴完后,还让给苏嗣音身上轻摸了一层精油,使得皮肤在灯火下光泽细腻,嫩白如玉,香味清淡但使人欲罢不能。
最后在苏嗣音的再三坚持下,念夏只是简单的给苏嗣音用一根羊脂玉簪将长发挽起,脸庞四周有不少细琐凌乱的短发,随意的在脸颊边,朦朦胧胧的遮挡了部分脸,使得苏嗣音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妩媚勾人。
没有穿任何衣裳,就用一床薄被将苏嗣音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最后还用绳子系紧,苏嗣音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青菜叶子上的毛毛虫,拱起身子仔细一瞧,这床薄被不就是芽绿色柳树纹的吗?
见苏嗣音起身,四处乱拱,熙春连忙按住。
最后墨韵姑姑打开门,向外招招手,立马来了两个弯腰看不清神情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