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厅用晚饭时,苏嗣音百无聊赖时,终于看到墨元姑姑领着一众秀女回来。苏嗣音左盼右盼得在人群里瞧见孙沛薇。
墨元姑姑将秀女们带回储秀宫就告退了,苏嗣音一把过去拉住孙沛薇,孙沛薇脸上满是疲倦。
“怎么了?可是留牌子了?”苏嗣音急切的问道。
“我猜妹妹一定留牌子。”孙沛薇微微思考会说道,却是故意不说自己。
“哼,你还没告诉我呢?”苏嗣音还是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留牌子了,只是我被安排在后面,着实等了好一番功夫,有些劳累。”孙沛薇解释道。
两人一起用了饭,也未闲逛,就直接回了屋,回屋的途中看见张巧正殷勤的待在房中,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卫秀女和佟秀女。
“这张巧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孙沛薇见此情形,有些讽刺的道。
“这宫中捧高踩低最是正常不过的。”苏嗣音倒是不甚在乎的道。
“唉,这宫里的风气一向如此。”孙沛薇也有些无奈道。
回来房间,苏嗣音将明日搬去储秀宫主殿的事情说与孙沛薇听后,孙沛薇拿出了一个白玉镶金手镯赏给双喜道:“这些日子,你如何服侍我们,我心中是有数的,这个便赏你了。”
苏嗣音左想右想也没有想出赏赐什么物件好,索性拿出几粒金瓜子塞给双喜,双喜连忙跪下来磕头谢恩。
双喜伺候孙沛薇洗漱后,孙沛薇倒是一会就睡了,但苏嗣音却是久久无法入睡的。
“如今看来当时我提的条件是正确的。”苏嗣音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看来一眼孙沛薇,自己自幼以为的爱情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不仅做不到,竟然都要和自己的姐妹共享,苏嗣音觉得自己真是可悲。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便过去了,用了早饭,姑姑们就要求所有留了牌子的秀女的迁到储秀宫主殿去,而撂牌子的必须在午时之前全部出宫,不得耽搁。
每个入选的秀女内务府都分派了一个小太监,专门来搬运秀女的物品。到了主殿,每个秀女更能够自己独自享用一间饭,在主殿等候姑姑安排时,苏嗣音特意悄悄的默数了一下人数,结果发现只有二十多个,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二十多个对于选秀来说其实也是较少的,毕竟选秀一般三年一次。
苏嗣音竟然在这群秀女里看到了梁怀阳,心中委实郁闷,不禁暗暗吐糟道:“也不知这皇上看上他什么了,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今日苏嗣音打算仔细端详梁怀阳一番,发现这梁怀阳仔细瞧来也是不错,弯弯的眉毛,眼睛虽是不大,但双眸黑亮,脸庞边有着一对讨喜的酒窝,笑起来倒是一副小女儿家天真烂漫神情。
不过这梁怀阳瞧上去。脸色有些惨白,整个人无精打采,身子也是微微倾斜着的,时不时还用着手帕虚掩着咳嗽。正在咳嗽的梁怀阳似乎感受道一道目光正灼灼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忍着身子的不适,慢慢寻找着,终于发现原来是苏嗣音,马上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回去。
“有什么大不了,不就看了一眼吗?小气。”苏嗣音心中嘀咕着。还是悄悄的收回来眼神,她可不想和梁怀阳这个花孔雀杠上。
分配房间后,苏嗣音特意仔细的瞧了一番,床一件变成了刻花木架床,相较于以前,已经大了些许,床上还挂着轻纱墨绿色蚊帐,房间的梳妆台,衣柜,桌子摆放一应齐全,最让苏嗣音欢喜的是床前有着一副马踏飞燕双面刺绣的大屏风,不再像以往的屋子打开门一眼就可以瞧完整个屋子。床脚尾还摆放这一束鲜花,苏嗣音心中还暗暗想着有了这屏风和大床着几日是不是就可以睡一会懒觉了,毕竟在宫里的这几天基本是卯时就起,有时候卯时未到就起了。
苏嗣音的隔壁住着一位庄姓秀女,自己身边是个刚刚分配的宫女,苏嗣音又不愿问道,打算待以后有空时去问问孙沛薇这位庄秀女是什么家世背景。
在储秀宫主殿的着几天可把苏嗣音累的够呛,睡懒觉更是不敢想,苏嗣音在姑姑心中已经被列为重点纠正人选了。
原因是为了更好的伺候皇上,妃嫔们不仅要睡姿端正优雅,更是不可随意乱动,可苏嗣音睡觉就喜欢到处乱滚乱爬,有时候摔下床也是常有的事情,踹被子可是常有的事情,因着这件事,小时候王姑姑一夜都要来看几回,每每都要掖被角后才安心离去。
现在苏嗣音每晚睡觉都会被姑姑们那软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睡觉时翻身都是不可能,导致苏嗣音每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对睡觉这件事已经不抱有开心快乐的心态了。连姑姑们都说苏小主着毛病若是不改,以后伤了皇上就不行了。从此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约束苏嗣音的睡姿睡相。
苏嗣音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很惨了,可是这几日听着隔壁房中的丫鬟与自己房中的丫鬟闲聊才知道,原来这梁怀阳那日选秀因着穿了纱裙,在御花园中受了风寒,导致这几日生了一场大病,昨晚上还来了个太医前来诊治。
苏嗣音心中还觉得有些开心,要是在这梁怀阳未曾生病,自己着连着几日被姑姑教导,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那只喜欢穿金戴银的花孔雀嘲笑。
后来问了孙沛薇才知道,自己隔壁房中的庄秀女家里是个从四品的官儿,自己隔壁那位是家中的嫡女,同时被留牌子的还有家里的一位庶女,年龄相当。自己隔壁房的庄秀女,苏嗣音也瞧过几次,五官清秀,不甚出奇,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傲气,感觉瞧不起人,但身量却很是高挑,约莫比苏嗣音高出大半个脑袋。苏嗣音倒是挺纳闷的:“这从四品的官在榮朝比比皆是,有什么好傲气的,这样貌也不甚出挑,难道是因为长得高,俯着身子看人?”